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听到林芝说的话时,傅北淇手中的动作就慢了下来。“相公,我和你开玩笑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芝断不可能将自己的生命拿来开玩笑。每次都被傅北淇折腾的半死不活,林芝只觉得人生都没了希望。而傅北淇看着如此卖惨的林芝,想起每晚缠着他的人到底是谁?女人的性格是否都是如此多变。东林成亲当日,傅府再次张灯结彩,迎娶新媳妇儿进门。前来道贺的贵客们纷纷落座,倪菱也因为这般喜事笑得合不拢嘴,如今三个儿子都已成婚,她的心愿也算是了却了大半。“二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开心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西岭悄悄地凑到东林身边提醒着他,谁让东林一天都垮着脸,像是被人得罪了似的。东林的脸上并未出现一丝笑容,或者说从出现在这里的开始,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半点生气。傅北淇看着这样的弟弟也着实有些心疼,他上前拍拍东林的肩膀以示安慰:“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你今后要承担的是一个家庭的责任。”
“大哥,她为什么如此绝情?”
东林问出这一个问题,即便是到了现在,他在意的也仅仅只有瑶瑶的想法。“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好好对待你未来的妻子,切莫负了她。”
傅北淇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东林,可事已至此,就只能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酒宴结束,东林被众人搀扶着送入洞房,不知情的众人还在祝贺着他抱得美人归,而不知他内心的苦闷。喝的酩酊大醉的东林被推进洞房,他瞧见那端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竟生出一股厌恶,直接冲过去将她推倒在地:“这里不是你的房间,你给我滚!”
芍药的盖头都还未揭下,就被东林如此对待,甚至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东林发这么大的火。“相公,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喝醉了?”
芍药自己从地上起来,还贴心的想着给东林倒杯水,哪曾想直接被他一掌推开。滚烫的茶水淋在芍药的手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只能默默地将杯子放在桌上。“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你长得像她又如何,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东林对着她一顿胡言乱语,随后才醉倒在床榻上。芍药见此,只能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原来她的心上人早就有了心仪之人,她却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终于嫁给了喜欢的人。一夜漫长,芍药坐在床边一夜,泪水都快要流干了,连眼睛都肿的不成样子。“二夫人,您醒了吗?”
丫鬟在外面问着,芍药这才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让丫鬟进来了。丫鬟看着床榻上干净的床铺以及两人未换下的婚服,心下诧异,却也没有多言。梳洗完后,芍药本想等东林醒来两人再一起去向倪菱请安敬茶,结果迟迟未能等到他起身,又担心误了时辰,只得先行过去。倪菱一早便为芍药准备了早膳,原本想遣人前去和她说可以多睡一会儿,没想就瞧见芍药带着丫鬟过来了。“媳妇给娘请安。”
芍药端庄有礼,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好好好,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东林呢?”
倪菱瞧着芍药似乎有些憔悴的模样,难不成是昨晚两人并不愉快?芍药挣扎半晌,还是笑着答道:“相公昨晚饮酒过多,如今还在醉着呢。”
“昨晚就该嘱咐西岭让他少喝点,你说这要是耽误了正事儿可怎么了得。”
倪菱说着,也是在责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不关娘的事儿,是我的原因,没能照顾好夫君。”
芍药贴心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怎么看都让倪菱心生欢喜。傅北淇和林芝,西岭和娉婷也在这个时候过来用早膳,瞧见东林没有出现,众人的脸上也并未惊讶,只是悄悄地打量着芍药的神情。只见芍药淡然的落座,与各位打过招呼后,就安静的吃着早膳,并未有半点委屈的模样。“你说东林是不是欺负芍药了?怎么夫妻二人都未一同前来。”
林芝小声地和傅北淇咬着耳朵。“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
傅北淇夹起一块糕点,顺势堵住了林芝的嘴。西岭和娉婷身为小辈,自是更加不会掺和这些事情,只得默默地吃着自己眼前的早膳,不敢多问。用过早膳后,芍药就以还需照顾酒后的东林为由,起身离开。待到她离开以后,倪菱等人才敢说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芍药的眼睛红肿,伺候她的丫鬟也说昨晚两人并未同房,向来是东林那混小子欺负了芍药。”
倪菱想起丫鬟说的话,对东林也是十分失望。“娘,这事儿本就是我们强买强卖,东林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不如再给他们夫妻俩一些时日。”
傅北淇到现在说句公道话,这事儿也只有他来说最为合适。用过早膳后,傅北淇和林芝前去宫中,西岭与娉婷则相伴游山玩水去了,只剩芍药还守在府中等着东林醒来。睡到日上三竿,宿醉的东林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环视着四周,随后扶着剧烈疼痛的额头。这时,突然一碗清水递到他的嘴边,几乎是想都没想,东林就喝了下去。清润的凉水缓解宿醉后的口渴,东林这才反应过来身边站着的人是谁,他声音沙哑:“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然相公会以为我在哪里?莫不是以为我会哭着闹着要回娘家?你们傅家丢得起这个人,我许芍药丢不起。”
芍药的话句句铿锵有力,倒是把东林堵得没话说,他起身想要离开,结果还没站稳就再次跌坐回床上。“相公大病初愈又喝了那么多酒,身体虚弱也是应该的,往后由我来照顾相公,还请相公能体谅体谅。”
“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