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小哥怎么也没有想到，章若水从包打听那里拿到他的消息，才会对症下药，把他给带到这儿来。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调酒小哥是万老黑御用牛郎，知道的人再少也有人知道。“小舞女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章若水见他讲得都是真话，便问道。调酒小哥摇摇头，很是为难地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老大了。小舞女昨天已经回来上班了，应该也是差不多要失宠了，老大向来不会宠一个人太久，我是例外，只是频率不高而已。”

“你知道李梅吧？那个跟万家兄弟做交易，给自己男人换了个厂长当的女人。”

章若水继续问道。调酒小哥脸上露出不屑地表情：“那女人就是个老鸨，投资所好，先是让小舞女进舞厅做事，引得兄弟俩抢夺，后又用女人摆平万老二，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过现在化工厂被查封了，她男人给抓进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章若水听到这话，不觉拧眉，李梅竟然掺和得极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小舞女是李梅的人？李梅也经常去舞厅跳舞，她男人不是很传统吗？”

“哼，她男人管得着她吗？李梅那女人野心勃勃，听说也是看着他男人二弟二弟妹厉害才跟那个二婚男。小舞女说是李梅朋友，李梅搭上万老黑的线，就是小舞女帮忙。不过李梅因此也得罪了万老二，但她又给万老二找了个雏儿。”

调酒小哥说这些话时，满脸地不屑。他话刚说完，郑警官和刘栋梁走进来了，他们穿着警服。调酒小哥因先前以为章若水他们就是警察，所以，这会倒没有害怕。“你想戴罪立功吗？”

章若水继续问道。调酒小哥忙点头应道：“当然，我不想被拘留，否则东窗事发，这安城我就没脸待了。”

“把小舞女约出来，不要引起任何人怀疑。”

章若水正色说道。调酒小哥沉默了，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不约也行，现在跟我们回所里。”

郑警官在旁插了一句。调酒小哥这才忙开口说道：“好，我约，但是小舞女毕竟是万老黑的女人了。也就是我，换了别人都不敢跟她调情说话，否则就会被打死。”

“说得好像是旧社会一样，现在还有这么嘚瑟黑帮老大？”

刘栋梁听不下去了。调酒小哥意识到说错话了，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啊，公安同志。现在是法治社会，治安好得很，就是可能会被打一顿，而且打不死那种。当事人不说，谁也不知道。”

“告诉我们你怎么约。”

章若水拧眉，再次催问。调酒小哥想了想说道：“这得看情况，小舞女下班后会不会被万老黑接走。若是不接，我可以献殷勤送她回家，自然就可以顺便约出来，不会引人怀疑，万老黑曾经让我在舞厅里照顾着些小舞女，免得她被人欺负。”

章若水信任地点点头：“好，就这么办，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记住别耍什么花招。”

调酒小哥无奈地苦笑：“我敢吗？”

郑警官出门很快带回来一个便衣警察：“他送你回舞厅。”

调酒小哥别无选择，顺从答应了。便衣警察带调酒小哥离开后，章若水和陆秉风另外换了一身衣服，又离开了小院。他们再次来到舞厅，因变装并简单伪装了下，并没有人认出来。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正是舞厅里最热闹的时候。万老二正搂着一个漂亮舞女在舞池中摇摆地很销魂。一曲终了，万老二回到座位上，旁边一个模样稚嫩却打扮成熟的舞女，冲他直翻白眼。万老二哈哈一笑，坐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章若水知道，这很可能是李梅送给他的舞女桂花。大约十点半多，万老二带着桂花及另外一个舞女向外走。桂花表情吃醋，不高兴又无奈的样子。而另外舞女却是乐不可支。章若水不觉暗暗叹息一声：这才改革开放几年，舞厅里就像曾经夜上海，声色犬马。她也起身，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出门。万老二上了他那辆黑色桑塔纳，两个女人都坐在后座上，却是各自靠着窗口往外看。据调酒小哥交代，万老二一到舞厅就会先找舞女下手，玩得开心了，就会带回到别墅里。章若水跟陆秉风先前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那是他正在包房里跟舞女快活。他时间极为固定，十点半多便会准时离开。章若水和陆秉风也上了他们的车子。在僻静处，陆秉风逼停了万老二的车子。万老二摇下车窗，探头出来骂人。章若水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万老二眼前，妖娆娇笑：“吆，大晚上的凶什么啊。”

万老二一看竟然是个绝色美人儿，登时就痴了，笑得很是猥琐：“不凶，不凶，妹妹我温柔的很。”

章若水挑眉哼道：“把哥哥的车给别坏了，得需要钱修吧？”

万老二忙摆手，讨好地笑道：“就算把我这车子撞坏了，也没事，谁让你是漂亮妹妹呢。”

“唉，我那司机就是半吊子，弄得我，坐在车上都心惊胆战，幸亏没出什么大事。这样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哥哥不介意，跟我回家拿钱赔给你，出门走得急，身上没带钱。”

万老二一听跟她回家，登时就想入非非了。他忘了后座上还坐着他两个女人，只有眼前这绝色美人了。“好好，哥哥愿意跟着妹妹回家，不用赔钱，认识认识妹妹家便好，以后咱们就是老相好……咳咳，老相识。”

章若水听到这话，转身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坐上去，扭头笑道：“那走吧，我给你指路，正好也不想坐我司机的车。”

万老二见状喜得没差点蹦起来，幸亏有车顶棚挡着。“好好，真是天上掉下个好妹妹来。”

他发动车子，在章若水指点下，往前开。章若水扭头望向后座那俩都以仇视眼光看着她的两个舞女，淡淡问向万老二：“她们也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