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坦荡的走了上来,道:“收拾好了?”
“嗯。”
相互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回庄园的路上。因着宿敌罗德被教训的彻底,哈维尔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夸个不停:“好哥们!雄风真是不减当年啊,我还以为你最多也就是让他拿不到名次,没想到你直接把他撞飞了。”
这句话提醒了顾念远,她担忧道:“那个罗德会善罢甘休吗?”
“嫂子放心!那小子就是个纸老虎,这回被吓破了胆哭着跟我求饶呢,他老家里斯本的手伸不到巴塞罗那,况且他车好,咱岑哥又拿捏着呢,没事儿。”
顾念远哦了一声,忍不住瞥了一眼岑寂:“你一早就想好让他出局吗?”
“没有,原本只是不让他拿冠军就行了。”
岑寂低头看手机,眼皮都不肯掀,“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大,敢惹你。”
“啧,这才是好男人。”
哈太太挤眉弄眼,“哈维尔,学着点!”
“学学学,您不是也没给小的我机会嘛。”
哈维尔抱怨道,“就知道你是为了给太太撒气,也就你敢这么干了。”
为了她?竟然是因为她吗?该不会……他真的喜欢她吧?顾念远心里咯噔了一下。那……那……秦亭亭怎么办?对,还有秦亭亭呢,岑寂对自己人一向没话说,给许特助的待遇也是毫不吝啬,这是他的驭下之术,顾念远,你不要自作多情!到达庄园时天已经黑透。哈维尔准备了晚餐,都是地道的当地美食,顾念远饱餐了一顿,顺便在闲聊里听了些岑寂往事。原来他在伦城念中学时并不顺利,瘦弱却美丽的黑发亚裔少年,在异国贵族学校总会引人侧目,如果他的成绩还名列前茅,那霸凌更是难以避免。但岑寂显然不是个默默忍耐回去反思的好学生,他不但反抗,还嫌一个人反抗太寂寞,带着一群人反抗。你能拉帮结派搞霸凌,我就能拉帮结派闹革命。为了更舒服的拉帮结派,岑寂甚至创建了社团,打着研究马克思的名号,光明正大的输出。“嫂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后来可嚣张了,骑着哈雷围着那个冰球队长转,他开学时怎么带着人围岑寂,我们就怎么围他,哈哈哈吓得他哭着喊上帝,跟罗德一个德行。”
哈维尔讲的眉飞色舞。顾念远听得津津有味,连连询问。冰球队长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认怂,在这种地方上学的孩子谁背后没有人,只有岑寂是不可能找岑家支撑的,所以,一旦开始比拼背后的人,岑寂必然会被碾碎,但他早有预料,故而社团在吸纳人才方面及其丰富,他叫不来岑家,小弟和朋友却能叫来父辈或者祖辈。一番平衡之下竟是没人敢动他,哪怕是岑令诚收到了告状都没法怪他。冰球队长最终不得不忍下委屈道歉转学,临毕业时,校长还给岑寂发了个特别嘉奖。“我爷爷就很欣赏莱斯利,诶你说,要不是你非要回国,咱们哥几个合伙,老头子肯定给我投资。”
“骗老人的养老钱,我良心不安。”
“哈维尔就喜欢回忆你们当年,我还想他们这群人怎么都愿意听你的呢。”
哈太太感叹,“今天见了才觉得怪不得。”
确实怪不得,跟着岑寂,既能行侠仗义干大事又能释放青春年少多余的荷尔蒙,事事有他谋划考量还总能收获好结果,这样的体验任谁都会怀念。那么,这样的妖孽,真的有可能,喜欢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