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婆清醒的时间,比我刚刚预计的还要早。就在我按着蒋丽丽所说的方法在那个墙上敲开了那扇暗门时,胡婆婆已经指使着那些“大难不死”的蛊虫飞速地往我这边涌了过来。“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蒋丽丽冲着我大吼了一声,挡在胡婆婆面前。又冲着我这边扔了一把燃烧符。燃烧符对这些蛊虫虽然没有致命性的作用,但好歹能让它先化成灰。就算是在化成灰后能重新聚集成为新的虫子,那也有一点时间差。而我,就抢在了这个时间差耗尽之前,进了那个暗道。我才刚刚进去,那门就自动合上了。差点儿夹到我的手指。我握了握拢在手心里的那枚小小的信号发射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往前跑。这条通道不长,不过一两分钟,我就已经跑到了通道的尽头。但是,一出通道口,我就傻了眼。这里是哪?我本来以为,跑出去就应该在游光园的某个地方,事实证明,还是我太天真。这哪里是游乐园?明明就是另一个地下洞穴!抬眼望去,四周光线依旧很昏暗,那些长长短短不知道历经多少年沧桑变幻钟乳石,沉默地悬在我的头顶。地面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乍眼看过去,虽然清澈,却是深不见底。湖泊的另一侧是一条暗河,一头不知道通往何方。我又往来时的那条路看了一眼,黑乎乎,看不到一点光亮。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甚至都闪过一个异样的念头。蒋丽丽不会是又冲着我忽悠了一把吧?这里根本出不去?但是,我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想法。同时,还捏了捏手里的那个信号发射器。我抬头看了看钟乳石密布的洞穴,很难确认,这就是蒋丽丽所说的“外面”。但是时间不等人。我可不想回头就听到蒋丽丽他们因为我找后援不及时,而害得他们丢掉了性命。看着那一池子地下水,我绕着池沿迅速地走了一圈,又往那个地下暗河通道口看了看,意外发现,通道口的另一头,居然有光!有光亮,说明那一头有光源。这个光源,有自然光,也有别的可能造成的光。我往水里看了看,发现这个位置,居然能一眼看得到底,目测不超过一米。从这一头到另一头,也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我想了想,还是下了水。好在水底里还算干净,并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出现。不过,我却是一点都不敢放松。这种地下水都不知道在这里积攒多少年了,看着干净,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混着些什么玩意儿。我可不想没死在那些妖魔鬼怪手里,却死在这些不起眼的却杀伤力巨大的不知名玩意手里。一下水,那冰冷的地下水立刻就涌上了我的腰际,冻得我浑身一个激灵。我咬了咬牙,抓紧时间往另一边走。不过五六米的距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我的运气不错。一过去,就看到这边虽然还是一个地下洞穴,但是有自然光透进来。只不过,那自然光透进来的地方,在边上离地好几米高的洞壁上。我估量了一下那个高度,又打量了几眼那洞壁的情况,感觉要爬上去,难度不是很大。打量完了周围的环境,我立刻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现在真的是一分一秒都浪费不起。但就在我一条腿往前一跨,打算从水里上岸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那条在水里的腿上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上来了。我的心头一突,目光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水里。原本清澈能见底的地下水,因为我走动的原因,被搅得有些犯浑,但好歹还能看得清水里的动静。看到缠上我腿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之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条鳄鱼!虽然体型不大,但是那大张的嘴巴里所露出来的那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个事实。这家伙,可不好惹!我在心里差点把自己骂成傻儿逼。光知道水里有没有稀奇古怪的食人鱼之类的玩意儿,却偏偏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鳄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些电视里演的,还真不是每次都是吹的。这地下暗河里,真的什么玩意儿都会出现。鳄鱼最喜欢将看上的猎物绞杀,所以当它的尾巴死死地缠上我的小腿,它就已经做好了发动进攻的准备。我再次深呼吸,并且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是死在了这里,蒋丽丽和常坤怎么办?我又低头看了那条鳄鱼一眼,随后掏出了一张爆炸符。正准备塞进这鳄鱼的嘴里,却又犹豫了一下。鳄鱼是群居动物。当有一条鳄鱼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代表着数量不等的鳄鱼还隐藏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让这里见血,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毕竟鳄鱼可是闻着血腥味儿就会更加兴奋的主。我收回了爆炸符,想了想,一张傀儡符贴上了鳄鱼那个大脑门。随后,从岸边上胡乱拽了几块石头往另一边的水里一扔。“你的猎物,去吧!”
不得不说,这傀儡符功效十分强大。哪怕对象不过是条鳄鱼,它那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眼珠子,在我那句话落地后,变得更加空洞,跟死鱼眼似的。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鳄鱼,好像十分淡定,实际上,我后背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鳄鱼的眼神迷茫了一瞬之后,原本死死缠着我小腿的尾巴,慢慢地松懈,最终,整条鳄鱼离开了我的身体。看着它调转身体,向着我那几块石头扔过去的方向慢慢腾腾地游了过去。有用就好。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迅速地从水里爬到了岸上,一路湿嗒嗒地直接往那个透着光的洞壁那边跑。没时间了。但愿蒋丽丽他们能坚持得更久一点。我一边想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往那洞壁上面爬。那个能透进光来的通道,果然连接着外界。这个发现,让我十分地振奋。但当我急急忙忙地走到通道尽头,我就发现一个事儿。我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