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变异了。”

古凝霜很开心，巴不得赶紧凑齐四百种吞了变异出天地净化之火，一天不解决掉尉迟冥体内的邪气她一天不安心。接下来一路无话，因为古凝霜要兼顾吞噬火焰，他们走得并不算快，直到半个月后才走出安雪国地境，风雷电和李傲找到的火焰都已经送到，现在古凝霜已经成功吞噬了五十九种，再吞一种就能进行第三次变异。同时，他们听到消息，尉迟绝把几个儿子，包括年纪尚小的六皇子七皇子都贬为了平民，逐出青焰国，颁下圣旨说终生不准他们踏入青焰国地界。古凝霜听到这个消息时只笑了笑：“看来尉迟绝已经猜到我们的打算了，他这个时候把儿子们送走，是想救他们一命，让尉迟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她只是对政治斗争不敏感，对这些人心算计却是再清楚不过。尉迟冥点头赞同，却又不屑地冷笑：“事情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他以为把那几个人贬出国我就会饶过他们么？”

“而且那几个都不是能老实的主，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招惹我们，不过，六皇子七皇子还小，只要他们别存有报仇之心，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古凝霜接道。尉迟冥眸光闪闪：“依照我原本的打算，包括那些嫔妃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既然霜儿开口了，就饶他们一命吧，前提是他们能认清自己的处境。”

古凝霜沉默，其实她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也知道尉迟冥对他们的厌恶恨意，但六皇子才十二岁，七皇子才八岁，都还是孩子，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尉迟冥太暴力血腥，那对他的身体没好处。“霜儿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尉迟冥知道她是担心他，心里暖烘烘的，幸福感满溢。“你知道就好，我还要再吞噬三百多种火焰，时间还很长，你自己要小心。”

古凝霜暗叹口气，看向第六十种火焰：“冥，这次的变异我估计和上次差不多，你帮我护法，我准备现在开始。”

“好。”

和霜儿在一起，尉迟冥早已养成了随手布结界符的习惯，此时他们就是在结界里，雨和小绿都在外围守着，以他现在天境九阶的修为，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古凝霜点头，拿过第六十种火焰禁锢住，进入空间吞噬，吞噬完又接着修行，一鼓作气将它的等级升上来。如她所料，在火焰等级升上来的一刹那，开始进行第三次变异，情况和上次相同，一样是将她罩在火芯里，尉迟冥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幸好的是同样没感觉，就只是等时间而已。三个时辰后，火焰变异完毕，这次的变异方向同样还是攻击，新火焰的攻击力大幅度提升，估计能跻身进前五，另外，火焰隐形时需要消耗的符力减少，古凝霜估计，再变异几次，搞不好真的能做到永久隐形而不消耗符力的程度。现在，古凝霜已经升到天境四阶九级，差一点点就能晋升天境五阶，在这个所谓的“下层空间”里，他们两人已站到了巅峰，古凝霜甚至有些期待仙宗来人，因为有比较有压力才会进步得更快。火焰成功变异后，古凝霜的手中还有四种火焰，他们又恢复到走走停停的状态，一路向着火焰存在地点行进，只是前进速度有些缓慢。此时他们已离开了安雪国地界，进入了离桑国，这是一个民风相对彪悍的国家，又因为地处大陆边界，气候偏冷，生活条件偏差，物资缺乏，所以民众更加尚武，治安也不怎么好。当然这些问题对古凝霜和尉迟冥这两个天境强者来说完全不构成威胁，一行四人仍然是不紧不慢地行进着，古凝霜的手上还剩下一种火焰，她准备今晚休息时把它吞噬掉，然后队伍的行进速度就可以大大加快了。“霜儿，李傲传音来问我们的具体位置，他又找到了两种火焰，正要送过来。”

尉迟冥掀开车窗帘看一眼外面，转头征求古凝霜的意见。古凝霜正轻抚着小狐的茸毛逗着它玩，听到这话惊喜抬头：“他的速度咋这么快？告诉他我们的目的地，如果他隔得远可以直接送到目的地去。”

“好。”

尉迟冥掏出传音符回了李傲的话，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他是天境三阶，在这个空间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又孤身一身，轻装上路，又没什么俗事牵绊，速度自然很快。”

“嘻嘻，恐怕不止是这样，还因为他急着想救出母亲，也许他比我们更心急呢，毕竟等了二十多年了……”古凝霜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伤感，叹了口气：“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要是他知道这个消息该会多伤心啊。”

尉迟冥沉默，他对东宫珍月的记忆不多，甚至连她的相貌都记不清了，而记忆最深的，就是她的眼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有那么多眼泪，每日每夜的流，就像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流干似的，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之后的十四年是怎么过来的，也许，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是最好的解脱。当年，东宫珍月离开时他才三岁，三岁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那些往事都是后来每年来青焰国看他的人陆陆续续告诉他的，还有母亲每年的亲笔信，再加上他自己的探查，天知道他得知真相时有多难受有多疯狂，幸好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体内的邪气累积得不多，修为也不高，要不然他肯定已经沦为邪气的傀儡了。抱着古凝霜的胳膊收紧，尉迟冥暗暗幸庆：幸好他坚持下来了，幸好他没有放弃自己，不然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霜儿，怎么能得她相伴，为了霜儿，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古凝霜返身抱住他：“冥，别多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一定能去到那个空间为母亲报仇的，别难过。”

“嗯。”

尉迟冥埋首在她清香的颈窝中，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气息：“我不难过，有霜儿在，我很幸福，霜儿，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

古凝霜不想看他的情绪陷入低迷，故意推开他，撇嘴：“那可不一定，万一你先变心呢？万一你先对不起我，对我不好了呢？难道那样我也不能离开你？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的心早就不归我管了，想变也变不成。”

尉迟冥邪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接着就听一身惨呼，毫无疑问，是不要脸的某殿下被拧了。晚上，他们没进城镇去住客栈，而是选了一处地势开阔人烟稀少的空地搭建帐篷，古凝霜和尉迟冥在周围小逛了一圈，正要转回去布结界符开始吞噬火种，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两人都不是热心的人，即使听到了打斗声也没打算去查看的意思，在这个尚武的世界，这个尚武的国家，打斗事件天天都有，正邪难分，他们想管也管不过来。但是风中传来的一句话却让想转身离开的古凝霜停下了脚步。那句话是：“萧家只有战死之辈，没有投降之徒，你们要杀便杀，想要我们屈服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

让她动容的不是“萧家”两个字，而是这句话中的坚定，是这句话中的气节。听得出，这个声音很年轻，还处在男子变声期，粗噶难听，但就是这么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留住了古凝霜的脚步，让她有想上前看看的冲动。这么想，她也就这么做了，脚跟一转，古凝霜走向打斗处，尉迟冥也跟在她后面，对她的决定无条件支持，根本无需问为什么。他们选择驻扎的地点是在山顶上，而打斗的地点在半山腰，古凝霜和尉迟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打斗场面，两方人马优劣明显。占优势的一方是一伙蒙面人，约有二十几个，平均符力在地境一二阶；劣势的一方是五六个半大孩子，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前面摆出保护姿态。刚才说出那句话的少年正是劣势群体中的一个，此时正紧握着手里的弯刀，目呲欲裂地盯着对面的黑衣人，要不是身边有人拉住他，他恐怕已经冲上去拼命了。“小五！不可莽撞！”

护在前面的男人只是地境二阶的修为，此时已满身是伤，但他死护着后面的小辈，一步不退。“桀桀，今晚你们插翅难飞，识相的，赶紧交出东西，看在老相识的份上，老子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哼哼。”

对面的一个蒙面人桀桀怪笑，手中的大刀扛在肩上，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群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