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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来嬷嬷。”
待许嬷嬷走后,柳绿就仿若无事发生,将额前故意散着以示风情的那绺头发别到耳后,勾着嘴角道:“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殿下亲口说让我陪着许嬷嬷去采办寿礼,你就不用去了。”
柳绿话中含着明晃晃的炫耀与挑衅,“国公府一贯的规矩,除开未成婚的,各院采办寿礼都是由女主人来,可惜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如今她也能帮着采办寿礼了,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原来世子殿下也早就认定她了。 莫说妾室,未来少夫人的位置她都能争上一争。 然而姜妩接下来一番话就犹如巴掌扇在她脸上,残酷的打醒她。 “你中用,那你在沈缚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怎么连通房都混不上?是因为不喜欢吗?”
柳绿气得脸都青了,心底恨意疯狂滋长,刻薄狠毒的压低了声音,“姜妩,你的死期就快到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若不让姜妩横着出国公府,难消她心头之恨! 姜妩细眉微挑,她倒是要看看,柳绿又要作什么妖。 柳绿走了,一炷香后,来了下人将姜妩的卧房打扫干净。 姜妩算了算,她的禁足正好在老夫人寿宴前一天解除。 两日光景过去,难得的风平浪静,柳绿倒想继续唆使别人给她暗中添堵,可惜春雪那样的下场摆在面前,已经没人再敢站出来给她办事了,同时对姜妩也多了一股畏惧。 解了禁足后,快被憋坏的红莺终于自在了。 而姜妩照旧还是很少出门,简直和被禁足时没什么两样。 “主子,您明日寿宴穿什么?”
老夫人六十大寿,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门阀几乎都会来贺寿,容不得马虎,红莺早早地就帮姜妩准备上了。 “您看这件缕金挑线蚕丝襦裙怎么样?还有这件云锦紫绡翠纹裙,还有还有……” 姜妩无奈地扶着额头,每次给她挑衣裳的时候,这丫头总是格外雀跃。 “寻常即可,别太出挑。”
她可不想在那种场合成为焦点惹麻烦。 姜妩本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否则就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明日就是寿宴,今晚的国公府上下都忙成了一团,姜妩住的地方还能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声音。 老夫人的寿礼沈缚不会出席,沈缚最近似乎在忙着一件大案子,已经两天未归了,约莫还要五日才能回府,刚好错过寿宴。 落日余晖,红莺从外面进来关上门,掏出怀里鼓鼓囊囊的信封给姜妩,“我们派去的人从扬州回来了,您要的东西。”
“这件事尹白办的不错,有赏。”
姜妩本来对找到这东西也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尹白居然做到了。
但,她还是更希望这东西没有用武之地最好。 否则便是人命关天了。 …… 此时正是一天当中后厨最忙乱的时候,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趁乱潜入后厨,后厨忙的热火朝天焦头烂额,根本没人注意她。 柳绿从衣裳到头发都特地装扮得和红莺平日里一样,她的身形和红莺差不多,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她小心地左右观察,偷偷摸到了给宝墨堂下人准备的饭菜那里。 饭菜已经装进了食盒,她一一揭开看过,找到了菜色最好的两个食盒,必是给老嬷嬷们准备的。 柳绿从袖口掏出那天姜妩衣裙里掉出来的小纸包,把白色的粉末悄悄撒了进去。 她掌心夹着纸包,用手背面对众人,动作很隐蔽又迅速,远远瞧着好像只是在查看菜式,根本看不出是在下毒。 她不露声色地叠起藏好剩了一点粉末的纸包,再将一枚尾指大小的珠钗扔在了脚边灶台底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低着头匆匆离开。 后厨里依然忙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柳绿曾来过,并且还下了毒。 她把草丛里藏着的那包脏衣裳找出来,纸包塞进去。 抱去浣洗坊,衣裳随手扔到地上。 “长墨院姜娘子的,洗好后不必你们送回去,她自会派人来取。”一个干活的婆子应声,“是。”
做完这一切,柳绿只觉一身轻松,拍了拍手走了。 接下来,她只用等着老夫人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动静闹大,让老夫人查到姜妩头上。 还能有什么比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被毒死了动静更大? 尤其明日还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这样重要的关头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情,姜妩绝对要被扒一层皮,而且这还是轻的,老夫人八成会要她的命。 柳绿没胆子给老夫人投毒,否则到时候惊动刑部出手,搞不好会祸及全家,但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下毒,不仅能引起老夫人暴怒,还不会查的太严苛。 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最多不过今晚,姜妩就会被怒火中烧的老夫人找上门,把她提去严刑审讯。 这回连沈缚都不在府里,看谁能保得住她! 柳绿回了自己的住处,狰狞地幻想着姜妩被活活处死后,尸体扔出府时的凄凉景象,迫切又紧张地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她从日暮等到了天黑,再等到夜半三更,外头依旧一片安静。 柳绿困得不行,用指甲掐肉强行逼自己打起精神,从最开始的迫切变成了现在的厌烦。 她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姜妩买的鸩毒发作缓慢,再等等总会有消息。 然而,一整晚过去,甚至临近午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绿顶着眼下乌青气得砸碎了茶杯,整个人忍不住抓狂躁怒,到底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一点动静。 午时寿宴就要开始了,柳绿不得不收起脾气,开始梳洗打扮。 柳绿出门时,正好和姜妩撞见。 柳绿一张脸戾气沉沉,像看犯人似的死死盯着姜妩。 红莺小声嘀咕:“主子,她看什么东西呢?”
“谁管她。”
姜妩领着红莺快步离开,看都没看柳绿一眼,着实把柳绿气得不轻。
寿宴设在琼芳堂,是国公府内最富丽堂皇和最宽敞的地方,房顶是琉璃瓦,地上铺的是最名贵的紫檀木地板,悬挂的金丝灯笼随处可见。 两边摆着数不清的金丝楠木桌案,中间还能留出偌大的空地给舞姬和乐师。 宾客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姜妩身份低,被安排坐在最末席。 她倒也乐得自在,最末席的好处就是没什么人会关注这里。 却全然没有发现,一道微微炙热的视线,总不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