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章若水毫发无伤,陆秉风正拥着她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众人这下明白了,陆秉风出手护妻,虞荷花是自讨苦吃。“念在你是妇人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若是再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秉风是谁,可是部队上的人啊。虞荷花就算再张狂,此时也该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料她竟然不知好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老娘何曾吃过这种委屈,就不信这个邪!”
说着,又一头朝着章若水冲了过去。这次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还未接触到章若水,直接被陆秉风身边跟来帮忙搬家的警卫兵给举起来了!“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虞荷花开始撒泼,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衣服,四肢踢腾着。只听得“噗通”一声,虞荷花就被丢了出去。警卫兵嫌弃地拍拍手,目光鄙夷地怒视着虞荷花,冷笑一声。“当兵的人打人啦?欺负军属是什么罪?”
虞荷花这下被摔得不轻,她又想作妖,装死撒泼,听到这话,瞬间清醒,竟然忘了章若水是军属,这个护身符可了不得。这个年代,对军人有着绝对敬畏,包括虞荷花这种面对军人乱来。章若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扬声问道:“乡亲们,就算抛开军属身份不说,是她虞荷花打人在先,还是我们动手在先。她虞荷花可是个良善之人,我们打错了?”
“虞荷花在先!她良善,天底下没有好人了,打得好!”
“对,虞荷花先打人,她就是根搅屎棍子,没有她搅和,李玉梅也不会闹得这么凶。”
“可不是么,李玉梅找陆家茬,跟她虞荷花什么关系。人人嫌弃,躲着走的东西,真以为自己能耐,我呸!不过是怕触了霉头,被狗咬。”
“就是谁跟狗一般见识,我们惹不起,这不有人收拾了。活该!这种人欠收拾,打死才好呢,为民除害!”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平时被她给欺压恶心的够呛,都纷纷出来声讨。虞荷花被这些话又给气疯了,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用拳头直砸地。她终于明白,乡亲们并不是真的怕她,是懒得招惹,把她当成恶霸。虞荷花开始后悔,不该给李玉梅出主意,这下被她给害惨了。为着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虞荷花决定开溜,不再凑热闹,替李玉梅当枪。她被打,李玉梅都没替她说一句话。于是虞荷花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逃也似的开溜。望着她的背影,众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章若水却勾唇扬声说道:“虞荷花,别走,事情还没呢,你且先多看一会,长长记性。”
虞荷花一听这话,溜得更快了。却被两个警卫兵又给追上去,硬生生拉回来了。陆秉风带了四五个警卫兵帮他搬家,毕竟搬家是体力活,但他和大哥两个根本不行,为此他也请示过首长,并不是带着战友干私活。虞荷花那胖胖的身体,在两个壮小伙的挟持下,颤抖的像筛子。李玉梅见状,牙根一咬,索性豁出去了。“呜呜,我不过是舍不得刚剩下的女儿,想跟着到安城住些日子,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让荷花跟着受累了。我还是死了算了,这样你们陆家也就清净了,只求你们能善待我女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她一头撞向旁边的高粱杆堆上。高粱杆虽然是硬的,但也撞不死人,跟草垛差不多。“哗啦!”
高粱杆垛被撞倒了,李玉梅也被埋在里面了。众人见状大惊,随即吆喝着,将她从高粱杆中扒拉出来。脸也戳破了,头发也散了,但并没有伤筋动骨。章若水勾唇笑道:“李玉梅,旁边就是柴劈垛,你怎么不撞那个?想死的话,能一头撞死,跟撞墙差不多。高粱秆子就算你把它撞折了,也顶多划花你的脸,脸毁容都不至于。既然玩苦肉计,干嘛不来个狠得?不管撞死还是没撞死,从此陆家也能被你肮脏一辈子,装个高粱杆垛子,你就李玉梅就是个笑话,跳梁小丑!”
再次听到跳梁小丑四个字,李玉梅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知道今天自己计划全盘失败,不但是一个笑话,还成了一场公判大会,心火怎么也压不住了,不再伪装了,满脸愤怒,跳脚大骂。“满嘴仁义道德,做得净是鸡鸣狗盗!你们陆家是从根上烂透了,得亏我看得清楚,没有陷进去,及时抽身,否则怎么被你们弄死了都不知!”
“章若水你就是扫把星,一时走运,只会让你跌得更惨!今儿我把话撂在这里,陆秉义你不带我走,你们陆家今儿休想离开!否则,除非从我尸体上压过去,小芹是我生的,你们谁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陆秉义见她豁出去不要脸了,怒声质问:“李玉梅你现在跟我们没有丁点关系,小芹也判给我们陆家了,你别给脸不要脸,否则别怪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小芹。”
“没有丁点关系?笑话,你拿到离婚证了吗?我拿到了吗?”
李玉梅想到上次,陆母让陆秉义以此将她好好教训了一顿,这下也搬出来了。不等陆秉义回应,章若水勾唇笑道:“李玉梅,你要的离婚证,马上就到。”
原来李玉梅刚开始来闹事的时候,她就吩咐人去酱菜厂给郑警官打电话,请他立刻带着陆秉义和李玉梅的离婚证来清水村,李玉梅又大闹陆家。约摸着时间,这会子也该快到了。李玉梅愣了一下,恶狠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章若水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管我的闲事?兔子惹急了还咬人那!”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众人见识了李玉梅的嘴脸,纷纷对她展开斥责批判模式,控诉她那些让人不齿的行径。章若水不禁摇头笑了,李玉梅人品太差了,早就惹众怒了,竟然还不自知。这真是人以群居,物以类分。难怪她能跟虞荷花那种的人勾搭在一起。就在这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