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长官,我询问的是一名杂技演员,他说自己昨天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在猛兽馆帐篷后面,亲眼目睹了死者和疑犯激烈争吵的过程。他说当时马戏团人不多,嫌疑人拽着死者的衣角不让她走,嘴里说什么……‘你这个贱人才该离开,你只是靠着给老板暖被窝才得到的这份工作,凭什么看不起别人?不要觉得自己现在风光,你迟早会死在那些野兽的嘴下’。那名杂技演员还说,嫌疑人昨天穿着有些奇怪像长袍,就是女巫那种类型的,而且他的眼神很吓人,拽着死者衣裙的手青筋突起,骨节发白,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可见嫌疑人对死者有多么怨恨。”
胖警官在阐述的时候萨托就在心里开始还原当时的景象,当他将整件事以对方阐述的画面呈现于脑海中时,却发现了很多的违和点。第一,这位侏儒小丑四肢都很短,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力气一定比不上正常人,哪怕那个正常人是女人。第二,他在小丑工作时间都要画着油彩妆取悦顾客,为什么偏偏要在昨天换上长袍?马戏团里怎么会有专门为诸如小丑量身定制的长袍?这根本不符合他们的地位。第三,根据他几次的接触下来,这名叫格鲁格的小丑性格谦卑,甚至有些懦弱胆小,即便发生冲突,不难想象此人也一定是被欺负的一方。当然,这些并不是绝对的,很多平时软弱被欺凌的人,也会在某一刻突然爆发,不过这种爆发都需要契机,或者逼上绝路,很显然,这两人平时没有那么大的矛盾。萨托想了想,暂时让胖警官站到一旁,让那个高瘦的警官来说。可这位高瘦警官站了半天,左看右看,却支支吾吾半天不言语。“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萨托问道。“长官,倒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高瘦警察看了一眼自己的矮胖同事道:“我询问的是一名卖票的工作人员,她所阐述的细节和过程跟他刚刚说的一模一样,她也是这么说的,几乎一个字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