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云思一把拉住了林芝的手,眼神里依旧满是愧疚。傅北淇很快就把林芝的伤口给包扎好了,忽而,林芝却突然吐出来一口黑血。“娘子,你怎么了?”
傅北淇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眸子中写满了慌张。“没事,可能是中毒了!”
林芝轻咳了几声,只感觉体内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动,身上一会冷一会儿热的。“我带你去给你找大夫!”
傅北淇立马抱起林芝,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走去,年云思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常燕山带着年云思很快也跟了上去,几人迅速到了医坊。“你这是中了寒石毒啊,需要以老虎的血作为药引,不过我这里可没有老虎血,你们还是去别家郎中那里看看吧!”
郎中给林芝把完脉后,就回头看着傅北淇他们,眼神里带着些许惋惜。“是不是只要找来老虎血,你就能治好她?”
傅北淇连忙抓住郎中的胳膊问道,一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担心。“那是一种西域传过来的毒,下毒的人可谓是十分狠毒了,那毒不会立马要了人的命,而是会让人感觉忽冷忽热,万蚁噬心,直到被活活疼死。”
郎中的眼神有所回避,他是知道解毒的方法,只不过从来也没尝试过,所以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够成功。“我知道了,我能先把我娘子放在你这里治疗着,然后我去找老虎血吗?”
傅北淇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听到林芝将会遭受什么的时候,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可以,但是你要速去速回,我不知道你娘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郎中回头看了一眼林芝,只见她的手用力的抓着床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毒性已经开始在她身体里发作了。傅北淇看了一眼林芝,随即立马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等我回来!”
傅北淇说完就松开手,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常燕山和年云思则是坐到床边,看着林芝一脸痛苦的表情,脸上的愧疚更甚。“对不起,都怪我!”
年云思竟自责的哭了起来,林芝中的毒必然是秦爽在咬破她的手的时候下的,如果不是他,林芝现在就不用受这些罪。“没事,不就是疼一点嘛,我能熬过来的!”
林芝拍了拍年云思的肩膀,身上却突然传来蚀骨的疼痛,让她的手不禁都随之颤抖了几分。“这段时间我就留在这里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年云思强行忍住眼泪,内心却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好了。没事的,你看我这啥事也没有,我是不会如了秦爽的愿的,我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林芝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倒是变成你安慰我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年云思擦干了眼泪,随即去找郎中要了杯水,端到林芝的床前。傅北淇离开医坊之后,立马就从驿站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赶往清河郡。他还记得总督府的背后就是一座大山,上面必然会有老虎,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快拿到老虎血的办法了。马匹跑了三四个时辰才到了总督府门口,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傅北淇不管三七二十一,重重的敲着门。丫鬟很快就把门给打开了:“傅公子?快请进!”
那丫鬟显然是认识傅北淇的,很快就把他给放了进去。“北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林芝没跟你一起吗?”
钱忠岳看到傅北淇,脸上顿时就浮现出满满的惊讶。“总督大人,我这次来是想从后门上山,林芝中毒了,我现在急需要老虎血给她解毒!”
傅北淇喘着粗气,眸中满是焦急。“那快快快,快去吧!”
钱忠岳立马给傅北淇让了个路,傅北淇道了一声谢,就连忙朝着后门走去。夜色渐深,山脚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傅北淇没有办法,林芝还在等着他回去救命。傅北淇依靠着自己先前上过山留下的印象,有些费力的往山上走着。清河郡似是刚下过雨,山路十分的湿滑,傅北淇本就看不清,更是因此接连摔了几轿。不一会儿,傅北淇的身上就沾满了泥,不过他丝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着。夜空中偶尔传来几声狼叫,傅北淇连忙避开那声音,朝着反方向走去。毕竟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那群恶狼再大战一番。夜色朦胧中,傅北淇隐约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在隐隐闪烁。靠近了几分,傅北淇确定那就是老虎身上的气息。只见他瞬间就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老虎靠近。伸手不见五指,傅北淇只能根据那老虎的呼吸感受它的位置。傅北淇手里握着匕首,眼神里满是坚定。耳边传来风声,傅北淇顺势倒在地上,那老虎瞬间就扑了空。显然那老虎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们互为猎物。耳边再次传来风声,傅北淇迅速凝了凝眉,匕首的刀刃朝上方挥舞。顷刻间,傅北淇感觉到脸上黏连了一些湿润的温热的血液。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倒地的声音就在傅北淇的耳边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傅北淇知道那一点出血量,还不足以让那只老虎死掉。他小心翼翼的朝着重物倒地的声音的方向探去。忽而,那老虎猛地扑到了他的身上,爪子不停地抓着他的衣服,不一会儿,傅北淇胸前的衣服就破开了,露出健硕的胸肌。他就知道,这清河郡的老虎都要比柳树村的老虎狡猾些。但傅北淇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只见他迅速将匕首插入那老虎的身上,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滴在傅北淇的脸上。傅北淇大致判断了一下,自己插中的地方应该是那老虎的肋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