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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个伯爷,却在大殿上偷吃,真是羞人。”
就在江宁安静等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低声的话语。 他侧头看去,便见是玄月正向他悄悄做着鬼脸。 江宁挑了挑眉,毫不客气道: “本将不过区区凡人,自然要填报肚皮。 却是比不得小真人,可以辟谷修炼。”
说着,他又揶揄道:“只是不知为何小真人刚才也在吃东西,莫不是修道修得,贪恋起口腹之欲了?”
玄月见江宁暗讽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小脸一红反击道: “哼,那我至少是光明正大吃东西。 你呢,躲在角落偷吃,小心被旁人知道,损了你的名声,又在皇帝面前参你一本。”
“哦?”
江宁饶有趣味地凑过去,小声道:“丫头,那你不若试试向陛下告状,看他会如何处置我。”
玄月被他突然凑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又听得他话中的称呼,惊道: “你,你怎知道我是……” 恰在此时,她见张天师和成国公要离开,连忙止住话头就要跟上。 江宁扯住她的袖子。 “干嘛!”
“你我相见也是缘分,我送你件礼物吧?”
“什么?”
玄月愣住了,小鼻子微微皱起,说不出的可爱。 江宁微微一笑,迅速从怀里掏出半张肉饼塞到她手里。 紧接着,他便迅速上前对朱厚照道:“陛下有何吩咐?”
玄月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当即美眸瞪起,气呼呼地看着江宁。 只是他此时在和皇帝说话,却是不好上前吵闹,只得跟着张天师离开。 朱厚照对江宁吩咐道: “云阳现在又在后宫胡闹了,说什么在捉贼,还与德清姑母有关,你去替我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最好叫她消停点,免得冲撞了太皇太后和太后。”
“臣遵旨。”
江宁领命而去。 在一旁侍候朱厚照的马永成见此,眼珠转了一转,上前道: “陛下,老奴掌管内廷府库,若是有不开眼的宫女内侍行偷盗之事,老奴脱不开干系。 不若和武安伯一块儿去看看吧。”
朱厚照随口应了声。 马永成露出一抹喜色,连忙追着江宁而去。 江宁跟着那名宫女刚进了一处宫门,便瞧见云安长公主俏生生地站在一座假山前。 她今日也穿了身大红襦裙,面容精心打扮过,比平常还要娇艳三分。 身侧还站了两个宫女。 配上这景儿,若是画下来,必然是好一副仕女图。 江宁多看了几眼,连忙上前见礼道:“臣见过云安殿下。”
同时,他心中开始猜想。 云安显然是故意在这边等他,事情又和云阳有关。 莫不是上次他和两位公主说的,已经付诸行动了? 如此想着,江宁问道:”敢问殿下,可是云阳公主她……” 云安点了点头,挥退了几个宫女,这才慌张道: “云阳这次是闯祸了。 原本听了上次你说的计谋,云阳这两日便趁机进了姑母府中,将她一支父皇御赐的金玉步摇拿了,用假货调换,准备放到那女官房中,好有理由处罚她。 不想这支步摇是姑母准备送给夏皇后作贺礼的。 如今假货在殿中当众被人点了出来,太皇太后大怒。 姑母正磕头垂泪,让太皇太后派人搜查府邸,好自证清白呢。”
“啊?”
饶是江宁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要不要这么巧。 若是处理不好,那德清公主怕是要受到严厉处罚了。 甚至为了证明清白,她选择自杀也不无可能。 妥妥的皇室丑闻! 江宁思量了下,接着道:“看来为今之计,便是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女官偷拿步摇坐实。 殿下,那步摇现今在哪儿?可是已经放入那女官房中了?”
云安面露尴尬道: “还未来得及如此做,便事发了。 那步摇正在我怀中揣着呢。”
江宁连忙道:“这便交给臣罢。”
云安羞答答地应了声,背过身去,红着脸掀开衣怀,将步摇取了出来。 而一同递过去的,还有她用来包步摇的贴身锦帕。 江宁接过,只觉帕子尚有余温,又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只是他顾不得这许多,随手就揣进了袖子里。 云安公主后知后觉地准备将锦帕要回来,见到这一幕后,欲言又止。 这时,马永成突然小跑过来喊道:“江大人,且等等咱家。咱家奉陛下之命,与你一道去。”
云安一惊,不再纠结锦帕的事情,转而道:“这位马公公与那女官有些关系,还请武安伯小心些才是。”
说罢,她便直接提起裙摆跑开了。 江宁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只见马永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江大人,咱,咱家和你一块儿去。”
“如此最好。 公公掌管内府,对此等事情想是得心应手了。”
马永成挤出个笑脸道: “江大人说笑了。宫中却是有些不开眼的东西动手动脚,但若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大多时候也就随他们去了。 都是苦命人,何苦来哉。”
他顿了顿,看了眼江宁的脸色,又道: “事情咱家大致也听了一耳朵。 说起德清公主府上的那个女官,咱家和她关系还挺不错的,深知她的为人,做事甚是用心。 怕不是手下有人拿了什么物件,她主动往身上揽呢。”
江宁呵呵一笑:“前番本将见过她一次,确是甚有威望的管事,府中的内侍宫女,可都敬佩着她呢。 若是按照公公此番言语,得人心如此,倒也不足为奇了。”
马永成见他这般说,只当是听信了自己的话,心中大喜。 两人旋即赶往慈宁宫。 只见德清公主正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垂泪哭求要彻查府邸,还自己一个清白。 那名女官也跪在一旁,极力说着自己毫不知情。 她曾经侍奉太皇太后二十余年,有这份底气。 而太皇太后见到江宁两人,旋即下了懿旨叫他们去德清公主府彻查。 江宁和马永成得了旨意,连忙赶往公主府,开始搜查。 只是一般的内侍宫女的屋子,确实没什么东西。 很快,两人就来到女官屋中。 江宁只一眼,便发现了许多价值不菲的东西。 而随手翻找了一会儿,桌上便堆满了宝贝。 金光闪闪,好不叫人眼热。 马永成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不住焦急起来。 终于,江宁把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不曾有步摇出现。 马永成松了口气,道:“看来是无有了,不若咱们去别的地方瞧瞧?”
“不急。”
江宁摇了摇头: “这女官不过府中管事,却有如此多的宝贝,恐有蹊跷。 还是叫人过来看看,是不是府上的玩意儿。”
马永成心下大喜,当即叫过一旁的管事太监悄声说了几句。 管事太监得了吩咐,连忙退出屋子。 不一会儿便进来一溜烟儿宫女内侍,一个个装模作样看了,旋即齐声道: “禀大人,桌上这些物事府上并未登记造册。”
“如此最好,想来都是那女官的私人物品了。”
江宁点了点头,似是为此事下了定论。 马永成乐开了花,道:“那江大人,咱们这就去别的地方继续搜查,一定给德清公主一个交代。”
江宁没有接话,而是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啧啧叹道: “说来本将府中也不曾有这许多好玩意儿,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
说着,他故作手滑的样子,花瓶不慎摔碎在了地上。 而在碎片之间,一支金灿灿的珠玉步摇显露了出来。 登时,满屋哑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