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用余光看到大牛爹就在窗外偷听,故作庆幸地自言自语:“这大牛哥还真是个实在人,会疼人。我真是命大啊,不小心跌落河中,竟然还能活着,多亏两位恩人将我救起,我要赶紧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报答他们父子俩。”
大牛爹在窗外听到这话,不觉点头笑了,心里乐开花。章若水从窗棂中看到大牛爹的动作也不觉勾唇微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想强行把女子留下来当媳妇。且她章若水二世为人,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鸡汤确实鲜美,而且鸡肉也好吃,这个年代还没有那些肉食鸡,鸡都是本地鸡,味道就是不一样。章若水故意做出感恩戴德,且温顺拘谨的农家女子模样。大牛爹见她老实没有再说什么要走的话,也就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不过父子俩出门的时候,依然将她锁在家里,且还堵上她的嘴,说是怕村里的坏人万一到这边来,会起歹心,农村老光棍子多,见了女人就像苍蝇见了血,并不都像他们父子俩这么善良且本分。章若水明白,这就是怕她跑了,或者叫人救命。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感激地顺从。三天后,章若水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腰腿也不像前几天那么疼了,且头伤也不再从纱布里往外渗血,应该可以想办法逃出来了。于是她又跟赵大牛商量:“能不能让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我真得感觉自己要发霉了,外面太阳真好啊,就晒一小会儿行不?”
赵大牛一脸为难地摆摆手说道:“俺爹说了,你没有跟俺成亲圆房之前,不能出门,否则跑了,我就没媳妇了。俺爹还说了,等你身子再多些,就给咱俩办喜事,到时候将亲朋友好友都请来,好好操办一番。你也别着急,反正很快我们就能成亲,你就可以跟俺想去哪儿就去那儿了。”
章若水一听,头都大了。那赵大牛的爹可真行啊,竟然已经打算操办婚事了。但她明白,但凡有丁点反抗,怕是在成亲前是不会给她丁点自由的。身在人家屋檐下,情况不明,本村村民肯定向着赵家,所以她只能继续敷衍周旋。“大牛哥,可我真得很想晒太阳,现在我这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章若水眼泪汪汪,一副委屈万分地样子。赵大牛看着心疼了,吭哧半天,这才又说道:“俺爹还说了,俺若是有本事,成亲前,跟你圆房,那成亲时候置办东西,就让咱俩自己办。那要不你,你,你跟俺圆房吧,俺,俺……”章若水没想到赵大牛竟然说出这样话来,可见父子俩私下没少嘀咕她的事,登时没差点气出内伤,晕过去。想什么!她想骂人,简直了!“大牛哥!你太过分了,一点不知心疼我,我现在这样子,浑身都疼死了,特别头上的伤……哎吆!”
但戏还必须得做,否则只能落在这父子俩手中了,章若水捂着头痛快地哀叫。满脸通红地赵大牛,忙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伤口又疼吗?”
“呜呜,一直疼,我不过忍着,怕大牛哥担心。你竟然说出那种话,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我看错人了,求你带我到院子晒晒太阳,你竟然……我现在这身子能碰吗?到处疼死了。”
章若水伤心地哭着,这是真哭。她在哭自己命运,这都是什么事啊,被救了,却困在两个老光棍手里了。自己又没有功夫,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硬逃,只会加速被伤害。赵大牛急了,搔着头说道:“你别哭啊,我这不是为你好,成了亲,就能带你出去了。”
章若水不理他,继续哭。赵大牛无奈,像是豁出去似的说道:“好吧,我带你到院中晒晒太阳,但你不能告诉俺爹。俺爹下午要去镇上赶集,给咱们置办成亲的东西,让我在家看着你。”
章若水一听这是个机会,不觉暗暗松口气,可算是等到了。她哭着抬起头,不相信似的哽咽问道:“真的?别骗我。”
赵大牛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说道:“俺不骗女人,更不会骗俺媳妇。”
章若水这才止住哭声,点点头:“相信你。”
果然午饭后,大牛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了。赵大牛给章若水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我没骗你吧。章若水冲他甜甜一笑。大牛爹猛然回头,看到这一幕,竟然乐了。他以为是两个人调情呢。“大牛,好好疼你媳妇啊,俺出去,你们俩在家想做什么做什么,你都这么大了,该懂事了,咱家母牛都怀上小牛仔了,别让爹失望,等下次去镇上,就是你们俩了。”
赵大牛听到这话,脸登时红了,他担心地望向章若水。章若水却低了头,双手拽着衣服角,不断地卷起又松开,羞涩又紧张的样子,但没生气。赵大牛放心了,冲着他爹,挥手笑道:“爹,俺不是憨子,知道呢,你就去吧,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大牛爹一看这情形,更是心火怒放,小两口这明显是对眼了,就等着他走了办好事呢。于是他也欢快地挥挥手:“那爹走了,家留给你们俩,我锁上门,记得啊,办正事。”
大牛爹走了。章若水气得半天没抬头。赵大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晒太阳吗?生气了?”
章若水猛然抬起头,不悦地质问:“你爹让你干啥?你听你爹的还是不心疼俺?”
她为了拉近跟赵大牛关系,把俺都用上了。赵大牛搔着头,红着脸嘿嘿笑着:“俺爹让我干母牛能怀上小牛仔的事呢,可俺心疼你,等你身子彻底好了,再……嘿嘿圆房……”“那还不快领我晒太阳?”
章若水哼道。赵大牛示意她先等等,然后到院中,爬到墙头上,看到他爹走远了,这才回房。“俺爹走了,俺们去院子里晒太阳,可暖和了。”
章若水终于能来到院子里了。很大的院子,栽种了枣树柿子树等等,还养着鸡鸭鹅牛羊这些家禽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