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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周末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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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托观察了一阵,没有继续打扰对方,而是选择了离开,很明显这位自身难保的奇怪少年帮不了他。虽然今晚的梦境没能带给萨托一些有用的发现,但好在等他醒来之后艾米莉亚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祖父已经被裹在棉被中,牛奶和烤面包也放于餐桌上,就等着喜欢赖被窝的伊芙琳起床,一家人就会即刻赶往智慧大教堂参加周末的弥撒。“萨托,你已经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还疼吗?”

看到萨托从二楼走下,早早起床的艾米莉亚急忙迎了上来,前后左右将自己哥哥检查了一遍,最终在萨托摁住她肩膀之后才停下来。“我没事,艾米莉亚,不要这么紧张,你哥哥我还死不了,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奥尔德未来的大侦探,怎么会倒在一个可笑的肚子疼上?昨晚的披萨饼一口都没吃,我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快给我来一片烤面包。”

萨托说着在妹妹柔软的长发上亲吻了一下,随即走至餐桌旁坐在那里,开始将烤至金黄酥脆的面包,以及昨晚剩下的培根和蔬菜塞进口中,再配上一杯热牛奶,让他整个人都感觉舒适了不少。“伊芙琳呢?她还没有起床吗?要不要上去叫醒她?”

艾米莉亚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二楼阶梯,有些急切的问道。“不管她,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根本起不来的,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萨托内心现在已经顾不上许多,既然那个怪物到现在都没有起床,就说明她不敢去教堂。可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紧接着身穿露肩针织毛衣,体态慵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说不出魅惑之感的伊芙琳走了下来。“谁说我还没有起床?今天是咱们的家庭集体活动日,我又怎么能够错过,是不是啊亲爱的。”

伊芙林朝萨托抛了个媚眼,却让后者浑身都打了个哆嗦。艾米莉亚看到伊芙琳难得起这么早,急忙去厨房端来了属于后者的面包、培根,以及热牛奶。此时芬奇家餐桌上放着的已经不再是黑面包,而是比黑面包略好,比白面包略差一些的全麦面包。就这还是在萨托的强烈要求之下艾米莉亚才做出的让步。但是手上已经有了一笔可观财富的萨托其实根本不用征求妹妹的意见,他就是将白面包和肉类买回来后者也不会丢掉,但他仍然选择听取艾米莉亚的意见,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家,妹妹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一家人吃完了早饭,萨托推着老祖父,身旁跟着艾米莉亚,而伊芙琳则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慵懒模样坠在最后面。由于智慧教堂距离绿橄榄街要经过五条街区,萨托出门就拦了一辆较为宽敞的出租马车,将老祖父搬上马车,又将轮椅至于马车顶部,这才对车夫道:“智慧教堂。”

“好的先生,四先令。”

马车吱吱扭扭,在清冷少人的街道上匀速前进着。智慧教堂的弥撒不同于其他教会,它的仪式较为简洁,主要分为圣歌;宣读主的教诲;信众们集体祈祷感受主的光辉,最终弥撒结束。教会会为信众们提供简单的冷餐,神父们也会在告诫室内开导虔诚的信众,宽恕他们的告罪。当马车停靠在智慧教堂前的广场时,萨托看到那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应该都是智慧真神信徒们赶来参加周末没弥撒的。走下马车,萨托看了一眼广场另一角那座绝对能称得上宏伟的黄金海教堂,又看了眼面前朴实无华的智慧教堂,忽然生出了临时换教堂的想法。当然,他知道妹妹肯定不不会同意。萨托轻叹了一声,从马车顶部取下轮椅,将老祖父抱起放好,还为他搭上了家里拿出的毯子,在艾米利亚的引领下缓缓走进那扇将近四米的对开石质大门。萨托在走进智慧教堂的一刻,用眼角余光瞥了伊芙琳一眼,他这位怪物妻子表面上看不到什么异常,仿佛对这栋神圣充满庄严的教堂不屑一顾,甚至还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走入教堂中部,周围光线为之一暗,取而代之的则是更为浓烈的寂静、安宁,与神圣、庄严。这些氛围混杂在一起,组合成了一种全新的氛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氛围,那就像婴儿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在这一刻萨托甚至有些惭愧,惭愧自己并不是智慧真神的信徒,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临时抱佛脚来参加弥撒。艾米莉亚每周都会来做义工,和这里的主教神父们都颇为熟悉。她将萨托,老祖父,伊芙琳安排在了一张长椅上,这才刻意放轻了脚步,走上前与身着神职人员长袍,头戴软帽的神父低声交流着什么。趁着这个机会萨托开始仔细打量这座屹立在奥尔德数百年,但他却从来没有进来过的智慧教堂。这里与他在外面看到的景象不大相同,这里的内部空间超乎想象的大,一层大厅整个呈圆拱形,四周是高大的石柱,石柱中央则雕刻着各种繁复花纹,而周围则是彩绘玻璃组成一扇扇落地窗,窗外的阳光透过那些玻璃照射入内,反射出令人迷醉的虚幻光影。教堂四周挂着一些煤气壁灯,在它们的上方则雕刻有婴儿外形,长有翅膀的天使,再向上则是一幅幅精美的壁画,覆盖满了整个大厅穹顶。那里有张开翅膀手握长剑的天使,有身着长袍双手合十的神职人员,有动物,有花朵,有代表着权力的权杖,也有代表着知识的书本,有太阳也有月亮,在这小小的穹顶之上,仿佛囊括了世间所有的事物,让人目不暇接。在弥撒开始之前,艾米莉亚走了回来,而她身后则跟着一位面容慈祥,脸颊消瘦,留着金色短须的神父。艾米莉亚小声介绍道:“萨托,这是诺曼神父,我给他说了你的情况,神父答应我在弥撒结束后会分给你一杯圣水。”

萨托看到那位目光慈善的神父,忙站起身伸出右手想要和对方握手。但那神父则双手交叉扶于胸前,向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萨托愣了一下,急忙有样学样,照着神父的手势将双掌交叉于胸前,微微还了一礼。“艾米莉亚已经给我说了你的情况,只要你虔诚祷告,投入智慧真神的怀抱,所有的苦难都会被神留在这座教堂,离开之时你将获得新生。”

“多谢神父。”

萨托急忙道谢,而那位神父则再次双手交叉缓声道:“愿主的光辉与你同在,年轻人。”

神父直起身,临走时视线下意识的扫到坐在长条椅上神情慵懒的伊芙琳,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又移开了视线,返回自己的位置,开始主持今天的弥撒。原本宽敞高耸的大厅里,此刻已经基本坐满了虔诚的信徒。萨托大致扫了一眼,这里起码坐着上百人,但却没有一人高声交谈,显得相当安静庄严。数名身着白袍,十岁左右的孩子缓缓从教堂后方走了出来,这大概是就是教堂的唱诗班。果然,在诺曼神父抬手之后,教堂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一名声音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童声缓缓开始低声吟诵,那婉转低沉的曲调借由教堂大厅,像扩音器似的将清楚传至每一名信徒耳中。萨托微闭双眼,双手交握抵在额前,被这种静谧神圣的气氛所影响,内心一片安宁。悠远空灵的歌声回荡在教堂里,将所有信众包围。歌声停止之后,诺曼神父取出了一本厚重的典籍,将它放在面前的石台上,翻至某页,开始用他那低沉,极具磁性的嗓音宣读上面的圣典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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