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买下,这根银针的铸成时间并不长,也就在一月左右。”
之前还一筹莫展的案件,不说豁然开朗,至少有了可以调查的方向。此时的刘炳,信心满满充满干劲,开始指派任务。“张恒!你去查云州赤心草、玄铜和砒霜的购买记录,还要去查这个月以来从巴蜀来云州的名册。”
“刘晓,去找管家将侯府奴仆的契书找来,看看那些人的祖籍是巴蜀。”
调查的事情交由刘炳去安排,君无意与林清几人则是前往王永舟死亡的客房,看现场还有什么细节被遗漏。几人从侯府举办宴会的花厅一路走来,虽然身处寒冬,但小径两侧的树木依旧枝繁叶茂,仿佛春色已经来临。“感觉这侯府的房屋修筑方位有些奇怪啊。”
林清站在树下,与不远处的赏月阁遥遥相望,他们走了这么长,其实是围着赏月阁绕了一个圈。曲颜桑身边的寺正傅承恩笑着答道:“少卿大人有所不知,顺安侯府修建之初,赏月阁之下是准备修筑莲花池的,但后面请了道士上门查看,说是莲花池属阴不吉利,顺安侯这才在此处修筑了赏月阁。”
“那时候府中早已修筑完毕,侯爷也不愿再劳师动众大兴土木,所以就没有再改动,只是在莲花池的位置修筑了赏月阁。”
林清倒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见他这般清楚,忍不住调侃他:“你堂堂大理寺寺正,不好好查案,怎么还打听这些消息了?”
傅承恩憨憨一笑:“这不是顺安侯府刚开始修的时候,下官来云州府查案,在此借住过一段时间吗?”
林清了然:“难怪你会这么熟悉顺安侯府的路线。”
几人来到王永舟死亡的客房。顺安侯说,他赶到客房的时候,门窗从里面被关闭,他让下人撞开了门,王永舟衣衫妥帖,面容平静的躺在床上,嘴唇发黑。最令人怀疑的,就是床旁的茶盏。茶盏底有一层粉末,曲颜桑带着手套用手指沾水小心蘸取了一点粉末,闻了闻,确实是砒霜,从杯壁的茶渍来看,这盏茶应该是被人打翻在床旁,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被人端正放好。以王永舟的手臂长度,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伸手就能拿到床旁的茶盏。王永舟酒醉离席,口渴难耐,凶手先是准备了含砒霜的茶水,王永舟饮用后腹痛难忍,招来顺安侯夫人和大夫,凶手害怕暴露,在两人到来之前使用毒针将王永舟击毙。若是这样,那时的王永舟已经中毒,大夫为什么会没有发现?顺安侯夫人离开之后,守门的下人说他一步都未曾离开,那房中的门窗是谁关上的?曲颜桑用剪刀将床榻上和帷幔之上的药渍剪下来,药渍已经干涸,药味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她只能将碎片浸泡在稀佥水里,看稍后能不能确定药的成分。等她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清和傅承恩站在廊下一人拿着一叠纸在翻阅。君无意站在王永舟居住客房的窗外,曲颜桑上前发现窗台下的花卉被人踩踏在泥中,窗台上并没有泥土的痕迹。曲颜桑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君无意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就在这时,林清拿着纸张走过来,等他走进,曲颜桑才看清他们手中的有一份是刚才在前厅里几人的口供,而另一份则是……案发时刘炳问话时记录的口供。刘炳能够态度强硬,带着差役进驻侯府,拦着人不破坏现场,就足以让君无意对他刮目相看,现在还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几人的口供记录下来,属实是意外惊喜了。“王爷,顺安侯的口供与之前的有出入。”
“顺安侯与王爷说王永舟是宴会结束后才离开的,但之前他说王永舟是中途离席,而且是他和顺安侯夫人一同送王永舟回房休息。”
顺安侯在看见御安王的时候,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下意识的将自己从里面摘出来。不管真假,顺安侯的态度就非常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