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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镇上有杨老板认识的三位朋友,其中有两位愿意和杨老板一起前往京城。
两位都是打扮成本地人的外邦人,生意在镇上也做的红红火火,看他们三言两语就被说通,姜茶不免有些怀疑杨老板到底跟他们承诺了什么。 因为还在路上,人多眼杂,姜茶并没有直接说出声。 奔波了一个晚上,翌日京城,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照射进车厢后,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护城河。 京城外头的护卫各个看着懒散又没精神,对于查看身份这事也格外敷衍,随意瞧了两眼,检测完行李后,就给他们放行了。 这还是姜茶第一次到达京城。 恰逢早市,一路进城后,周围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就开始此起彼伏,浓郁的米面馒头包子的香味在街角蔓延。 掀开车帘,街道上行走的妇人老爷,全部穿着富贵得体,哪怕是小孩,也是一袭长衫,手中捧着书摇头晃脑嘴里满是之乎者也。 他们在一处酒楼前停下了队伍。 盛南祁似乎和这酒楼老板认识,老板不仅出面亲自迎接,更是亲自安排他们一行人的厢房住处。 零零散散的伙计们和杨老板等人全部被安置完毕。 待只剩下盛南祁姜茶和这位酒楼老板后,老板看见盛南祁后脸上的激动之情便愈发藏匿不住,他几欲跪下,“少主,没想到时至今日,老奴竟然还能在京城重新看到你。”“管家不必如此多礼,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哪的话。”
管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老奴一直都相信少主有回来的一天,只要少主愿意,盛家必定能东山再起。”
“你现在酒楼操持的不错,这些年来盛家其余在京城的势力,也多亏你私下笼络了。”
“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说完,老管家和蔼的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姜茶,“这位是……” 姜茶本来在一旁默默的看这对老主奴许久,突兀被点名,这才想起没有自我介绍。 她张张嘴刚想说,盛南祁已经执起她的手道,“是未来的少夫人。”
“原来如此。”
老管家大喜过望,“少主身边一直有个可心人在,老奴也放心了。”
姜茶则是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点点头笑笑算承认了。 接下来他们两的分房也被分到了一处。 “这酒楼开的也挺好的,原来大哥哥也有开酒楼的经验嘛。”
既然是家中管家开的,那盛南祁在私下也必定有照拂。
“要不然招兵买马的资金怎么来。”盛南祁选的厢房在酒楼偏僻处,静谧无人的环境让他的心清朗了几分。 “不过刚刚那老管家看见你的样子像是多年未见,怎么,之前大哥哥你私下来的那一次,并没有来这落脚?”
姜茶好奇道。
盛南祁摇摇头,“没有,那次是私下行动,一直以来,我与盛家其余侥幸活下去的家仆和亲眷,都是私下书信联系。”“只是书信,还这般忠诚,可见当年盛家对人对事都不错。”
姜茶夸赞道。
她又想到今日刚进京城看到的那几个护城士兵。 “京城内部瞧着还挺热闹,但就是士兵质量参差不齐,我注意看了看他们的手臂,不像是练武之人,更像是浑水摸鱼进去混日子的懒散人士。”“朝政混乱是早就不是一日两日。”
盛南祁倚在窗口。
“现如今凡事家里有钱的,要么送去念书,要么念书实在不行就花点钱让自家子弟去做侍卫,也不必怎么专注练武,当个几年后就想办法混个高职在一步步混进武官营。”“武官营这么好进?”
盛南祁点点头,“没了盛家,虎符、军队、将领可以说是一盘散沙。”
也不怪外邦人各个虎视眈眈,都想跑进来来分一碗羹。 “这么说来,文官似乎也是如此……”姜茶又想到了科举,简直和过家家无异。 “不要紧,眼下与我而言并非坏事。”
越是乱世,盛南祁才越有复仇的机会。
“京城中的人脉还是要笼络的,不少武官文臣已经对迷信茅山道士的皇上颇有微词,我如今回来要做的,就是得到他们的支持。”“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
姜茶开始回忆起自己来京城后的所见所闻,“如今尚书令一家应该在京城独大吧。”
“文官中确实如此,但二皇子一脉失宠,他现在日子也不好过。”
盛南祁解释道。
好过的话,荣沛也不会出逃在小镇子里躲着了。 “但总归面上还是过得去。”本来姜茶其实不赞同盛南祁和荣沛接触。
毕竟荣沛是书中女主,她总有些忌惮之心。 但如今一想,如果两边目前并非敌对关系,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荣沛老是针对她,以后若真的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怕日子会不再消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没必要。”盛南祁道。
他脸色深沉,“尚书令对我盛家虽然也算有点交情,可真的合作,那便是明面上站队二皇子,我不会支持皇家中的任何一脉。”他的野心不仅仅只是让盛家翻盘,洗清冤屈。 当时的灭门之仇,他会挨个清算。 姜茶感应到来了京城后,盛南祁身上的煞气便远盖过天运之气。 意识到这可能是个不好的征兆,她劝慰道,“眼下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当前局势都在我们可控之中。”
“你放心。”
姜茶算是盛南祁平复心情的一剂良药,他神态变得柔和。
“我不是莽撞之人,之后若有计划我还会与你商量的。”“嗯。”
姜茶点点头,她喜欢这种互相支撑互相依仗的安全感。
她把盛南祁从窗口拉到床边,“好了,一路你都在驾车,你也好生休息一下吧,我去下面看一下杨老板和李娇娇。”顺便想办法打发了后者。 盛南祁皱眉,刚想反对,就被姜茶按捺住。 “铁打的身子也要休息吧,你又不像我可以从头在车上睡到尾。”
赶路的日子,盛南祁连着几天几夜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