第十一名，张柏裕只是第二十三名，与他作陪倒也能找回些身为头牌的颜面。奈何薛敬己也道身子不适不能饮酒，将怜玉拒了。一时间场面更加尴尬，怜玉脸上红红白白好不难看，她身为红香楼头牌，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且一连两次。有那慕名怜玉姑娘的，便打起圆场，上前与她喝酒，场面这才慢慢恢复热闹。县令倒没计较，一个伶人，还不请自来想要攀附举人，被拒绝也情有可原。事情问清，陈杏这才注意到薛敬己身上浓重的酒气，皱眉道：“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往身上倒了些酒装醉。”

薛敬己闻闻身上的酒味，微微退远了些：“你在等我回来，我怎么能喝醉。”

喝醉便回不来了。陈杏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甜意，从前怎么没发现薛敬己这么会说话。给薛敬己倒了杯茶水，两人坐在桌前说话。“今日宴席人多吗？”

薛敬己接过茶水喝了两口，将酒味压下，这才开口：“很多，清远县一个县里出了七八位举人，许多人都来凑热闹，周边的富户和知县的亲戚，男女老少粗略一看有六七十人，我怕被人灌酒，就在衣服上撒了酒装醉。”

薛敬己如今是举人，只待会试考过便可为官，这些富户商贾肯定想要混个脸熟，免不了敬酒，薛敬己年轻，未来只要不出大错，必定会高升，他们自然想提前打好关系。“这么晚，也没有回村的马车，今日就在染坊住吧。”

说了会儿话，陈杏眼皮越发沉重起来，要不是等薛敬己回来，她早就睡下了。薛敬己点点头，看着烛火下陈杏柔和的眉眼，心中欢喜，有一盏灯始终为自己亮着，是多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