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桂香当场蒙了,委屈之后内心涌出强烈愤怒。“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哪里是耍赖?真是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云暖问清楚。”
赵发身为赵家长老,平日郑桂香便惧怕对方,此时对方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让她失去理智。几乎是怒气冲冲来到大门外,在昏暗中摸黑前行。如果再早一点出来,说不定她也能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她气的浑身发抖,近来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得到爆发。她一定要找到云暖当面质问清楚,她儿子受了伤还要被污蔑,天理何在?与此同时,赵发已经来到屋子内,躺在双上始终不敢动的赵平侧过身望着对方。“今天蒋掌柜过来了,他似乎看出什么。”
赵平低声说。赵发浑浊的眼眸望着窗外:“不过是个大夫罢了!”
赵平咬牙:“我听说如果不按时吃药,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到时候病情反而会严重。实在不行我还是先吃药吧!”
“胆小鬼,只是吓唬你罢了!不是最开始就说不严重,能影响到哪去?大不了恢复的慢点。”
赵发不以为然,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可是..”赵平还想说什么被赵发厉声打断:“够了,你娘已经过去闹,只要你推波助澜不出几日就会有结果。”
赵平动了动唇最终不在说话。赵发不悦的皱眉,转身大步离开。如果不是情势需要,这样一个不知上进又蠢的人他才懒得过来。望着对方苍老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赵发心生不满。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得选...上了年纪脚程也慢,郑桂香来到老房子门口已经气喘吁吁。砰砰砰!听到阵阵急促的脚步,云暖走向门口时便传来刺耳的砸门声!敲门似乎只是一个形式,根本没等她开郑桂香已经重重打开门。并不明亮的烛光中,二人四目相对。“云暖,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如此狠毒,没看出来你颠倒黑白的能耐这么厉害,明明是我儿子受伤凭什么被你如此污蔑。”
郑桂香怒吼着,由于激动唾液满天飞。云暖下意识往后退,同时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生气。没等她说话,还未离开的孙秀兰疾步从屋内跑出来。“郑大娘,您这是说什么呢?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说云暖?”
准备继续教训云暖的郑桂香瞪着眼睛,大步上前:“我不分?你知道她在外面说了什么?”
“我之前已经忍着她,明明我儿子伤势很严重还故意隐瞒说不严重,否则五日过去为什么没好转?”
“黑心肝的,她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了不起?就能这样欺负人吗?”
因为这件事孙秀兰本就一肚子火气,见对方说话如此难听不讲理也忍不住往前凑。眼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近云暖拉住她手腕,往后退了几步。“咱们有话好好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讲理。郑奶奶,您说对不对?”
“我活了一把年纪,在村子里你随便去打听什么时候不讲理过?是你欺人太甚,明显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郑桂香缓了口气,情绪稍微平静些。屋子内有动静,云暖轻声嘱咐孙秀兰进去看看外婆。说罢她压低语气:“郑奶奶,咱们出去说。”
不情愿中被带着来到院子内,在郑桂香反映过想推开云暖时,对方主动放开手。“郑奶奶,我最近忙着大棚的事儿无暇分身,的确应该早点过去看望您儿子的伤势,不该等到今天才去城里请蒋掌柜过来。”
“我不知道您为何怒气冲冲过来说这些,不如您给我从头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如果真是我的错,您在教训也不迟。”
“您觉得呢?”
郑桂香深呼吸,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复杂。看起来,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坦然半点都不生气,难道真是自己过激了?昏暗的小院内,她努力平稳情绪:“现在村子里都说我儿子是故意摔伤,还赖上你装伤势严重。你摸摸良心,从始至终我们有说过什么吗?”
云暖缓缓点头:“郑奶奶,您消消气。这件事我的确不清楚为何会这样,从您那回来后我就在家没出去过。”
郑桂香咬牙,对方的解释云淡风轻,让她之前的所有怒火似乎打在了棉花上。“那你的意思是,这些谣言和你没关系,都是村里人咬舌根?”
对方出现的状态在她意料之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郑奶奶,我觉得现在重要的是您儿子的伤势。按照蒋掌柜多年来的行医经验,他应该好起来才对,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郑桂香的脸色再次沉下来:“你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不是怀疑我们?”
云暖摇头:“您理解错了,我想这也是外面会有传言的原因。我想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看看?”
今天周伯伯送蒋掌柜回来已经带了药,还没用也不知道接下来什么情况。听对方这样说郑桂香又迟疑,毕竟她也知道蒋掌柜的威望。“云暖,我听说刚才赵发去找赵平了,感觉他们真的不对劲。”
柱子跑到门口就开始喊,也不知道郑桂香在院子里。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郑桂香突然怒气冲冲过来质问,必然和赵发脱不了干系。“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不满村里的传言去警告我管教儿子。”
郑桂香转身怒斥。柱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停在门口查看情况。郑桂香怒目圆瞪往前走:“你知道什么就乱说,真看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柱子确定是她逐渐回过神:“我才没有,有人看到他们在房间也不知说了什么,你不心虚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的儿子你都管不好,还在这儿胡搅蛮缠...”因为赵平出事儿孙秀兰一直自责恼怒,间接影响到柱子的情绪。村子内的消息不断发酵,那些对云暖不利的流言蜚语都让他很生气。此时面对郑桂香的蛮横不讲理,他也忘了自己是小辈,不该出言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