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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还算清净的饭馆里,桑浅浅和阮晓霜相对而坐。
桑浅浅小心翼翼地道歉:“晓霜姐,对不起啊,我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虽然他脾气不好吧,可在女孩子面前,还是挺有风度的,从来不说脏话,今天也不知怎么吃错药了......” 阮晓霜眼睛还有些红红的,却努力露出笑来:“我知道的,他以前的确不这样。”“那你和我哥......” 阮晓霜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哥在先。”
她曾和桑明朗是校友,比桑明朗低两届。 异国他乡的年轻男女,因为种种阴差阳错的巧合遇见,后来便彼此倾心。 爱得最热烈之际,两人甚至想过结婚。 那对戒指,原本是桑明朗的求婚戒指。 彼时他没什么钱,但却拿出了手头所有的钱,未来三个月的生活费,买了那对银色戒指。 那年阮晓霜才刚二十岁,桑明朗二十二岁。 两人是真的打算在国外领结婚证的,可世间事,不如意者总是居多。 约着翌日领证的前夜,阮晓霜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大哥病重。 她连夜回国,桑明朗送她到机场,惜惜依别,约好等她回来,两人再去领证。 可阮晓霜,却再也没能回去。 大哥是家里的支柱,一旦出事,家中的基业摇摇欲坠。 为了挽救阮家,阮晓霜的母亲为她订了一门亲事。 阮晓霜不得已,流着泪给桑明朗发了一封邮件。 只有一句话:“我要嫁豪门了,我们分手吧。”
桑明朗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 桑浅浅终于有些明白,她哥临近毕业那年,为什么跟人打架,为什么会出车祸了。 “你没跟我哥联系,我哥后来就没找过你?”
“应该是找了,可他不可能找得到我。”
阮晓霜苦涩道,“我从来没跟他说过,我的家,在京城。”
桑明朗除了她的名字,对她一无所知。 她发完邮件后,再也没登录过那个邮箱,托人办了退学手续,停了手机,彻底从桑明朗的生活里消失了。 桑明朗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 桑浅浅心中唏嘘,“那你后来,真的嫁人了?”
阮晓霜涩然摇头,“没有。”
造化就是这么弄人。 她都做好要嫁人的准备了,可是后来她大哥阮承醒了。 大哥一醒,原本摇摇欲坠的局面也稳定住了,知道她不想嫁人,她大哥直接取消了婚约。 阮晓霜后来去过国外的学校,想要找桑明朗,却发现,他已然毕业回国了。 原来的手机号早已停用,根本联系不上。 当初他们在一起时,彼此都从未提过彼此的家庭。 但桑明朗曾对阮晓霜说过,自己有个妹妹,叫浅浅,在上中学,每每提及妹妹,他总是很疼爱的语气。 可只凭着这一个名字,茫茫人海,又能去哪里找呢? “其实也不是找不到,是你哥他,误导了我。”
阮晓霜想到往事,语气有些怅然,“你哥那会儿在学校,过得很苦,要打好几份零工,那会儿他为了省钱,总是吃汉堡,我就会拉着他去餐厅吃好吃的。我一直以为,他家境很不好。”
是以回国后,阮晓霜也从未将桑明朗和媒体上的桑家宏远集团联系到一起。 直到前几年,她在网上看到桑家宏远集团破产,桑家大小姐桑浅浅去世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她几乎是立刻就赶到了明城,却发现桑家宏远集团早已人去楼空,桑家的人,不知去向。 就连桑家老宅,也被卖掉了。 阮晓霜找不到桑明朗,身心俱疲地回到酒店,竟不知怎么心有所感,登录了多年前,那个给桑明朗发去分手邮件的邮箱。 结果,发现一封未读邮件,静静地躺在邮箱中。 邮件发来的时间,是多年前,她发去分手邮件后的几分钟。 也就是说,当初一看到她的分手邮件,桑明朗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给她发来了回复。 她在分手邮件里,只有一句话,说她要嫁豪门。 他回复她的,一共是两句话。 他说:“晓霜,我爸是明城桑家宏远集团的老总桑鹏程,你要嫁豪门,你嫁给我。求你了,晓霜。”
阮晓霜看到这些话的刹那,瞬间泪崩,几乎哭了大半夜。 ...... “我本来以为,跟你哥再也不可能遇到了,没想到,这次还能因为你,再见到他。”
阮晓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能见到他,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的确欠他太多,伤害他太深,不怪他态度恶劣。 桑浅浅心绪复杂至极,想不到她哥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痛苦。 怪不得这些年他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不知疲倦地工作,想要将桑家做大做强,对桑家当年搬离明城,反应那么激烈。 怪不得他交女朋友,没一个能长过三个月,也从来不带回家,对感情的态度甚是敷衍。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阮晓霜。 “你哥他现在,” 阮晓霜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怎么住在这个地方?”
桑浅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含糊道:“我哥不愿意跟我住,他说他就要一个人住这里。”
阮晓霜默然许久,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这里有些钱,你帮我悄悄给你哥,别说是我给的,你让他......别老吃那些不健康食品,还是要去吃饭菜水果。”
她顿了顿,“他若是想做些什么事,里头的钱,也足够他作为资本的。”
桑浅浅握着这张卡,莫名就想起很多年前。 她带着父亲的秘书去见郭木杨,给了郭木杨一张一个亿的支票,让他设法找个名头给沈寒御,千万不要说是她给的。 那些往事,和眼前,何其相似。 两人回去的路上。 桑浅浅想聊点轻松的话题,“郭叔说,之前是你介绍寒御去粤城找薛主任看病的?”
阮晓霜点头:“嗯,我有个朋友,在粤城一家医院工作,他帮忙介绍的。”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桑浅浅随口问,“什么科室的?没准我见过,我也在那家医院工作。”
“他已经从那儿辞职了。”
阮晓霜微微笑着道,“他叫谢时安,浅浅你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