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真的呢?他带着浓郁的烟味回到家,妻子和女儿得知他的战果,对视一眼,沉默下来。女儿见多识广,翻墙出去搜,越搜脸越白,原来恶霸在大学和女友一起创业时就已经是个恶霸了。“我觉得没准都是瞎编的呢,他不是长得挺……”“贵珍,他知道咱家所有的事,上次这么跟我说话的还是巡视组呢。”
贵珍瑟缩了下去,女儿咬着唇:“爸,我害怕。”
肖一鸣佝偻着身体,脸上的肉耷拉下来。即便岑寂没说他会做什么,但肖一鸣年过半百,什么风浪手段没见识过,想象得出他能做什么。是,或许只是说说而已,但他不敢赌。辛苦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安逸,不可能豁出去赌岑寂有没有底线。这是阳谋,肖一鸣避无可避。“贵珍,算了,咱们玩不起,这不是咱们能惹的人。”
贵珍咬牙切齿:“捞不到好就算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捞什么好,及时止损吧。”
肖一鸣搂住妻子安抚,“我们斗不过,顾念远那丫头更斗不过,早晚被抛弃一分都捞不到,有她哭的时候。”
沈西瑶哭了整整一晚,没有通告,她新做的发型、新买的包包都无处炫耀,比杀了她难受多了。岑清钰这个人阳光、和气又正派,社交上没有死角,即便他爸跟岑寂多年势同水火,他也有本事在中间保持平衡,做人无可挑剔。但沈西瑶莫名有点怕他,她说不清,跟怕岑寂不是一回事。独自品尝苦果不是沈大小姐的习惯,她把通讯录从头翻到尾挑中了盛维佳,闺蜜虽然多,但有共同敌人的闺蜜,此时此刻会更有共同语言。盛维佳清宫手术做了没几天,其实应该多休息,但她急着给孙凯讨出路,对闺蜜有求必应。“你们沈家跟岑家本来也是世交,你也算他长辈了,怎么由着他管你。”
“可别提长辈,人家是岑家长孙,他家老爷子没出事前,他才是老爷子心中最属意的接班人。”
沈西瑶满上酒杯,仰头灌酒,“不过,他最近总找我不痛快,确实很烦。”
“你不是说他跟顾念远走的很近吗?该不会是这贱人敲得边鼓吧。”
沈西瑶难得沉默下来,姑姑和岑宏都催她,本来不用急,但岑寂不知打哪天降了一个女友打乱了所有部署。原以为就是只流萤,没想到,流萤心气高,嘴上也不饶人,是个有脑子的。盛维佳打量着她,探寻道:“这么忍气吞声真不像你,对付不了姓岑的,连姓顾的都顾忌着,成熟了啊瑶瑶。”
沈西瑶最受不得激,立时炸起来:“谁顾忌了!就她这种级别,拉低我的档次!主要……重了吧怕六哥嫌我不稳重,轻了吧没意思。”
“顾虑真多。”
“我要是跟你似的找个赘婿我也不顾及,想做岑太太可不得内外兼修嘛。”
“我的赘婿听我话,你的六哥看都不看你。”
盛维佳刺了一句就往回收,“这事还不简单,中和一下,什么能即讨好岑寂又让顾念远好看。”
沈西瑶嘟着嘴看她,忽然福至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