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块如跳动心脏一般猩红血玉,它的颜色仿佛更深了,我将它拿在手上,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失而复得,快递包裹上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这是想要做什么?惠民路18号,今晚十二点,我将知晓答案,又是什么答案?会是揭晓这些天使我沉陷的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吗?可是真的会是这样吗?我不相信,因为这种诡异的东西,送来了我丢失的血玉,又突然告诉我会告诉我一切的答案,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好事,特别时间地点还设置在了那条该死的惠民路,在那该死的午夜,这不是想让我往虎口上送吗?可是看着这张纸条,我又不忍心放弃,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这些东西,那些鬼啊,玉啊,阴谋,我只是想正常地当一个学生,正常地毕业,但是这些东西把我的生活全部都搞砸了。我需要一个契机,脱离这些,回归正常。而眼下的这张纸条,很有可能就是让我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的契机。我拿着纸条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个想法突然在我的脑中闪过。不管这寄件人是谁,他想隐瞒,想神秘,所以没有在包裹上留下任何信息,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能调查他啊!他寄快递的时候肯定是露了脸的,只要我顺着这条线往上走,不就能摸出一点门路吗?想到这里,我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往外面追,可是快递小哥早就离开了,我看着包裹上“风速快递”的字样,决定出门一趟。我将血玉装进了包里,换了件衣服就匆匆地出了门,风速快递我记得公寓楼下不远就有一家,我一路下了楼,循着记忆来到那家快递店,此时店里不是很忙,师傅都出去派件了,只留下一个记货的小哥正无聊地玩着手机。我左右看了看,拿着那拆掉的快递包裹走了进去,这小哥听到声音抬头看我一眼,当他看到我手里的包裹时,皱了皱眉头,问道:“咋的,东西坏啦?这包签收了我们可就不负责了!”
我笑了笑,摸出一支烟递给他,说道:“哪里,不是,我来是想问点东西。”
小哥听到我这话语气才好了些,说道:“你想问些什么?”
我将包裹放在柜台上,往前推了推,说道:“我这包裹上,也没个寄件人的信息,这不会是出错了吧?”
小哥听到这话,“咦”了一声,把包裹拿了过去看了看,说道:“是没有……不过也不是非得写上信息的,估计他没写吧,没写也没办法。”
小哥说完,就把包裹还给了我,继续玩着手机。我知道寄快递写上寄件人信息只是为了方便退货,不是必须步骤,但现在寄快递都是实名制,寄件的时候肯定是有登记的。我笑了笑,说道:“那小哥你能帮我查一查这个快递是谁寄的吗?”
小哥这时候游戏正玩得起劲,听到我的话有些不耐烦的神情:“这客户不愿意写就是想要隐私呗,我们怎么可能泄露客户隐私给你呢,这肯定是不行的啊!”
我见他模样,想了想,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出来,看了看左右没人,压在柜台上,说道:“可是这个人真的对我很重要,我猜这可能是我前女友呢,你懂的,就帮我查一下呗。”
小哥看见桌上的钱,愣住了,放下了手机看向我:“真是这样?”
我点头笑道:“真的,你帮帮我呗,指不定我还有复合的可能呢。”
小哥听了我的话,像是在思考一样,半晌,喃喃道:“可是这件事是真的很难办啊……”我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嫌钱不够呗,于是再抽出三百来,说道:“你就帮帮我吧,救人一命,这是做好事啊!”
小哥见到桌上的五百块钱,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话,立马将钱收了去,笑逐颜开道:“行,哥,我赶明儿就帮你打听打听去。”
明天?可是纸条上的约定就在今天晚上,等到明天指不定我人都不在了。我有些着急,说道:“能不能今天啊?我前女友快出国了,这时间不能拖啊。”
小哥脸上有些难办,但还是说道:“那行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今下午就给你弄规矩,你留个电话号码吧。”
我连忙感谢起来,立马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然后又是一番道谢客气后,便走出了快递店。现在寄件人的信息算是踏实了,寄快递必须实名,哪怕这背后的神秘人物只是找了个跑腿,我也可以通过这个跑腿的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走出快递店,望着蓝蓝的天,还是疑虑重重。如果真查出了这背后寄件的人,晚上我又到底该不该去呢?不去吧,我就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了,去吧,万一是圈套,就算我知道了是谁寄件,也自身难保。纠结万分,这时候不由得感叹要是我有一个同伴该是多么的好。原先我倒是有一个同伴,就是谢三爷,可最后发现他居然是个骗子,一直在利用我的小人,不然以他的实力,我倒是敢去闯这龙潭虎穴。眼下我认识的能人,也就只有五釜山的陈子龙,地下市场的韩老鬼,姜谣,可陈子龙他们一群人又得为那五釜山里被谢三爷放出来的大隐患奔波,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来帮我。韩老鬼和姜谣,说起来也和我没有任何交情,反而我还欠他们人情,让他们帮忙更是不妥,而且他们算得上是谢三爷带我见识的人,尽管他们帮助了我,在内心深处,我也有一点不放心。其实在我的心里,还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可是我却不愿意去找他。那就是我的师父,经历了这么多,哪怕自幼就熟知我也不愿相信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玉雕师傅,毕竟谢三爷陈子龙,甚至是韩老鬼都对他赠予我的那块玉表现出了不寻常的反应。师父也会是他们那样的人吗?我说不清,也不想知道,我不愿相信陪伴我这么久如同父亲的人,会瞒我二十年,所以我不敢去找他,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心里恐怕会更难接受,如果不是这样,则是白白让他担心,也会让我心里难受。眼下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自己。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包里的血玉。正当我快步将要离开的时候,我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惊讶的声音。“咦,那不是师兄吗!”
我一听这声音,一愣,转过头去,却看见了苏茜,陈心悦和孙超正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