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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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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余晖穿透玻璃杯,在桌面上留下一道绚丽彩虹。罗恩轻轻握着杯身,让水杯在手中旋转,杯中清水也跟着流动起来。彩虹的投影随水转动,一闪一闪地变换着它的色彩。他突然握紧杯身,“冰冻术!”

冰凉刺骨的蓝光渐渐在手心凝聚。水停止了流动,在杯中凝结成冰块。此时一位男同学拿着一本书走到柜台前,他戴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我想借这本书。”

“好的。”

罗恩放下冰凉的玻璃杯,拿出借书卡,“在这里签名吧。把书名和编号也抄上。”

同学很快就填写好了。“记得依时还啊。”

罗恩收起一张刚填写好的借书卡。“谢谢。”

同学拿着书本离开了图书馆。罗恩从裤袋中的掏出怀表。“快六点半了。”

他巡视了一下,确认来看书的同学都走光了,舒了口气,“好了,可以收工了。”

一如既往地锁上大门,然后沿着学院水池旁的林荫小径离开。依旧走在熟悉的中央大道上,但不同的是,今晚的月光特别圆。月色倾泻在古老建筑的破碎玻璃窗上,这所古老建筑是学院的实验大楼,之前莲娜已介绍过了。紫色光芒从大楼内部穿透玻璃,投射在路旁的柏树树梢上。“在做法术实验吗?”

罗恩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不对,这能量波动是?”

罗恩顿时发觉不妥,马上闭上眼捕捉波动源头。“确实是从那座建筑发出的。”

他立即飞奔过去。大门上竟然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秘密实验中……”,罗恩没有理会牌子,用手大力推开门。只见一个巨型魔法阵图案画满整个大厅,五颗闪闪发光的黑水晶平均分布地安放在法阵外缘。一个散发着黑暗光芒的巨大黑洞在大厅中央悬空飘浮着,黑洞内部旋转着耀眼的紫色光芒。拉伯雷教授近似疯狂地大声狂呼着。地上跪着三个握着粉笔和书本的人,是莲娜、珍妮斯,还有一名身穿黑色法袍的男人。厅中四人对罗恩的破门而入感到意外,他们没有意料到在实验时会有人如此无礼地闯入。男人丢下粉笔迅速站起来,用手指指着罗恩怒喊:“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没看到挂在门口的牌子吗?”

“罗恩?”

拉伯雷惊疑地看着罗恩,“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怒喊。“罗恩。”

莲娜跑到罗恩面前,一边用双手把他推往门外,一边小声说道:“你不可以在这,快离开。”

罗恩顶着莲娜力气,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啊?”

“我们在做实验,你快走吧。”

莲娜加大了力气。“什么实验啊?”

罗恩突然提高音量,“我曾经在入侵露菲依奥斯的其拉美人身上感受过这种能量形式,这好像是来自石林斯坦某个神衹的力量吧?停止吧,这能量并非什么好东西。”

“你这个黑头发小鬼懂什么,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实验。只要成功了,一定能为人类带来好处。”

拉伯雷大声说道。“为人类带来好处?取之不尽的财富?新的知识?还是人类将获得永生啊?”

罗恩大力推开莲娜,“这些我在那个叫伊森的疯子口中已经听说过了。”

罗恩试图跑上前理论,却被穿法袍的强壮男人拦住。男人厉声说道:“别在这撒野,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一直不说话的珍妮斯笑了笑,“罗恩同学,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韦达老师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罗恩睨视了珍妮斯一眼,把目光放在韦达脸上。这家伙目露凶光,身材健硕,看来真的不太好惹。拉伯雷指着罗恩怒吼:“把这人赶出去。”

韦达迅速用手肘捆着罗恩颈部,打算就这样将他押出外面,然而在军中受过格斗训练的罗恩突然出腿踩向韦达膝盖,没有防备的韦达被踢得跪到地上。罗恩趁机转身对准韦达脸部来了个右勾拳,将他打倒在地。“你……你这小子……”韦达迅速站起来对他使出大摆拳,罗恩本能地抬手格挡。韦达马上捉着他右手,冰冷的蓝色光芒从紧握的掌心沁出。罗恩顿觉右手一阵冰凉,马上用另一只手划开韦达的手。韦达松手,冷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再来?”

“冰冻术?”

罗恩托着冻得僵硬麻痹的右手,后退了两步。“哼,怕了吗?”

韦达步步进逼,“这拳是我还你的。”

韦达对着他当头一拳,罗恩迅速下潜躲闪,起来时顺势用左手掐其下巴。“蚀魂术!”

一团银光在韦达额前急速凝聚,韦达顿感头颅一阵剧痛,痛苦地抱头下跪。拉伯雷惊讶地看着罗恩,说,“你这小子,竟然……”“有意思,竟敢对我们的韦达导师施展精神法术。韦达导师,你别小看他,他是露菲娜修道院的召唤师。”

大法师珍妮斯上前扶起韦达,然而韦达却拨开了她的手。韦达回过神来,看来头痛已有所缓解,他用手抺去额头上的汗珠,重新站起来。“召唤师?露菲娜的精神法术,今天可算是领教过了。”

“莲娜,还不快请你同学出去?把韦达老师和教授激怒了,后果很严重。”

珍妮斯大声说。“罗恩,你给我出去。”

她从正面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门外。“教授,不好意思,我和他说两句就好了。”

她回过头对拉伯雷说。她将罗恩拖到实验大厅门外的草坪上,生气地说,“这次我被你害惨了。”

“什么我害你了。”

罗恩甩开她的手, “莲娜,听我说,这实验万万不能做。”

“为什么不能做啊。我们这是学术研究啊。”

“研究?研究什么啊?”

罗恩激动地说。“你不懂,我们已经推算出击破空间墙壁的方法,如果演算是正确的话,空间传送就变得可行,通往新时代的大门将会被打开,届时人类将获得无尽的资源和财富。”

莲娜兴奋地构想着人类未来。“荒谬。”

罗恩转过脸,抬头望着陈旧的实验大楼。“莲娜,我告诉你,这实验早有人在做了。”

“吓?是谁?”

“一个叫‘伊森’的萨满巫师。”

“萨满巫师?”

“还记得去年的发生在玛德兰的其拉美入侵事件吧,他是参与战争的其拉美主要将领之一。他为了夺取‘禁忌之书’,在交战期间,秘密濳入露菲依奥斯,在圣域与近卫队激战,最后失足掉下悬崖而死。”

“你说的,和这实验有关吗?”

“我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否和你们一样,然而他身上释放的能量波动,与现在在实验大厅中流动的能量波动完全一模一样。”

罗恩凝视着莲娜,“从他的部下口中,我得知一些事情,就是这能量来自一个叫石林斯坦的地方。”

“那又怎样,能量波动频率相同?也许只是巧合,又或许,是你罗恩弄错了。”

“莲娜,我也很希望是我弄错了。但是如果是真的,那可能会因此而引发新一轮的战争。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战争。”

“你是担心我们会因此而挑起战争?罗恩,那个伊森与我们的实验无任何关系,我们也不认识他,我们的实验根本不需要用到圣域里的那本‘禁忌之书’。况且我们和拉伯雷教授都只是一介学者,根本没能力发动战争。”

罗恩凝视着莲娜那双犹如湖水般碧绿洁净的眼眸,叹了口气。“好吧,我是应该相信老朋友的。”

“放心吧,没事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说。罗恩也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回去继续实验了。”

她转身跑回大厅。“好的。切记要小心一点。”

他看着莲娜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里头,他也决定转身离开。忽然身后传来巨响,一股黑烟从大厅里涌出罗恩感到不妥,立刻奔向实验大厅。一道夹杂着浓烟的黑风席卷而来,一阵硫磺味扑进鼻孔。他顶着黑风冲进实验大厅,发现大厅已完全被黑暗吞噬,根本看不到里面。黑风无规则地在大厅四处肆虐,破碎的实验报告和书籍被吹得乱飞乱撞,他隐约看到前方的莲娜在用双手挡着脸部缓慢前行。“莲娜。”

他跑向她。“你怎么又回来了?”

“先别说这个,这风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

此时大厅深处亮起紫光,一个幽暗的紫色光圈渐渐在两人眼前呈现。黑暗中传来痛苦的悲吟声。接着是珍妮斯喊话的声音:“教授,教授,你怎么了。”

“啊……啊……”悲吟声转变为痛苦哀嚎。“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哪?”

这次听到的是韦达激动的喊叫声。“声音是从里面传出的。”

莲娜说。一本破烂的厚重书籍飞越黑暗,狠狠地撞在莲娜胸口上。罗恩用手挡开迎面飞来的破碎书页,跑到她身旁,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莲娜痛得捂着胸部趴在地上。“真的没事?”

“没事。”

莲娜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里面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我们进去看看吧。”

罗恩看着痛得面容扭曲的莲娜,迟疑了一下,最终回应道:“好。”

两人在充满硫磺味气味的黑暗大厅中艰难前行,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槐梧身影,是大法师韦达。“韦达老师。”

“莲娜?”

韦达指着罗恩,“怎么这小子还在这里?”

“老师,让他留下帮忙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教授和珍妮斯。”

莲娜解释道。韦达蔑视了罗恩一眼,没有说话。三人朝着黑暗中的紫色光点,继续前行,没多久来到了大厅中央。一阵黑风迎面袭来,他们都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着了,众多燃烧着紫色火焰、形似蝙蝠的黑暗影子在实验大厅四处盘旋飞行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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