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凤天月这个腹黑恶鬼施以变态毒罚的日子里,每一分都如身处地狱一般煎熬,每一次闭眼都是毒物贯体,全身毒烂,令人崩溃窒息的梦魇。明明只过了一天,却如过了十年,现在,她们千思万盼的救星爹娘,竟然来到跟前却没有救她们出这个地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她们多么希望这个腹黑恶鬼不要再演戏下去,若是真相被揭开,得到的惩罚就算是死,好歹也是一个痛快。而不是被这个心思叵测的腹黑恶魔,屈辱玩恶地关在这个没有天日的地方,任其摆弄地苟活余生。银珍众人打发离开之后,天痕与天玑却等在中院,等着凤天月解释事实的真相。天痕会怀疑,是因为他想起凤天月所谓折翅恶鸦对应的影射,以及那晚类似人类女子的尖叫惨嚎。而天玑会怀疑,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失去理智的狂暴灵蛇,翻越众院,从最北端的神曦宗院跑进了僻南极地的太鸢楼里,却没有惊动到任何旁人。这只是小小其一,还有许多一系列的理由,都可以让她给出的这个说辞,变得不那么令人信服。“并不高明的谎言,却在你的演绎之下,达到了令人信服的目的,看来你不禁医武天赋超绝,连表演天赋也是一流。”
天玑说道,眼中讽刺意味深明。“我以最低调的方式处理了事情,难道不好吗?”
凤天月望着天玑那张尊威俊玉,驻颜有术,天命年岁却无丝毫衰老之迹的脸,压制心中燥郁地道。“两个想要得到太鸢楼的恶毒之人,放了六条玄境火雷灵蛇,欲将我置于死地,当时情况危急,令我不得已展露了实力,可即便这样,若非以谎言设计,内腑重创的我,现在哪来机会安然地站在这里,既然谎言能让自己在恶人爪下逃命保身,我为何不能这样做?而你,该庆幸的是,现在的我,还有以表演退敌的耐性!”
天玑与天痕闻言皆是一怔。天痕却是大惊失色:“什么?那两孩子竟然放火雷灵蛇来加害于你!你这傻孩子,为什么不将实情告知师兄!”
“师兄何必担心,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面对天痕的惊忧,凤天月不以为然地道。再将目光转向天玑:“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门人,若下次再看到他们如此放肆恶野地欺上门来,我会将这些令人厌恶的苍蝇直接捏成齑粉,到时别怪我出手狠辣,不留余地,至于那两个恶人,该怎么处置是我的事,你没有干涉的权利!”
“本教才没有闲心,去关心那两个自寻死路的恶徒,到是你,记住你的处境,不要戾气太重,锋芒太盛,造成让自己无法收拾的结局!”
天玑说完拂袖而去。戾气太重,锋芒太盛?她若没有收敛自己,那样的戾气与惩罚,是这些自私恶毒的作死之人,根本承受不起的!“你们几个,以后就留在这里好好守住太鸢楼,若再有任何其它三宗之人胆敢霸恶无人地冲闯进来,不必费言,直接,杀、无、赦!”
凤天月在离开太鸢楼前,向在她向天玑天痕陈述事情真相的时候,被天玑撤命至苑外的几个紫灵弟子命令道。“是,太师叔。”
想起一惯谦忍,却被其它三宗践踏至谷地的屈辱,几个被压迫到极致的紫灵弟子皆是握紧拳头,重重地应诺说道。一向圣怀慈悲的天痕,这一次听到凤天月这番杀意决绝的话,也没有出来反驳。因为得知真相之后的他,早已对那些霸毒蛮横,为了谋利连他最至惜师妹之命都想谋害的人,愤忍到了极点。将天痕送回内阁休息之后,凤天月回到了静芳苑,在走到门口之时,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风起别苑望去。望着黑暗之中荒寂无声的内苑,内心一片燥动。东凰净,出身富贾,实力莫测逆天的你,为什么会选择至善无争,断情绝欲,只为追求飞升仙道,杜绝一切世俗功利享欲的紫灵。而如今的紫灵已经末落到了被他人轻视践踏到如此地步,进入紫灵的你,心中又是怎样的感想。脑中又浮现初见他时,那张气虚至机,苍白无色的脸。他的身体如此至虚,白天灵武大会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元气,不知此时,在风起别苑之中又是一种怎样的状况。想到此,脑中浮现他至虚难受,痛苦难忍的画面,竟然有种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推开苑门,进去为他查看身体。该死,对于这个仅有一面之触的人,怎么会让她生出如此心神不安,超出理智掌控的思想行为。她是被那些嚣狂无人,仗力欺人的恶人气糊涂了,才这么急望紫灵的天才新生身体康愈,以最完整的实力碾压群雄,替不能亲自出手的自己,为被轻视践踏的紫灵出一口恶气吗?可是,这个实力强大,高冷无人的紫灵新生,显然也只是将你当作一个灵息全无的蝼蚁废人。甚至会因这张狰狞可怖的丑脸,嫌恶至冷地退避三尺,又怎会接受你自认有握的医治呢。还有,你以为这个诡谲莫测的人,不会与其它阴恶之人一样,抱着谋害紫灵的目的,来到你的宗门身边吗?想到此,心中的燥动越发不可忍受,一股仿佛积聚了全人世的阴毒恶意,几近将她湮没。意识到自己的心绪已进入了一种危恶的极端境地,凤天月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很久之后,才将这股燥怒的情绪,深深地压制了下去。回房之后,凤天月压住内伤杂绪,如往日一样,继续打坐修炼,冲击她一直停滞不前的仙灵中境。然而,无论怎么苦修,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破境的方向。难道,仙灵中境的灵阶,真的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吗?历代宗祖皆说,仙灵中境以后的境界人类可以继修,但是!必须要有上界仙灵的指导,单靠人类的悟力根本无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