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当然是安庆侯沈嵩。“请问侯爷,昨日侯府为老太君过完寿是什么时辰,你与老太君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
老太君祝寿一事,是沈嵩一手安排的。“在午休之后,本侯与母亲就已在待在一起,用膳看戏,赏烟花再到守岁,结束的时候是……子时初,母亲年纪大了熬不得夜要去休息,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们也早些去歇息。今年我们是在梅园里守的岁,我们黑还喝了去年埋下的梅花酒。”
曲颜桑坐在一侧奋书疾笔,将口供全部记录下来,还时不时的抬头观察着沈嵩的表情。“老太君生前可有什么旧疾?”
沈嵩将手边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着,低垂着眼:“母亲曾经为太后娘娘挡过一箭,太医说那一箭伤及母亲的心脉,从此之后她时常会心口疼痛。”
“即使再多的药材,母亲总是会气血不足,头晕目眩的。所以本侯之前就以为是母亲头晕目眩,失足落水而亡,太后娘娘寿诞就在眼前,本侯怎么敢大肆操办她的丧事。”
沈嵩给出的理由,看似合理,实际上到处都是疑点。林清审视着眼前周身弥漫着悲伤的沈嵩,继续问他:“三爷说,老太君喜静,选择住在侯府南侧的宁安堂,从宁安堂到池塘的距离并不短,侯爷可知道老太君在众人歇息之后,为何要来到池塘边?”
沈嵩眼神虚浮了一瞬,只说:“母亲的心思,本侯怎么知道。”
“老太君落水前就已经死亡,头晕目眩也好有其他旧疾也好,老太君的口鼻都会泥沙的残留,但是老太君口鼻间未见任何泥沙。”
以这个条件,足以确定老太君死于他人之手。“难不成,是侯爷在老太君旧疾发作暴毙之后,将她的尸身放进了池塘了里?想来也不可能,这种荒诞的事情怎么可能在安庆侯府发生。”
第二个进屋的人,是沈灏。沈灏是今天午时才赶回金陵,准备为母亲祝寿,回府就得知这个噩耗不说,兄嫂还商议着,不必停灵,尽早让她入土为安。有随行的好友与扈从作证,沈灏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在沈灏之后,就是安庆侯夫人。安庆侯夫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她来自北昭,是北昭战败后送来的和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