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的下人,接到老爷的传话,忙不迭地跑去库房翻找起来。片刻功夫,由四名府丁费力抬着的椅子出现在大堂之中。萧锦程看着他原本坐过的太师椅被人随意扔弃在一旁,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萧池煜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专门跑来让他难堪的吗?秦颂拿出事先备好的银色锦帕在椅子周身仔细擦拭着,确保椅子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垢。王员外见状,上前跪行两步殷勤道:“太子殿下放心,这把椅子里里外外都是崭新的,至今为止还从未有人坐过。”
王员外巴结奉承太子的一番话,在此时的萧锦程听来就好像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颜面无存。感情萧池煜不是嫌弃那把太师椅寒酸,而是嫌弃那把椅子是他刚刚坐过的。萧锦程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在扶手椅上坐定后,萧池煜冷然无波的目光这才看向堂内的一行人。余光扫了眼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萧锦程,缓缓道:“三弟,你今日将几位盛京城中颇有资产的员外们齐聚一堂,所谓何事?”
一早就知道萧锦程定会来找这几个人。萧锦程也不出他所料,这身子才刚见好,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萧锦程浓眉微拧,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对于萧池煜突然的出现,他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批药草本就是他命人趁着夜色从医馆中偷出来的。换句话说,就是偷的萧池煜事先储备的药材。今日他打着是来收金的心思,如今金子没拿到,还被萧池煜给撞个正着。真是点儿背到家了。萧锦程心里虽慌,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该有的平静,从容说道:“二哥,就算你是太子,但也无权干涉臣弟想跟什么样人的来往吧?”
萧池煜冷嗤一声。“是,本宫是不会干预你与什么类型的人结交,但……”萧池煜冷眸一凛,一双冷如墨玉的眸子直直定在他脸上。男子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看得萧锦程心底一阵汗毛倒竖,心慌神乱。就在萧锦程以为自己快要被这股强大骇然的气场给背气过去的时候,男子终于开口了。“三弟,有些事情,本宫本不想把话挑得太明,不过既然你不肯老实交代,那么……”男子森寒的目光转向跪地的王员外身上,“就由王员外来说吧。”
忽然被点明的王员外周身一震,颤颤巍巍附身行了个礼,抬眸往正首位的男子瞟了一眼后,快速垂下头。不带一丝迟疑的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三殿下是来向草民几个收分红的。”
“分红?”
男子挑眉,身子慵懒地倚靠在一旁的扶手上,单手支起有着如刀裁般完美线条的下颌,目光宁静幽深。“说说看,本宫倒是好奇他与你们几个合伙做了什么生意?”
“回太子殿下,三殿下是为瘟疫期间,草民几个私自售卖药草的分红而来。”
见王员外想也没想的就将这事在萧池煜面前抖露出来,心里慌得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他目光看向身后的简安,暗暗使了个眼色。简安一怔。在犹豫了一瞬后,瞬间拔出腰间的配剑,向王员外的脖子上刺去。只见原本安静伫立在男子身后的人,瞬息之间,身形犹如一道鬼魅般,迅速窜出。抬手挡开简安手中的剑柄,手腕反转,以掌凝聚内力,一掌打在简安的胸口上。简安被这道内力震得接连倒退了几步。秦颂慢慢收回手,眼神冰冷无比的看向捂着胸口的简安,大喝道:“简安,你好大的胆子!太子面前居然也敢持刀行凶!”
眼见想杀的人没杀成,萧锦程眸光一沉,快步上前,扬手对简安就是一个耳光。“混账东西,本殿下允许你动手了吗?还不赶紧给二哥下跪道歉。”
“还太子殿下恕罪。”
简安面无表情地行礼请罪。首位上的男子冷哼一声。他们身边的近身侍卫,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精心挑选出来的,若没有主子的首肯,他们怎么可能擅作主张,对旁人拔刀相向?看着自导自演的萧锦程,萧池煜可没兴趣跟他周旋。“罢了。”
挥退身前的秦颂,男子再次将注意力扫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员外身上。“王员外,你说的分红可是你贩卖的那几车假药?”
听到‘假药’两个字,萧锦程闻声一怔。什么假药?那些药明明是他吩咐人从医馆库房里带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