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利通过了那个滑坡路段后,这山路又开始变得平坦起来。想必之前那两个手段没有截住我们,那些背后人心里也有数了。知道不管他们怎么做,估计都拦不住我们。索性也就放弃了。接下来的这段旅程十分顺利。顺利到我们的车子已经开到了汪家屯的村子口,我们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到了?确实是到了。汪家屯村口的路一看就经常有大车经过,所以被修得很大,压得很平整。“我们的向导来了。”
江延慢慢停下了车子,抬起下巴往前面一个瘦弱的身影上点了点。这是个男孩子。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很瘦。就像一阵大风刮过来,就能把他整个人给吹跑了一样。这个村口很空旷,要不是江延目力好,他也看不到那株村口槐树后面站着一个人。“都站在这里迎接了,不下去感谢一下,好像说不过去。”
江延说着,停下了车子,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下了车。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怎么了?他没说什么吗?”
这么快就回来了,真让人意外。“他是个哑巴,负责给我们送一份地图。”
江延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简陋的地图递了过来。“要了一百块钱。”
哦,这孩子经商的头脑很发达嘛。“不过真的能到他手里的,可能也就几块钱。”
江延重新启动了车子,慢慢地将车子开进了村子。“还有,这个孩子,很像最初网上大肆报道过的那对兄弟俩中间的一个。”
啊?真的吗?我们在路上可是对这对兄弟俩讨论了一路,现在就真的遇上了?这也太巧了吧?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却被蒋丽丽给拦了下来。“别看。”
我立马僵着脖子一动不动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手按了按后脖颈儿。“一来就派出了这个孩子,看来这村子里的人警惕性很高。”
楚江寻道:“如果我们过多地关注这个孩子,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认识他。”
一个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认识外面的人?答案就只有一个。行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这么警惕?不过想想也知道,要不是一直这么警惕,这个村子的问题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被解决掉。本以为有了江延和楚江寻两个高手在,解决一个汪家屯小意思。但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是太过狂妄了。这里真的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全村人群而攻之要你命的。所有人的手里,可能都攒着一条两条人命。甚至更多。所以,他们对于生命的敬畏什么的,几乎没有。只信奉你不死,他就活不了。直到那个少年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看不见了,我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应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洗脑洗得很彻底。跟他们这些外来人讨价还价的架式也很熟练。眼里就是没有光。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天重复着规定好的动作。“先把要紧的事情解决一下。”
江延道:“至于这个孩子,等到这个村子的问题大白于天下,他的问题应该也能得到合适地解决。”
汪家屯的村口离正式的村子有点远。哪怕江延的车速不慢,都开了整整四五分钟。“果然是个能守易攻的好去处。”
江延将车子开进了村子,立马就有人围了上来。“后生仔,来了俺们村就当回自己家一样。”
一个中年妇女很是热情地开口。“我们家房子大,房间多,又干净,烧的菜也好吃。”
“更要紧的是,我家男人他是个打猎的,对周围这些山熟悉得很。”
“山上哪里拍照片好看,哪个角度能拍出值钱的镜头,他可一清二楚呢!”
哦,听听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推销手段,可见这里的人们每天别的事情都不干,经常就做招揽旅行者的生意。这都做出经验来了。“是吗?那我得好好看看,只要环境好,钱不是问题。’江延很是豪迈地摆了摆手。前来兜生意的中年妇女一听这话,眼里就直冒光。“老板放心好了,包你满意。”
中年妇女将我们四个带回了家。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她家过了夜。这家人的房子的确很大,不要说住四个人,就算是来四十个人,住在里面也不嫌拥挤。而且也确实干净,干净到像是城里的星级宾馆,而不像是农家乐。“等他们走后,把一次性的床单被套换上。”
我们四个人,睡了两个标间。“啊?”
看着很干净啊,江延是怎么看出来的?楚江寻示意我走到房间的某个角落,半蹲下。“你跟我说说,现在你看到那床上有什么?”
我看到那原本干干净净的床上,闪烁着很微弱的蓝光。“这种毒粉的香气跟某牌子的洗衣液很像。”
楚江寻道:“你躺在上面,会以为那是洗衣液的香味,但其实不是。”
“经过一夜的人体体温烘烤,这床单和被套上的毒粉就慢慢蒸发侵入了人体毛细孔。’“而且,这种毒粉发作的间隔时间有点长,起码在二十四小时以上。”
那些来这里采风的旅行者们,肯定不会长时间在这个村子里逗留。等到他们进了山,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这种毒性才显现出来。到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将这个问题归结于那个村子,而是会想自己进入了原始山林,在没注意的情况下沾了毒。“那这种毒如果发作起来,会是什么样?”
我看着泛着幽幽蓝光的床单和被褥,腿都要软了。这个村子,果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冲着要人命来的。“还行吧,不会要人命。”
楚江寻道:“就是前尘尽忘。”
好家伙,那就是把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呗。等到这些人的毒发作,这村里人就直接上山,把那些可怜的旅客们带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肯定还在村子里。”
就是死了还是活着,这个不好说。“等着吧,等我们上了山,首先遭殃的就是我们这辆车。”
虽然这车一个倒视镜被那个飞蚕给嚯嚯了,但依旧不能忽视它是一辆豪车这个事实。“所以,我们明天要把车子开去半山腰。”
江延打开了那个花一百块买来的地图,拿手点了点图上标注的某个地方。“熟悉吗这条路?”
我看着江延所指的那个地方。看了好一会儿。说实在的,一开始真看不出来,那条路通往哪里。但真的越看越眼熟。“卧槽!这条路的尽头,不是那些蛇想让我们拐上去的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