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耳熟,这语气陆盐酒也熟。从前她还流连花丛的时候,那些豪门公子哥看到她的时候就是喜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那些公子哥们却要搞出一副她红杏出墙的样子。陆盐酒也知道,这些男人是故意这样来恶心自己的,因为他们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抬高自己。毕竟她陆盐酒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追得上的,当初她跟徐朗在一起,那些人可没少冷嘲热讽。那模样好像是她脚踩几条船多不要脸一样。陆盐酒当时心底就是冷笑不止。这些男人的嘴脸她看得清楚明白,那种货色,她即便是跟徐岁聿没有那样的关系,也瞧不上。“容少。”
陆盐酒转过头,神色之中带着一点清冷,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女:“容少怕是误会了,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哥,之前一直待在国外,这次是特地回来看我的。”
卓濯目前在国内执行任务也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他要调查的罪犯十分狡猾,恰好他跟陆盐酒又有这一层关系在,就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是卓濯为什么直接跟陆盐酒她们说了实话,不然卓濯还真不好操作。现在有陆盐酒做掩饰,卓濯就安心扮演好自己大哥哥的身份。“你好,我叫卓濯。”
卓濯身上并没有很凌厉的气势,虽然长相高大,但由于眼神太过清澈,看着总有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陆小姐这段时间一直不见踪影,原来是接你的哥哥去了?”
容厌刚才倒也不是故意要嘲讽的,实在是心底气不过。这段时间他为了让杨诚高兴,可是想了各种办法,可谁想到本来很容易弄到手的人迟迟弄不到手。杨诚都为这件事跟他生了气。容厌就这样恼上了陆盐酒。他一开始还以为陆盐酒这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所以故意躲着他们,特别不识好歹。听了陆盐酒刚才的话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是呢。”
“我哥哥好些年没回来了,这次好不容易能休个长假,我这个做妹妹的肯定是要尽地主之谊啊。”
陆盐酒眉眼里带着淡笑,眉眼有一种即便表情寡淡也没办法遮掩的昳丽。看得人有些心猿意马。容厌不由暗叹,也怪不得陆盐酒一直被杨诚惦记着,明明这段时间杨诚已经接触了不少人,可还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陆盐酒。这样的尤物,换做是他也会动心。但容厌向来知道规矩,既然是杨诚喜欢的,那几乎就跟他无缘了。所以也只能望洋兴叹了。“怪不得呢,我们去找了陆小姐几次,可是公司不是说陆小姐不在就是电话打不通,我们还以为陆小姐这是故意躲着我们呢。”
陆盐酒轻笑:“怎么可能?我干嘛要躲着恶杨少跟容少?高兴还来不及呢。”
卓濯在一边听着,眼底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痛心。陆家大小姐向来是高傲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略微抬着下巴看人的小姑娘也已经变得圆滑了。也开始说起那些商场上的老油条才会说的话了。虽然成长是好事,可是卓濯倒是宁愿她一直都是那个无忧无虑有脾气就发作的大小姐。卓濯想到自己在调查的事,眉眼微微一沉。“既然陆小姐这边已经处理完私事了,那应该是能匀出时间来了吧?我跟杨少可是等了很久了。”
“而且我们也要回洪城去了,恐怕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陆盐酒心底一沉,倒是没想到杨诚这两个人这样执着。“当然。”
“如果杨少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是愿意给两位践行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回去跟杨少商量一下,回头具体时间我们再说。”
“好的。”
容厌离开之后,卓濯皱眉看向陆盐酒:“这个人你没必要太在意。”
卓濯到底工作性质特殊,杨诚家跟容厌家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有过了解。不过那也不是他管辖的领域,所以他也没有管过。而且常年待在国外,即便是想管也是有点鞭长莫及。“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陆盐酒拍了拍卓濯的手臂说道:“我心里都有数的,我们走吧。”
两个人本来是打算来这里吃个东西的,现在碰到了倒胃口的人,那自然是没有吃下去的想法了,直接换一家店最好。“那个从桐县带来的病人已经转到特殊医院去了,对方应该很快就会苏醒,你确定对方手里能有什么证据吗?”
“我觉得会有。”
本来陆盐酒是不太笃定的,可是对方顺利逃脱,手里没点东西都对不起他自己了。“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想之后好好补偿他们。”
“那自然,你放心,这件事我也会跟上面说的,我们之前在追踪那个祝先生的时候就察觉到他草菅人命,完全不管其他人死活,但是那个时候他待在国外,国外的法律完全没办法管他,我们也没有异地执法权,但现在他既然回国了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只要他露出马脚,我们肯定能逮住他。”
“盐酒,这段时间你可能需要小心一点,对方万一狗急跳墙,谁也不能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放心吧,我知道的。”
陆盐酒对于祝先生的身份虽然一无所知,可是对这位祝先生的手段却是心里有数。说起来之前陆盐酒其实就是因为觉得背后有人所以才开始调查的,没想到调查了这么久,才终于调查出了一点结果。“欢欢那边你也别太自责。”
卓濯了解陆盐酒,顾欢身上这件事她虽然没有说过几次,但是她心底肯定是不好受的。别看她平常好像很嚣张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柔软,尤其是对他们这些人更是掏心掏肺的。这样一个好姑娘,实在是不应该被其他人误会。“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接下来的事就让我来做。”
卓濯伸手拍了拍陆盐酒的肩膀,沉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