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那你讲讲你们老大的事情，并说说这地道的猫腻，以及他做过所有违法犯法的事情。”

陆秉风示意他坐在长凳上。出来的时候，两人就是来搜集证据的，所以，他身上带着微型录音机。这东西刚上市，还很稀罕的很，在市面上没有大规模流行开来。但陆秉风因上次厨房F国任务完成很好，部队首长特意奖给他的。陆秉风手插进口袋里，按下了录音键，录音机上有整盘空磁带。王大民坐好，很认真地讲起他知道的事情。原来他和刘小青都是万老黑的人，在他还没有从黑道上转白的时候，就跟着他混了。后来万老黑知道黑道上混不去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占山为王只会成为人民公敌，便主动投诚，老老实实做生意，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当初跟着他那些兄弟，也都散得差不多了。但王大民和刘小青都是万老黑沾亲带故的亲戚，且当初又是核心成员，知道的事情比较多，包括转白经商后，也参与了很多事情。万老黑自然不敢放他们走了，又不能像对待其他核心成员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处理掉。就这样，两人成了万老黑一些重要私密场所，像仓库地道这些地方的看守员。其实说白了，就是另类软禁而已。万鸿公司职工并不知道有这么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就在万鸿公司里，只不过是不见天日的地方。万老黑虽然弃暗投明经商，但是依旧经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谈生意，谈不妥，就会使出黑道上那一套，将人绑架来，动用私刑，威逼利诱迫使做出让步，答应合作。还有就是抢生意，也会将同行给绑架，打一顿，关几天再丢到出去。如此等等。那些受害者，谁也不敢报案，都受过威胁，若是报案，不让他好过，就灭他全家。这几天两人接到了万老大命令，不日就会运过来一批炸药，必须保持万分警惕。炸药还要保护好，主要烟头火烛等等，万一引爆了，上面万鸿公司就炸飞了，更别提他们了。两人听后都很害怕，却又不敢推辞，否则万老黑根本不讲亲戚情分。现在两人孩子都上初高中了，成绩也不错，很想摆脱这种生活。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就难了。王大民讲了很多，不过是些万老黑霸凌同行的事，都没有涉及到他跟境外敌对势力及化工厂的事情，毕竟已经被万老黑边缘化了，接触不到核心事件。而后陆秉风给刘小青拔掉口中的手帕子。他讲述的事情跟王大民差不多。“你们知道这条地道通着新建化工厂那边吗？”

陆秉风沉声问道。“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老大只是说过，地道尽头有地下水，让我们不要随便到处转悠，否则被地下水冲走了，没人能救得了。”

王大民摇摇头回道。刘小青也在旁边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新建了化工厂，也是老大的吗？”

陆秉风点点头：“是万老黑跟F国合资建的化工厂，不过现在被查封了，违规排污。”

“F国？”

刘小青诧异地问道，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听过这个国家？”

陆秉风问道。他使劲地回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是的，有次我上午领我们的物资，听到老大打电话，似乎说什么F国那边并不是真想过来投资，直接借这个由头到其他国家投资建厂而已。而他则是利用这次建厂搞个人，反正对化工厂也没有抱希望。”

“我是在门口听了几耳朵，应该是这样。”

章若水听了这话，这才确定，万老黑利用化工厂搞她，可真是下了血本。陆秉风又问道：“你们能说下，万老黑现在身边核心人物有谁？你们熟悉吗？能不能说上话，或者他们有什么弱点，喜好，经常去些什么消遣场所。”

王大民抢先说道：“我小舅子是老大贴身跟班，知道的事情很多，但他之所以得到老大赏识，就是因为嘴巴严，不爱说话，为人比较狠。他基本没有什么爱好，若非要说一个就是睡觉，而且不近女色，我老丈母娘催婚都催得四处求助，帮着催了。”

章若水听到这话，不觉诧异地问道：“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跟了万老黑？”

王大民轻叹一声说道：“是老大看上我小舅子，在外面学过三年武术，三顾茅庐请出来的，因此对他特别信任，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他。”

刘小青在旁说道：“你小舅子许峰怕是很难游说他反水，这人江湖义气重，老大对他又是很好，各方面照顾周全。我倒是有个人，就是老大的胞弟，万老二跟老大一样好色，最近听说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就是因为女人。”

王大民不觉摇头笑了：“你平常就爱听些小道消息，倒是今儿用上场了，别说万老二还真能给拉拢过来。他一直不服被大哥压着，而老大若不是因为他是胞弟，而且双亲还在，怕是早就把他给暗中解决掉了。”

章若水登时来了兴致，忙问道：“万老二平常都喜欢去哪里？”

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有很多歌厅舞厅放映厅等等娱乐场所。刘小青想了想回道：“听说万老二喜欢城东的歌舞厅，就是在那里认识一个小舞女，听说还是个雏儿呢。谁料还不等上手，就被好事者，将小舞女当礼品送给他万老大了。结果小舞女被万老大抢了先，万老二气得要跟舞厅老板拼命，并嚷嚷着，讨好他大哥，得罪他的人，绝对下场跟得罪他一样。反正这事前一阵子闹得挺凶的，都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不过，据可靠消息，用小舞女讨好万老大的是个女人。这也是万老二后来罢手的原因，那女人也给万老二找了个雏儿，才把他心中气给捋顺了。”

章若水不觉皱眉头：“他们这么无法无天，难道就不怕被警察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