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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离开后,郑芳蕊从里屋出来,走到江宁面前,娇声道:
“老爷,今日可得空了?”“应是没什么事情了。怎么了?”
郑芳蕊轻咬着红唇,好半晌才道: “自来了杭州后,每日要不是迎来送往,要不是处理公务,还没好好看过本地风物。 所以奴婢想,和老爷一块儿出去走走。”
“也好。”
江宁欣然答应。 郑芳蕊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小脸儿顿时溢出笑容来。 两人旋即收拾出门。 龚越带着手下番子,在两人周遭隐秘护卫,却是不敢靠近,生怕饶了大人雅兴。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一处石板桥。 郑芳蕊站在桥上,看着下边碧绿的流水,道: “老爷,江南风景真是不错,不过小桥流水,便这般雅致。 在北方,可看不见这景儿呢。”
江宁附和地笑了笑。 只是看了一会儿后,他便没了多少兴趣。 而郑芳蕊好似看不够一样,依旧驻足赏景。 对此,江宁也由她去了,自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街巷上。 忽然,他瞥到了某个身影,目光顿时一凝。 那是一个半大少年。 他还见过。 正是前番去织户巡察时,贺然与他说的那个被收养了的孩童。 只是此时,这孩子身边赫然跟了一个中年人。 两人容貌相似,真是像极了父子。 而接下来传到江宁耳中的话语,更是让他确定了猜测。 “爹爹,那儿有糖葫芦,给我买一根吧。”
“好,不过别让你娘亲知道,不然又要说你爹我了。”
江宁顿时眯起了眼睛。 很好,这贺然果然在骗他。 只是到底如何,还需查查情况。 他将手背在身后动了动。 紧接着,便有一个路人打扮的番子,悄悄跟上了那对父子。 “老爷,你在看什么呢?”
郑芳蕊看完了景儿,便将身子侧过来,却见江宁盯着某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街市十分热闹,就多看了两眼。”
江宁转过身笑了笑:“那我们去别处再看看吧。”
郑芳蕊笑盈盈地点着头,便将玉足踏了出去。 “啊!”
只是下一刻,她便痛呼了起来。 原是不曾注意石阶,一脚踩空了。 郑芳蕊白皙的额头上瞬时渗出细汗,软软地倒了下去。 江宁连忙扶住:“不会是崴脚了吧?”
“应该是的。”
郑芳蕊面色痛苦道。 江宁不敢耽搁,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起来,迅速往住处赶去。 索性距离不远,很快便赶到了。 只是大街上毕竟有着行人,光天化日之下,骤然见得此行为,在封建的大明无疑是一桩轶事。 当即便有许多目光向两人看去。 郑芳蕊好似忘却了疼痛,羞答答地将手环住了江宁的脖子,臻首埋在他胸膛处,不敢抬起。 而回到房中后,江宁赶忙将其放在床边,主动蹲下来,帮她脱掉弓鞋罗袜。 “老,老爷……” 郑芳蕊见自己的白嫩纤足堂而皇之地露在江宁眼前,比前番更甚,脸蛋儿顿时红了起来。 而见江宁甚至还把手伸了过去,当即往后边缩了缩脚。 只是这一下,又叫她疼痛难耐。 “瞧你,都这样了,还要撑着?”
江宁直接小心捏起她的玉足放在自己膝盖处,一边捏着足踝,一边给她轻揉红肿的脚腕。 郑芳蕊低头看着他的动作,紧紧咬着小嘴儿,俏脸羞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你这么看着老爷作甚?”
江宁注意到目光抬起头不解道。 “没,没什么。”
郑芳蕊慌忙地别过了头。 这时,江宁猛然想到这里是大明,女子的脚无比隐私,是另一种贞洁,甚至连丈夫都不能乱看,更别说摸了。 念及此处,他迅速低下头,有些心虚起来。 两人就在这么沉默的氛围中,按揉完了脚。 只是江宁不曾注意到,郑芳蕊带着娇羞的眸中,闪过浓浓的坚定之色。 翌日。 江宁借着贺府的地方,大摆筵席,宴请本地的官员士绅。 趁着喝酒的空当,他宣布了自己巡视完钱塘卫大营后,便要回京的消息。 一时间,众人为之哗然,当即送上了许多巴结讨好话。 而更多的,却是许多官员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 无他,钦差在此,压力太大了。 正与一名官员客套时,江宁突然瞥见龚越向他悄悄点了点头。 他立马假装出去透风,走出厅堂。 两人来到一处花园的回廊。 “事情如何了?”
自昨日得了那对确实是亲生父子俩的消息后,江宁便让龚越派人去探明那些所谓被收养孩童的情况。 “大人果然明见,其中却有蹊跷。 那数十名孩童自进了织户后,不出几日功夫,便会被人买走。 而买主都是同一个,正是苏州富商刘方。”
“刘方?”
江宁低头喃喃。 此人他还有印象,就是前番与顾贤和起冲突的那个。 说不得,他与贺然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给我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江宁冷声道。 龚越抱拳应诺,连忙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贺然走了过来,好奇道:“大人在此处作甚?”
江宁不动声色,作出头晕脑胀的模样:“倒叫公公见笑了,本官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
“原来如此。”
贺然不疑有他,露出笑容道:“适才咱家差了些人,往大人院中抬了些银两过去,还请大人一定不要推辞。”
“银两?”
“大人不是即将便要回京了嘛,咱家没什么好相送的,只得送这些阿堵物,聊表心意。”
江宁恍然,笑道:“既是公公一片盛情,本官焉有拒绝之理?”
顿了顿,他继续道: “说来,本官此次南下,一番见闻后,得知公公原是如此善人,在民间广有声誉。 如此清廉贤臣,正要上书陛下知晓呢。”
贺然闻言大喜。 他下意识便以为江宁是在拉拢收服他,当即表起忠心: “大人日后但有吩咐,尽管知会属下便是。”
听他改了自称,江宁微微一笑,说了许多勉励话。 筵席结束后。 江宁正要回去,却听贺然道:“大人此一回京,属下不知多久才能与大人再次相见。 是以属下想请大人,去书房喝杯清茶,不知大人?”
“再好不过,本官也想与公公再说说话。”
贺然听了,连忙头前带路。 两人一路左拐右拐,终是到了书房。 让婢子奉上茶水,说了几句话后,贺然突然道: “哎呀,属下差点忘记了。 第一批上缴的税银已经撞船,马上便要运往京城。 属下得去看着些才是。”
江宁听得这个消息,心下大喜。 自他接管税监司后,各处的镇守太监皆在观望,就是想看他如何处理江南税监。 现在贺然上缴了银两,岂不正是向天下表明了他的投靠之意。 这个消息传出,各地必然闻风而动。 那接下来,可就容易得多了。 “好好好,公公快去便是,以后有得是时间说话。”
江宁表现得格外急切。 随后便要离开。 贺然连忙道:“大人难得来我这里坐,岂能这般离开。”
说着,他招来一个婢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贺玉瑶便莲步轻移,娉娉袅袅地走了进来。 步态摇曳生姿,如弱柳扶风。 “玉瑶,为父要出去一趟,你便在此处相陪大人吧。”
不等贺玉瑶说话,江宁便连忙道:“这不妥。”
男女有别。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和他这个有妇之夫单独相处。 贺玉瑶美目流转,满脸倾慕道: “大人,实不相瞒,奴家倾慕大人许久。 若是奴家能有相陪大人的机会,求之不得呢。 还望大人勿要推辞才是。”
说着,贺玉瑶风情万种的脸上带起一抹娇羞,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贺然于一旁相劝道: “自从得了大人要来江南的消息,小女是日盼夜盼,大人便给她这个机会吧。”
江宁听了,只得尴尬地坐了回去。 贺然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贺玉瑶,便离开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贺玉瑶坐到江宁旁边。 瞬时,一阵幽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江宁不由得往后挪了挪屁股。 贺玉瑶捂着小嘴娇笑几声,媚声道:“大人很怕奴家?”
说着,她倒了杯茶递给江宁。 江宁连忙接过,喝了一口。 不想贺玉瑶嗔道:“大人,这茶这么喝,可没甚滋味儿。”
“那要如何喝法?”
江宁疑惑道。 只见贺玉瑶盈盈一笑,喝了口清茶含在嘴中,竟是突然将娇躯凑了过来,把红唇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