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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勋爵与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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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富豪沮丧的摇头道:“五百镑现金,如果加上那个鳄鱼皮制成的钱夹,总共价值应该是五百五十磅……真神啊,我真应该雇用一名当地的私家侦探,我一定是太心急了,太想得到那幅画了!”

他懊恼的自语着,却忽然转向萨托道:“这位侦探先生,能否请你带我去警局报案?只要找回了我的钱夹,你将获得钱夹里的百分之十作为报酬。”

萨托其实很想拒绝,但听到这个诱人的数字后差点咬了舌头。这位勋爵钱夹里有五百镑现金,百分之十,那可就是整整50镑啊!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单张面额超过10镑面额的钞票,父亲战死得到的抚恤金也都是最大一镑面额的纸币。“先生,您能说说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吗?途中经过那条路,遇见过什么人?”

爱德华·拉克斯勋爵皱眉回忆着,缓缓开口道:“我乘坐马车停在了绿橄榄街,我让自己的仆人和保镖等在路边的一家早餐摊位上,自己步行进入西区。我只是听说了那位画家大致的局住地点……对了,我询问了一名早起晾晒鱼干的妇女,还撞到了两个正在追逐玩耍的孩童,路过了几名应该是准备去码头上工的苦力,接着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萨托摇了摇头苦笑道:“很有可能是被撞到您的小子摸去了钱夹……好吧,我现在就带您去警察局报案,他们只要去的及时应该会帮您找回丢失的皮夹的,但里面的金镑不敢保证能够全数找回。”

“多谢,多谢你侦探先生,我承诺不管能找回多少钱,你的报酬最少不低于十镑!当然,我还想雇佣你帮我找到那位名叫皮克曼的画家,完成我们的交易。他之前答应过我的,但却没有在应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你知道吗?我甚至都记不得昨晚自己吃了什么晚餐,如何入的睡。我满脑子都是那幅画作,那是能够直击人灵魂的画作,这就是一位天才!但不知为何却反常没什么名气。”

萨托挥挥手打断了这位勋爵的感慨道:“先生,对于画作我不是很在行,我只知道我们如果继续聊下去恐怕您的五百磅现金就要被花光了。”

那位勋爵怔了一下,立刻快速跟上萨托的脚步,两人朝着西区外围走去。有了萨托的陪同和保护,街道两边那些窝棚或公寓里投射来的不善目光明显减少了很多。年纪较大一些的混混认出萨托,没有选择找麻烦,而一些想要铤而走险的年轻人,则在萨托有意无意亮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后也选择了退让。就这样,萨托带着这位北区的勋爵先生走出西区,找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警察局。“嘿~~~你们放开我,我要打碎那家伙满嘴的牙齿!竟然敢小看我,我在西维索群岛服役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喝奶呢!”

萨托与勋爵刚刚走进警察局大厅,就被一阵聒噪的吵闹声所吸引。扭头望去,一名头发杂乱如鸡窝,脸上胡须也疏于打理,浑身都散发着浓郁酒气的男子被手铐铐在了楼梯的铁栏杆上。萨托扭着眉毛侧身想要看清这人的长相,便走近了两步。爱德华勋爵开口想要阻止住他,但萨托却抬手示意无碍。“见鬼~~~叫你们奥兰治场的局长来见我~我会当众啐在他的脸上,问他都不敢铐住老子,你们凭什么铐着我?放开我~我抗议!”

那位满身酒气的男子又一次大声叫嚣着,而这次萨托看清了他的长相,忍不住伸手捂在自己的额头捏了捏。“奎恩,你这家伙又犯什么事了?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酒气胡须杂乱的男子打了个酒嗝,转动着一双迷离的眼睛望向萨托。他顿了顿,忽悠笑起来,“萨托侄儿~快点去找他们局长,让他放了我,让他们知道自己抓的是谁!我可有国王陛下颁发的英勇奖章,跟你父亲的一样~他们抓的可是战斗英雄,这些人都应该被吊起来施以鞭刑!”

萨托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那男子喝道:“闭嘴奎恩,你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

那名叫奎恩的男子抬起没有被铐住的左臂,一边挥舞一边加强语气道:“七层地狱啊,我发誓我只是打了那家伙一拳,可他的牙齿就那么从嘴巴里飞出来了,警察就把我带走,带到了这里,铐了我半个晚上!有必要如此对待我吗?萨托,快去找他们局长投诉他们,投诉带我来这里的两个警员,让他们局长亲自来打开我的手铐放我出去!”

“见鬼……你如果想离开这里就闭上自己的嘴!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一个字我现在转身就离开。”

“别~别~我的好侄儿,大不了我不说话了,快带我离开这里,我想撒尿,我就要憋不住了,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尿在裤子里吧?哦~我可是你父亲的老战友,你的教父,我有着英勇勋章,对了,我勋章放到哪儿去了?”

萨托没好气的摇头道:“勋章?你的勋章早就被你换酒喝了,快闭嘴吧,我现在就想办法把你从这弄出去……”奎恩·阿德莱德是这名男子的全名,他不但是萨托父亲的老战友,还是坦尼森酒吧地下拳场的拳击教练,也是萨托的拳击教练、格斗导师。只不过艾米莉亚见不得哥哥每天鼻青脸肿的回家,两人非常认真的谈了一次话,坚决不允许他再去打黑拳,并声称如果再去碰黑拳赛自己就要从学校退学。无可奈何的萨托只能回过身,朝勋爵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勋爵先生,遇到一位熟人,我现在必须为他办理保释手续。”

勋爵在刚刚已经得到了警察局警员的接待,将事情经过大致告诉了后者,此刻见萨托遇到熟人,轻轻点着手里的镶金手杖道:“警察先生,那边那位是我的朋友,请帮我替他办理保释。”

“勋爵先生,他将一名无辜者打掉了三颗牙齿,还袭击了我们的两名警员……”一位眼眶青紫的警官如此解释着。“对于这件事我很遗憾,放心,过后我会对这件事做出补偿,而且我也和你们的局长很熟,相信他也会支持我的。”

爱德华勋爵虽然刚刚在西区表现的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此刻在警察面前却恢复了往日的派头,言语间满是上位者的优越感。“哦……既然勋爵您都这么说了……好吧,打开手铐,放他走。”

那名警官扬手同另一名同伴说道。爱德华·克拉斯勋爵可是奥尔德有名的富豪,警员们对他恭敬有加,这位大人物都发话了,虽然他们的确很讨厌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老酒鬼,但还是选择做个顺水人情,将奎恩的手铐打开,把他交给了萨托。“萨托,管管老奎恩,他如果再这么下去哪天碰到硬茬子可是要吃大亏的。”

负责西区这一片的警员名叫安东尼,与萨托可以说是相当熟悉,当下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将醉醺醺站立不稳的奎恩塞到了萨托手中。“放心警官,我会看好他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鬼,七层地狱啊~你刚刚说麻烦,我是麻烦吗?我是受害者!”

“闭嘴奎恩,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你重新投入牢房,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虽然萨托的威胁很明显不会成真,但酒气冲天的老奎恩仍然选择了闭嘴,就像被自己儿子训斥的无能老父亲一样。是的,在萨托的父亲战死之后,老奎恩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只是不怎么靠谱。他不但教会了萨托拳击和格斗技巧,还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教会了他不要随意面对弱者挥动拳头。而这些对于一个正常家庭来说,也是父亲该教给儿子的。半搀扶着脚步虚浮的奎恩,萨托与爱德华勋爵走出警察局,欠身道:“抱歉先生,看来我们今天没办法再去寻找您说的画家了。不过西区我熟,请您给我一天时间,我会打听到那个名叫皮克曼的画家具体住址,届时再通知您上门取画。眼下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自己的钱夹,而我需要将这个醉鬼带去安全的地方,不让他继续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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