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凝霜仿佛玩得开心了，咯咯娇笑：“再换。”

“霜儿开心就好。”

尉迟冥单手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亲，手中的符篆换成了冰符。“冥殿下，手下留情啊！”

古明辉见他们真的动手了，也顾不得再说场面话，急忙让二夫人去取卖身契，就怕慢了下人死光了青晶石也没了。那些下人一看，知道今天逃不掉了，全都开始求冥殿下饶命，古小姐饶命。古凝霜不理他们，又点出几个人来，尉迟冥这次换了刀符，这是一种能量化形符，能幻化成刀刃凌空伤敌，幻化的数量和威力由施符者掌控，攻击距离不远但胜在好操作，是很常见的战斗符篆。“古姑娘，你怎么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他们虽然地位卑微，但他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啊，你这样以折磨他们为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说你！”

古菲然终于缓过刚才被她狠骂的难堪，再次开口，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她，心里并不是真的为那些下人求情，眼睛一直盯着尉迟冥，希望从他眼里看到对这废物的厌恶，男人再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张牙舞爪的恶毒女人吧，她想。古凝霜笑了：“我说古二小姐，你真这么善良，为什么不做出点实际行动来救他们，或者冲出来保护他们，而只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磨嘴皮子呢？好歹你也是人境一阶，比他们的实力高多了，好歹也出来给他们挡挡啊。”

“你说他们都是娘生父母养的，那我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欺负过我打骂过我？怎么，他们欺负打骂我要我死我就是活该，我报仇折磨他们就是残忍？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名声，反正我早就没名声了，你们不是说我是祸害吗？我不做点实际祸害的事怎么担得起这个称呼，哼！”

“特别是你！”

她转过头，指着那个泼原主冰水导致原主死亡的丫鬟：“你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差一点活不过来！要不是……我就死了！”

她的意思是“要不是穿越，我就死了”，可尉迟冥却理解成“要不是忽然得到空间手镯，我就死了”，这样一想，心中一阵后怕，出手也更为狠捩，刀符幻化为几百把尖刀，将那丫鬟千刀万剐却仍留着她最后一口气。古凝霜见状又笑了，转看向古菲然：“你说我视人命为草芥，可是，动手的人不是我哦，你是在指桑骂槐地指责冥殿下吗？古二小姐真不干脆，要骂就直接骂啊，何必拿我挡在前头。”

古菲然早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软了腿，此时听她这么说，更是心慌意乱，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声音破碎颤抖：“冥殿殿下，然、然儿没、没有……”她再怎么心性狠毒不拿人命当回事可也毕竟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曾亲眼看见过这等残酷血腥的场面，刚才雷劈火烧冰冻，那些下人虽然叫得凄惨但好歹还是全须全尾，现在刀符一出，直接是千刀万剐，她已经算是承受力好的了，其他几个小妾小姐，包括古正野古允轩在内，早就吓得尖叫呕吐大小便失禁或者直接晕厥过去了，可古凝霜还在笑，仿佛场面越血腥她越开心般，笑得越发灿烂，那半边黑色半边白皙的丑脸，仿佛带着疯狂的快意，太可怕了！这，这根本不是人！她是魔鬼！尉迟冥根本不理他们的反应，只认真地将古凝霜指出来的人换着法儿地折磨到只剩半口气，大厅中一片狼藉，残肢断骸血流成河，目睹的人尖叫恐惧得快要发疯，却无人逃得出去，早在一开始，尉迟冥就用符篆封了大门，除非是厅中有人的符力比他高，否则今日相府就是全死绝了，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古明辉早就全身瘫软的坐倒在一旁，脸色死灰，吐得翻江倒海：她来报仇了！她真的来报仇了！他千防万防，把她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为何她还是爬了出来！她是祸乱，是魔鬼！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情景竟然面不改色，甚至满脸笑容！完了！相府完了！这祸乱真的开始祸乱了！他好后悔当年没有不顾一切地将她掐死！二夫人慌慌张张地拿着卖身契跑进来，一进门就看到这血染的大厅，血肉横飞的场面，两眼一翻，很干脆地晕了过去。古明辉心中暗骂一声没用，撑起虚软的身子爬过去拿起卖身契，又爬到尉迟冥身边，双手奉上，声音抖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好：“殿殿殿殿下，卖卖身契拿拿拿来了……”直到此刻，他还是不想向那祸害低头，卖身契是递到尉迟冥手边，尉迟冥转头看古凝霜，古凝霜伸手接过，又指了几个人，尉迟冥毫不犹豫地出手干掉，古凝霜才缓缓开口：“好了，剩下的人以前出手不算重，罪不至死。你们，跟我走。”

说完起身，无视那群呕吐晕厥屎尿横流的相府“贵人”们，抬脚往外走，尉迟冥舍不得让她踩到那些污物，弯腰抱起她，飞掠出去，那些死里逃生的下人顾不得全身虚软，相互搀扶着，哭哭啼啼的跟在后面，留下血腥味屎尿味混杂飘荡的相府大厅，以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半死不活的相府众人。那些被古凝霜点出来的下人一个也没死，哪怕血肉横飞断手断脚，但仍没有断气，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听起来特别凄惨。这是尉迟冥故意留下他们一条命，即使现在没死，却也一个也活不成，只能在最后的痛苦中深深后悔。带着那些人走出相府，来到凝霜院前，古凝霜没让他们进院子，转身吩咐：“你们在相府呆了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地为主子做了不少事，我要你们到京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去把曾经做过的事都说出来，谁说得详细仔细声情并茂，我就一笔勾销给谁安排个好去处，谁敢敷衍了事语焉不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