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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巡视的侍卫,一路摸黑到了膳房,褚欢就隐约见到了树下来回踱步等她的消瘦身影。
没想到自己迟了那么久,她还在。 她出现,那婢女就看到了她的身影,赶忙上前来。 “奴婢见过王妃,没想到王妃真的肯来。”褚欢问:“你一直在等?”
“是。”
“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谢王妃,奴婢王丫。”
王丫? 什么爹娘取的破名字? “说吧,怎么回事?”
王丫也不废话,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褚欢。 那个下毒后自杀的婢女叫佩儿,和王丫关系极好,犹如姐妹。 王丫是孤女,前些年被买进府里做粗使,因为是个老实的姑娘,又勤快好学,便被管事调进膳房打杂,顺便学厨,不好收买利用。 可是和王丫的情况不同,佩儿有爹娘兄弟的,是可以威胁利用的人。 所以柳姑姑用她的家人要挟逼迫,让佩儿想办法对王丫动手脚取代她进膳房帮忙,在褚欢的饮食中下的毒,佩儿就盯上了褚欢的药膳。 只是没想到药膳会被换。 那天晚上膳房一众人因下毒之事被连夜审讯,王丫因为身子不适告假,当时不在场,便没被带去审讯。 可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身体不适告假,佩儿替了她进膳房,王妃就被下毒了,她猜测此事和佩儿有关,所以去找了佩儿。 没想到佩儿在见柳姑姑,柳姑姑当时陪着斗篷很是见不得人,以佩儿的家人要挟佩儿自杀谢罪,佩儿连拒绝都不行。 柳姑姑走后,佩儿要自杀的时候王丫出现,所以她知道了这件事的因果。 佩儿最终还是按照柳姑姑的意思自杀了,但是她不放心家人,让王丫代为照看。 这样算,佩儿就是柳姑姑害死的,可是佩儿死了,不一定能查到柳姑姑,即便查到了景烜也不会对柳姑姑怎么样。 他们在王府做事多年的人,最清楚柳姑姑何等一手遮天。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府里多了个王妃,王妃还愈发得殿下的欢心,柳姑姑还和她有仇…… 王丫思前想后,决定将此事告诉褚欢,也给自己谋一条出路。 褚欢听完她说的这些,没有多做评说,而是问:“你将此事告诉我,不只是想让我知晓真相而已吧?你……还有别的目的。”
王丫也诚实:“奴婢想去王妃身边做事。”
褚欢挑眉,透过昏暗的夜色,看着面前的姑娘,虽夜色笼罩看不清王丫的神情,她却似乎能看到王丫坚毅的眼神。 敢找她告密,可算是个有胆色的女子。 敢提出这等要求一跃而上,也是个不肯认命不愿安于现状的。 她喜欢这样的人。 她身边除了褚家的人 就是景烜的人,围绕在身侧的拂兮和溪泠,是景烜的耳目。 倒是需要有个自己人在手底下了。 褚欢笃定道:“你贸然寻我,以秘密为筹码的接近我,想到我身边,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信?万一你是蓄意接近另有图谋呢?”
王丫没想到她会质疑自己另有用心,有些着急了:“那……那王妃要如何才信?奴婢是真的想到您身边做事,一定会忠心的。”
褚欢略微思忖,问她:“你在府里人缘如何?”
王丫道:“还算可以吧,只是奴婢到底只是粗使婢女,能接触的人有限,但凡奴婢认识的,关系都可以。”
褚欢点头:“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了,我便让你到我身。”
王丫犹豫了一下,还是态度坚定了:“王妃吩咐,但凡奴婢做得到,一定拼尽全力。”
褚欢嗯了一声,道:“我与殿下的新婚之夜,曾被关押过,你知道吧?”
王丫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到底是她不光彩的事儿,王丫回答得小心:“知……知道的,这件事府里都知道。”
褚欢点头:“那好,你就想办法帮我探查,我被关押的那晚,看守我的人是谁,我记得是两个婆子,但我都不认识,你找到她们,不过不要惊动,届时告诉我就是。”
王丫不太懂褚欢为什么让她找这两个人。 可是褚欢及既然吩咐了,她只能抓住机会:“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褚欢叮嘱:“你要悄悄探寻,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柳姑姑那边。”
“是。”
褚欢道:“找到之后,想办法告诉我,但是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包括我身边的人,你应该有法子告知我吧?”
“有,奴婢会想办法的。”
如此,事情就妥了。 只要她找到那两个婆子,就能问出原主死的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她务必要确定,柳姑姑是不是她要找的仇人。 见过了王丫,褚欢悄然返回扶云阁,也没惊动任何人,一路安然回到她的寝阁。 一切归于平静,好似她从未出去过。 。 翌日,褚欢去给景烜换药,因为没打算跟景烜翻脸,所以态度如常。 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景烜总觉得,褚欢比之前更疏冷寡淡了。 他不免要问:“你怎么了?”
褚欢莫名道:“什么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怎么这样问?”
景烜目光透彻得好似能看清她的内心,道:“总觉得你今日,不大一样。”
褚欢随口敷衍:“哦,昨夜没睡好,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只是如此? 总觉得她心里有事。 褚欢随口问:“对了,还没问呢,昨日那个婆子你饶她性命了么? 别是不为所动直接杀了吧?”
东青说过此事,所以景烜能够应答入流:“你既然要留她性命,本王自会给你这个面子,已经砍了一只手,赶出去了。”
褚欢好似放心了:“那就好。”
然后就没多问了,显然也不太关心 ,只是想放那婆子一条生路而已。 景烜正色道:“你这样仁善,并不是好事。”
褚欢挑眉,抬眸看他。 景烜道:“有些人,该杀就得杀,仁善太过,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仗着你的仁善为所欲为,在这个皇城之中,不管是谁,都得狠,才能活得好。”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褚欢扯唇问他:“那殿下觉得,我好欺负么?”
景烜顿住。 褚欢笑道:“殿下教我的,我记住了 ,想在这里活得好,就得够狠。”
所以,她腹中的孩子,留不得了。 景烜保证的他的这些话,会差点断送自己的孩子。 眼下看着褚欢笑吟吟的样子,总觉得不大对劲。 给景烜换好药,褚欢便离开了。 她去了安华阁,给常安公主看看恢复情况。 身中剧毒又拖了两日才解毒,虽她扎针遏制了毒发,却也伤身了,常安公主眼下还在卧床,因中毒之事要瞒着不好叫太医,只能褚欢给她调养。 到了安华阁,遇上正要离开的柳姑姑。 也算是冤家路窄。 柳姑姑行礼的态度比上次在扶云阁恭敬得多:“奴婢见过王妃。”
褚欢瞧着她的面庞,没出声让她起来。 柳姑姑以为她故意为难,咬着牙维持行礼的姿势。 景烜的敲打警告,她不敢不当回事。 褚欢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依旧没叫她平身,也没多说别的,直接往里走去了。 留着柳姑姑自己尴尬在原地。 柳姑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可她只能忍,哪怕再恨,现在都不能再对褚欢怎么样。 至于以后……呵,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