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应该驾轻就熟了,没想到,心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礼堂穹顶吊着硕大的枝型吊灯,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洒进来,她脚下踩着松软的红毯,红毯的尽头站着仪表堂堂的新郎岑寂,岑寂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在光影交叠中,眼中好似真的蕴藏了无限深情,顾念远被这份错觉搅乱了心绪,只觉得仪式感真是个好东西,假的也能做成真的,怪不得不论中式还是西式,人人都喜欢在婚礼上做足仪式。负责宣读誓词的是城堡主人的老父亲,地位和年纪都相宜,顾念远一边听一边后悔,办婚礼还办两场婚礼,就像柳兰说的他们越来越像真夫妻了。仪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作为契约夫妻在这些仪式里实在容易代入,哦,或许是只有她容易代入,旁边的岑寂面无表情好似听的不是誓言而是汇报。“新郎,你可以亲吻的你的新娘了。”
这句话是字正腔圆的英文,顾念远听懂了,是了,差点忘了,这一回还得众目睽睽之下接吻,还是中式好,她爱中式。岑寂听罢毫不犹豫的掀开新娘的头纱,顾念远僵着身体眼珠到处乱转就是不肯看他,他只顿了片刻,忽然道:“抬头。”
几乎是本能的,她抬起头,下一秒,男人的身影就盖了下来。这一回与那回在神前的吻有些像,温柔和煦,就在她以为也会如那一回那样迅速时,岑寂极轻的笑了一声:“张嘴。”
他的话可能是什么咒语,让她的身体迅速反应,听话的张嘴。人在F国当然要入乡随俗来一个热吻。这很合理。宾客里立刻有人叫好鼓掌起来。顾念远感觉岑寂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勾的更近,唇齿相依,身体也相依,她想起两人之间第一个吻,她趁他酒醉占他便宜,他也是这样吻的,侵略感满满,没想到,酒精倒是不影响吻技。还是说,他那次没醉?不可能这么可怕吧。顾念远正胡思乱想。不防,有门被推动的声音响起。礼堂大门处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岑总结婚竟然都不叫我这个当妈,真是没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