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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魔与“意念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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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阿尔诺】在正午的时候攀登这段山路确实不是个特别明智的举动,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感到这里的气温可能都快到达40摄氏度了,还好这山上有树林勉强为我们遮阴,并且山上的水汽能为我们带去热量,让我感到稍微的凉爽。这里的路基本只是被那些上山采药和打猎的村民徒步踩出来的一条土路…高温再加上赶路的疲劳感,让我感到几分困意…我不由得直接打了个哈欠…我感到背后有一阵风,这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嘶…啊啊啊…埃泽你干啥玩意儿!有病是不是?”

,我突然感到后颈瞬间冰凉,这种突然的刺激让我感到浑身一颤,回头发现原来是埃泽用他拿的那个降温喷雾悄悄朝着我脖子喷了一下…“你看你那汗流浃背的样,还打哈欠,这不给你降降温顺便清醒一下嘛…”,埃泽在一旁振振有词的说着,“谁知道你能叫这么大声啊,当时过年杀猪,那猪叫的都没你这么大音量”,“你啥意思,你小子摆明就是上次我说了你两句,你怀恨在心找机会报仇了是吧”,我这能忍?直接跟他争辩起来…“闭嘴,小心引来怪物”,走在前面的纷洛尔回头对我们说到。我们顺着路走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这里旁边有一条小溪,而让我们不解的是这空地上摆着一些刻着神秘符号的石柱,这些石柱排成了一个圆圈,在圆心处有一块圆柱体的石头,顶端同样刻着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一条长了很多条尾巴的蛇,并呈旋涡状盘起,头在中间,数条尾巴则组成了一个像银河一样的旋涡图案。由于大家都已经汗流浃背,我们决定在这里先短暂休息一会儿,等汗消了、凉快一会儿再继续赶路,避免中暑。这些石柱和中间的那块石头看上去像是某种祭坛或是仪式地点?“娜姐,你之前研究的那些资料里有提及这些石头或者上面的图案吗?”

,我感到不解,于是询问莱娜,希望她能知道一些东西…“我并没有在那些介绍依莱加族的资料上看到类似的图案,但我对那个图案有印象,‘千尾蛇’标志,那是一本介绍通灵之术的书的封面,上面的图案好像和这一模一样…”,莱娜说着,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到,“但我好像当时并没有翻开那本书,或者是看过但也忘记了…”。我点了点头,“嗯,好的”。听莱娜说着,我也感到这个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完全没印象,又是那“既视感”和“海马效应”吗?我感觉这似乎没这么简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植入了这些记忆一样…我坐下来,靠在了其中一个石柱旁边,闭上眼睛沉思着,回想起之前的事,但却感觉自己的记忆很乱………我突然感到周围没动静了,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甚至旁边的溪水声和林中的鸟叫虫鸣声也不见了。我顿时感到不对劲,立刻睁开了眼睛…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血红的颜色,天空变成了漆黑一片,最可怕的是其他全部人都不见了,我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却无人回应…难道我陷入了某种幻觉?正当我思考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那神秘的低语,就好像有无数的鬼魂在我耳边说话,但那低语声逐渐清晰…“阿尔诺…过来…到这里…到我身边…继续往前…不要停下脚步…不要回头…就快到了…”,那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徘徊,我感到了无尽的恐惧。而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体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行朝着那圈石柱中央的符文石块走去…我突然反应过来,直接摔倒在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周围变得如此寂静,以至于我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突然那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中间…走到中间来…”,我看到那些石柱中央的那块圆柱形石头上的奇怪符号发出鲜红的光芒…“你到底是谁?快点出来!”

,我吼道,想赶紧脱离这幻境…可那声音似乎意识到我识破了它的圈套,便不再继续催促着我向前走,而是直接发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克鲁斯?是你吗?”

,我向那来源不明的声音询问,我其实也并不确定是谁在说话,但这些场景第一时间让我想到了它…“看样子…你认识那刚成型的主脑…但我并不是它…也不完全听从于它…我拥有自己的意志…”,话音刚落,那中央的符文石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即地动山摇,那符文石陷入地下,那石柱围成的圆形中的土地也一并向下凹陷,最终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大坑。这时,几只黑色的手从那深坑中伸出,还未等我反应便将我直接抓起,但那手臂似乎并没有关节和骨骼并且非常细长,更像是一个顶端长着人手的章鱼腕足…随后更多相同的腕足从那大坑中伸出,抓住旁边的草木与岩石…我知道,那生物要从里面爬出来了,我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最后,那生物的主体从坑中爬出,那是一个外观像是大章鱼的生物,但是它头上却长着5个凸出头部的柄眼,以及它的嘴也是一个长在细长吻部顶端的钳状结构,看起来很像那种被称为“塔利怪物(Tullimonstrum)”的古生物。它的头前面看起来十分像“欧巴滨海蝎(Opabinia)”的头部构造,后面则像章鱼一样拥有一个巨大的“后脑勺”。那生物全身漆黑,只有那5只眼睛发出红光,以至于难以看清它具体的样貌…我突然想起来,伊惠安之前对我描述的那“恶鬼”的形象竟然与它如此相似!”

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你又是谁?“,这一次,我克服了对这生物可怕外观的恐惧,主动向它提出了问题…“这里便是…‘意念幻域’…灵魂与记忆留存的空间…或者说…这就是意念的领域…”“我是瑞斯彭埃尔德…浴血支配者…而我的存在…还要好好感谢你…”,那东西用一种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对我说道。“什么意思?”

,我对它追问。那生物缓缓将我放在地上,并松开了抓着我的那些腕足,对我说道:“曾经的我…于赫尔那冰冷的水潭中苟且偷生…那时的我…还如此弱小…一只冒昧的大鱼误将我当成食物吞下…而…这正是我的计划…它的胃液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我在它体内生长…逐渐吃掉了它的内脏与血肉…我继承了它的躯壳…并将水中其他生灵吞噬殆尽…但那似乎是我的最后一餐…那冰冷而荒芜的水潭已经没有食物…”“我等待着…等那失足跌落深渊的生物…成为我的营养…而我却等到了你…你比我想象的难缠…并且并不可口…但我不在乎这些…可事情依旧发生了转机…我作出了违背掠食者本能的选择…我好奇你这与众不同的智慧生物…”“我于你脑内生长…读取了你的记忆与思想…那非常有意思…但同时让我感到不解…你们为何会花费如此多的脑区…仅仅用来处理与另一个同类间的关系…你们竟然连最基础的统领意志(可近似理解为‘集群意志’)都没有…而采用这种浪费的方法来形成那所谓的团结…”“快从我脑中出去,你这恶心的怪物!”

,我得知这东西竟长在了我脑中,不由得感到不适。“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待时机成熟后我便会离开…但不是现在…否则你将也无法存活下去…而这段时间你会感谢我的存在…”“我很好奇…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真的像你认为的那样可靠和忠心吗…”“你在说什么?我们这一路走下来始终不离不弃,这还不能证明吗?”

,我并没心思和它争辩,我只想快速脱离这个幻境。“是啊…如今看来确是如此…可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们遇到关乎利益甚至是生死的问题…他们还会像如今这样吗…对此我也十分好奇…”“你们不同的个体…拥有着完全自主的思想…这很不错…但也非常糟糕…自主意志给了你们更多的创造力与可能性…但也教会了你们自私与算计…”“我见证了你们人类…追逐名利…背叛…恶意…仇恨…阴暗…压迫…残害…无一不是对其的诠释…真讽刺…我也脱离了赫诺坦主脑的控制…同样拥有了属于我的自主意志…可如今我却发现它如此黑暗…”“当你面对了这些问题…你会如何选择?…我十分好奇…这种好奇感吸引了我…这也正是我当初放你走并在你脑内寄生的原因…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满意的答复…你究竟会继续坚守你的底线…还是最终变得和他们一样呢?…让我好好欣赏你的表演吧…那一定…非常…有趣…”“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下去了,我也绝不会那么做”,我坚决地回应了瑞斯彭埃尔德。“是呀…所有人都曾这么觉得…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绝不会伤害别人…可那些所谓的坏人又是哪儿来的呢…难道你觉得他们天生就是个坏人?…没有谁最开始就会这么认为吧…唯有一个人的自身经历会改变他自己…压迫与怨恨…会改变一个人…彻底…改变…曾经的善良…也会逐渐变成…满满的恶意…甚至是杀心…”“你真的…了解你身边的人吗…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私心…”“够了,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很信任他们!”

,我对瑞斯彭埃尔德吼道。“天真…过于天真…哪怕自己背负危险也不愿怀疑别人…好吧…我想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听进去了…那我…只好祝你好运吧…”瑞斯彭埃尔德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便又钻回了那个大坑中,它离开了。随后我发现天空突然变得明亮,周围的景物也从一片红色变为原本的色彩,又听到溪水的声音和那些虫鸣与鸟叫声了…“小诺?你还好吗?喂?Are you OK?”

,“天有点热…有点中暑了吧”,“不应该啊,我摸着他浑身冰凉的”,“可能单纯是太累了吧…”。我睁开眼,看见埃泽、莱娜、纷洛尔和伊惠安都在我面前,想起了刚才幻境中瑞斯彭埃尔德说的那些话,我不由得感到放下心来,看的出来,他们都很关心我,我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怀疑分毫。“怎么了?糯米,感觉难受吗?我看你眼泪都出来了。”

纷洛尔扶起了我,对我问道。“没,我只是觉得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有点感动…”,我说。“哈哈哈,糯米?这个绰号有点意思”,埃泽又开始吐槽了,我没来得及理他,只看到青叔走在前面回过头在叫我们。“好了吗,差不多该走了,我们时间有限”,青叔他们已经拿好行李走在前面了,我也赶紧背起包准备出发,莱娜跟我说如果身体有啥不舒服的就别走太急了,咱们慢一点无所谓。我感谢了她对我的关心,同时说我没事。这时候伊惠安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才你昏过去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又在你身上看到了那股黑雾…”,我自然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告诉她我看到了个奇怪的生物,它还告诉我注意周围的人。伊惠安听了后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我知道她听到我说的这些也感觉蒙了。虽然我并没在意瑞斯彭埃尔德说的那些话,但我每次想起有个怪物长在了我的大脑中就感到难受,我打算这次任务结束后不管怎样也得找埃德蒙斯或者瑞格塞安想个办法清除掉它,哪怕做个手术也行…我们继续沿着那条路向依莱加神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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