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似乎也动摇了,并没有表态,只是在一旁尴尬地生闷气。章若水自然不会再惯着李梅毛病,都抢到她儿子头上了。她冷冷一笑:“嫂子,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我这当娘的都没有权利决定他给谁给谁,国家还不允许呢。买卖儿童是犯罪!你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儿子给夺走了?你想要儿子自己生,你想要抱住陆家长孙的位置,可以将秉风逐出陆家,总之,你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
说着她冲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陆一从李梅怀中夺走。李梅一看急眼了:“抢孩子了,这可是我天霸,谁也不能夺走。”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去抢章若水怀中的陆一。小小的陆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被这气氛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章若水护着陆一,不让李梅抢,大声喝道:“李梅,我忍你很久了。这是我儿子陆一,不是你儿子天霸!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否则我不会顾念亲情,报警了。孩子是我底线,若是陆家非要让我送出去这个孩子,那么陆家我也不必……”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陆秉风从门外冲进来,大声回应:“陆家没人会让你送出去这个孩子,若水别说让我伤心的话,你和孩子也是我的底线,大不了陆家我……”他的话也还没有说完,陆母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了,闹剧该收场了。既然你们都有自己想法,那么我这老婆子确实掺和不得,先前说什么话,你们只当放屁好了。秉义确实不容易,这几年多灾多难,总是不消停。但老二家头胎孩子,就算过继给同一屋檐下的大哥家,不舍得也能理解。”
“我先前想简单了,答应了李梅,只想着秉义这房能好起来。我错了,你们还是各就各位吧,实在不行,你们几个冷静协商,别为这事恼了,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若是因此闹崩了,你爹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
说完这番话,陆母便上楼了,明显是不管了。李梅一看没了后台,她怨恨地大喊:“娘,你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嘛。”
陆母头也没回,只是回应一句:“不是人话,何必算数!”
说完就快步上楼了。李梅嘟囔一句:“陆家人感情就是这德性啊。”
章若水冷冷一笑:“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做陆家人?”
李梅抓着这句话,崩溃地大喊:“感情你们早就不想我待在陆家了?哈哈,我总算是看请你们的真面目了,一个个都想撵我走,包括我姐姐,我都不明白所以然。”
扭头她望向陆秉义则换了一副模样,委屈而又可怜地哽声问道:“秉义,你也这么想?”
陆秉义一直闷头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现在被李梅点明,他一脸无助地迷茫,就像神魂出游了似的,眼神空洞:“我哪样想?”
李梅哭道:“想把我扫地出门啊,你再娶好的。”
陆秉义摇头苦笑:“我凭什么再娶好的?能娶到你,已经是我福气了,别多想。”
显然他没有听到先前李梅跟章若水及陆母他们说的话,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伤心里了。李梅感激地望着他,却哭得更凶了。“呜呜,我还不是为你好。算命先生说,只有把二房头胎命硬的娃娃儿过继给咱们,才能免了你可能有生命之忧的灾难,并且我也会顺利再怀孕生子,否则咱们大房从此便是霉运连连,怕是咱俩性命都不保,到时候留下小芹这个孤儿,多可怜啊……呜呜……”她边哭边数落,这些话其实就是说给章若水和陆秉风听得。陆秉风从章若水怀中接过陆一,紧紧地抱在怀里,用眼神示意章若水别担心,有他在谁也抢不去孩子。章若水对李梅的话实在是无语,她摇头反问:“难道你只考虑自己的吗?你有没有想想,别人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孩子给了你,那我还配做母亲吗?别凡事只想着自己,好像所有人生来就该为你成全你似的。为什么时运不好,难道不是自己作的吗?现在却反过头来竟然让别人为你作承担后果,你真是好会啊。”
李梅被呛白这一番,直翻白眼。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笑:“是我作,还是你从中作梗?你以为你是救世主,陆家人都必须被你攥在手里,你想让谁走怎样的人生就必须走?不听你的,就要被你各种算计,到头来,反而成了作,我劝你,还是不要做那王熙凤,免得机关算尽反而误了卿卿生命。”
不愧是高中生。李梅这都用上红楼梦里,王熙凤的批文来嘲讽章若水。章若水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她扭头对陆秉风说道:“我们去部队住几天吧,孩子在这里住着我不放心。你带着孩子先走,我回房收拾收拾东西。”
陆秉风却说道:“东西都不必收拾,直接走就是,反正缺什么买就行。”
刘栋梁一直站在门口,陆家人吵架他不好掺和。现在他听到陆秉风跟章若水要去部队住,这才对陆秉义说道:“秉义大哥,能出来一下吗?”
陆秉义听到这话,惊讶地望向门口,看到刘栋梁,失声惊问:“刘警官你怎么来了?”
刘栋梁忙解释道:“我路上碰到若水,送她回来。”
陆秉义这才松口气,起身正想过去,却被李梅一把抓住。“别过去,他们是一伙的,小心给你设套。”
听到这话,刘栋梁好笑地反问:“嫂子,我能给秉义哥设什么套?我是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不会做设套这种事,请放心。这样吧,秉义哥你能告诉我,是找哪个算命大师算出来必须过继陆一做儿子才能化解厄运?”
李梅冷笑:“还说还没有设套呢,你问算命大师是谁,还不是想去抓他,然后让他招待那些话,都是瞎话,来反制我封建迷信,抢你儿子?可有些玄学就是玄学,并不是迷信,你不信你只会吃亏。为何你们公司总是这事那事,还连累我们陆家甚至连累我没了孩子?就是因为你公司开业什么的,都没有找大师看日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