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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儿听得江宁的问询,顺之看去,娇声道:
“这是张千户今早送来的,说是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之类,便先堆这儿了。”江宁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在江南时候,可是收了不少东西。 不过其中却是有不少,要交进宫去的。 江宁走过去,细细看了一眼箱子,忽地眼睛一亮,打开一口,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来。 “来,老爷可不曾食言,给你们带礼物了。”
说着,他打开匣子,一时间满屋的珠光宝气。 江宁取出一对镶嵌着水蓝色宝石和玛瑙的耳坠,递给陆清茗。 “老爷,这是给我的?”
陆清茗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接过。 精致可人的脸蛋上,满是欢喜之色。 她自是看得出来这流光溢彩的耳坠有多么昂贵。 最重要的是,这是江宁第一次送她东西,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苏落仙在一旁抿着唇,希冀地看着江宁。 江宁也没叫她失望,当即拿起了一串雪白的珠玉项链,其中还点缀着散发着荧光的宝石。 “喏,这是仙儿的。”
“谢谢老爷。”
苏落仙浅笑盈盈地接过,放在手中小心把玩,美眸中洋溢着幸福之色。 江宁笑了笑,又打开一口箱子,道: “这里有不少江南的上等绸缎,花色都不错的,芸儿,你们每人挑几匹,做几身衣裳。”
“呀。”
陆清茗最是喜欢漂亮好看的衣裙,当即跑过去,左挑右选起来。 按理说,此举是有些失礼的。 毕竟李芸儿是正妻,按理讲该由她先选的。 但几女同生共死过,相处时没有这么多讲究。 李芸儿也不在乎这个。 但她见礼物没有自己的份儿,心中却是有些难受起来。 她倒不是眼红这些昂贵的首饰。 而是苏落仙和陆清茗都有,唯独她没有,难免会失落。 江宁瞧见她忍不住瘪了瘪小嘴儿,心下暗笑起来。 “老爷,这口箱子里是什么?”
陆清茗挑完了几匹绸缎,忽地指着旁边的箱子道。 “打开看看不就是了。”
江宁随口道。 陆清茗应了声,打开来后,登时惊讶地捂住了小嘴儿。 “这画好漂亮啊!”
只见里面放着的,正是唐寅送来的十美图。 江宁笑着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李芸儿和苏落仙都是饶有兴趣地上前,观赏起来。 忽然,三女齐齐红了脸颊,对视一眼,俱是能看到对方眸中的娇羞。 陆清茗小脸通红,嗫嚅道:“老爷,这个也是你向那位才子买来的?”
江宁愣了愣,走过去瞧了眼,连忙一把夺过。 “咳咳,这个大抵是那位才子胡乱塞进来的吧。”
江宁抽着嘴角尴尬笑道。 他没想到,唐寅竟然还是把这风月图送过来了。 众女看着他讪讪的神色,皆是忍不住捂嘴娇笑起来。 恰在此时,老管家走了进来,道:“老爷,府外有位大人求见,说是吏部侍郎焦芳焦大人。”
江宁眯了眯眼睛,道:“让他先等一会儿,过一会儿再带到我书房。”
老管家应了声,转身离去。 江宁看向几女道:“你们有什么喜欢的尽管自己拿,我先去招呼客人。”
李芸儿柔声道:“相公快去吧,莫让那位大人等急了。”
江宁笑着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娇媚脸蛋,唤了声郑芳蕊,带着她一道走出了屋子。 贺玉瑶始终站在一旁。 看着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温馨幸福的场景,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免心中幽幽一叹。 在郑芳蕊的帮助下,江宁躺在书房的榻上,再次扮成了重伤的模样。 焦芳被老管家引进来一瞧,连忙行礼道:“下官焦芳见过大人。大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江宁虚弱道:“多谢焦大人关心,已是好了许多了。焦大人坐。”
“如此,下官便放心了。”
焦芳搬来一把凳子,坐在江宁近前。 江宁挥了挥手:“蕊儿,你先去吧。”
“是,老爷。”
郑芳蕊看着他极力演戏的模样,俏脸憋红,好悬没笑出声来,连忙踩着莲步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焦芳人老成精,一点小动作都瞒不过他。 当即心中了然,却也聪明地没有戳破,反而道: “大人伤势如此,下官是心忧不已,这便寻觅了两支千年野山参,特来给大人进补。”
“有劳焦大人费心了。”
两人一阵客套寒暄。 焦芳见江宁一直顾左言他,捋着胡须,终于忍不住道: “不瞒大人,下官自天顺八年考中进士,历任翰林院、地方州县、礼部乃至今时的吏部。 到现在七十有一,却依旧是个小小的侍郎,满腔抱负不能施展,实在心有戚戚焉。 而现在朝堂中,内阁柱石只余李大人一位,所有政务皆积压在他的身上,不过短短两日,头发已是花白不少。 下官实不忍见,唯恐他哪一日便如诸葛武侯故事。 可叹下官有帮扶之心,却无入阁之能啊。”
说到最后,焦芳咬了咬牙,小心瞥了眼江宁神色,已是近乎明示了。 江宁微微一笑。 看来这位老大人盯上了内阁大学士的位置,投靠自己来了。 若他能支持自己的政见,推他一把又何妨。 江宁早就盘算着,在内阁中有个自己人了。 “焦大人有如此鸿鹄之志,本官佩服。。 正巧本官此次下江南,对民间现状不免叹息,有了些许想法,还请焦大人参谋一二。 若是可行,本官来日上禀陛下,那自是大功一件啊。 如此焦大人资历,功劳,不都有了?”
焦芳神色一喜,知道这是江宁对自己投效的考验,连忙道:“大人请讲。”
江宁笑了笑,好似忽然有了精气神,当即将自己想要开设通商口岸的想法提点了一下。 焦芳明白了他的意思,老脸上露出难色。 好半晌后才道: “下官这里有些拙见,还请大人一听。 昔年郑和七下西洋,绝非现在朝堂明面流传的什么靡费甚巨,反而因此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利润。 而之后禁海,却是有着颇多原因。”
焦芳捋着胡须开始娓娓道来: “其一,重农抑商,古来有之。 其二,党争。内廷与外廷之争。昔年下西洋,内廷掌权,有钱有兵,为外廷忌惮,便极力反对开海。 两方相争,内廷败了。 其三,则是帝王心术了。现今五军都督府、内廷、兵部共掌军权,相互牵制,如此便是为了防止有人拥兵自重。 若是开海,就要组建成建制的精锐水师,而出了海,朝廷管辖不到,不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其四……”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宁便直接接过话头道: “其四,若是开海,海运势必为朝廷垄断,江南沿海士绅豪门难以再走私牟利,必然大力阻止,是也不是?”
焦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惊呼道:“大人知道这个?这是下官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
江宁苦笑:“我很早便知道了,只是其他原因,倒是知道得不甚详细。”
紧接着,他又道:“多谢焦大人告知,本官必会竭尽所能的。”
焦芳自然懂得其中含义,连忙拜下道: “下官拜谢大人!此生势必为大人马首是瞻。”
他原本对自己的仕途已经绝望了,没想到临了了还能入阁,怎能不叫他激动。 就在江宁与焦芳谈论的时候,李芸儿拉着郑芳蕊回到卧房,说起了私密话。 “姐姐,这些时日好一阵不曾给相公针灸,他的身子不会出事吧?”
“放心吧,无碍的。”
郑芳蕊拉起李芸儿的柔荑,宽慰道: “我看老爷的身子大抵已经好了,只消偶尔再针灸几次便可了。”
“真的?”
李芸儿俏脸露出喜色,眼波流转,不由得露出期待。 郑芳蕊见了,打趣道: “我的好夫人在想什么呢?不会是……” “哎呀,姐姐,莫说了,妹妹羞也羞死了。”
李芸儿赶忙捂住她的嘴巴,眉眼间满是娇羞。 另一边。 江宁让老管家相送志得意满的焦芳离开后,便去找了贺玉瑶。 “大人,怎么了?”
瞧见他一脸急切,贺玉瑶好奇道。 “适才听了焦芳焦大人的言语,本官觉得,我们的计划还需变上以便。”
紧接着,江宁将其中禁海的颇多因素解释了一遍。 “不过百官有分歧,所代表的利益集体不同,倒是叫我更加有信心了。”
贺玉瑶看着他胸有成竹模样,抿了抿红润润的小嘴儿,美眸一瞬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