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姑娘,你们在家吗?”
听到是大娘的声音,章若水不觉松口气,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心,小心地出屋,来到院中将门开了一道缝,礼貌而又客气地询问:“大娘,请问您有事吗?我们今天刚上来,很累,准备休息了。”
大娘倒是笑得很慈祥,抱歉地说道:“奥,我还心思过来问问你们是不是吃晚饭了,还怕你们刚上来,屋里没有东西吃,所以过来问问,我包了很多水饺呢,一会给你们送过来点。”
一听这话,章若水瞬间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他们这里来海城身上肩负着重要任务,否则不可能丢下吃奶的孩子,所以又不能不小心,以免功亏一篑。她忙笑道:“谢谢大娘,不用了啊,我们年轻人扛饿,再说也从家里拿上来一些干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娘给打断了:“姑娘,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热乎的饺子吃上,肚子里也舒服些是不是?年轻人干活多,可比我们老年人不抗饿,我包了很多呢,一会下出来水饺给你送过来。”
不等章若水有所反应,大娘就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章若水心里是真得暖暖的。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莫名的城市里,感受到了一分人间真诚,并不像她先前憎恨那样,就是人间地狱,四个好伙伴都被抓到这里来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大娘再次敲门了。她端着一小盆水饺,暖生催促道:“姑娘,快跟你家小伙一起吃吧,趁热才好吃。”
依旧是将盆子,放在章若水手中,不等她说什么,又转身走了。是个利索又善良的好大娘,章若水不禁暗暗感慨。回屋后。她吃了一个水饺,非常美味,登时有了家的感觉,但没有舍得再吃,而是等陆秉风一起回来吃。可她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不免心里着急。陆秉风出门的时候,曾经说过,跟战友碰过面,就回来了,不会很久。莫非出事了?难道他们来海城被跟踪了?这样想着,章若水不觉摸了摸口袋里得匕首。大约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陆秉风终于回来了。墙上挂钟指向了深夜十一点钟。章若水见他平安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立刻烧火热水饺。陆秉风看着热气腾腾地水饺,诧异地询问:“老婆,哪来的水饺啊,好香。”
章若水将大娘送水饺的事情,讲述一遍,陆秉风心里踏实了。两人边吃水饺,边聊事情。“战友告诉我一个新情况,最近厂医大叔听说出差了,这个比较奇怪。”
章若水不觉拧眉,出声问道:“莫非,老厂医是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很可能关着绑架我们的人?”
陆秉风轻轻叹口气,默认了这个说法。章若水登时着急起来:“竟然安排过去厂医,那是不是说对他们动私刑了?秀玉姐可是女子啊,怎么扛得住?还有肖老大他们,不行,我们必须尽快将他们救出来。那厂医住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秉风给打断了:“老婆,别担心。我想他们达不到目的,是不会轻易对他们下手,你应该相信柳总他们的抗压能力,及对安城电视机厂的珍爱。”
章若水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人吃过热乎乎的水饺,而后略微坐了会,便睡了。次日早早起来,小夫妻俩去菜市场批发蔬菜卖,与此同时等待陆秉风战友的消息。称菜高高的,零头抹去,章若水和陆秉风配合完美,一个称菜,一个收钱,生意特别好。这边是小商贩一条街,很多卖菜,卖小吃还有买衣服等等的小商贩。海城电视机厂家属院里都来这么购物,因此也能听到一些关于电视机厂的消息。有两位在章若水摊位上买菜的大娘,边挑菜边聊着:“我昨天没吃着,拉肚子,去找老厂医,竟然跑空了,说他出差了。哎,只剩下那个年轻的小姑娘,我可不放心让她给看。”
“老厂医又不是供销员,怎么会出外差?”
“不知道啊,厂里的事情,咱退休了什么也不知道,儿女回来也不跟咱们说。不过昨天我去百货楼,路上碰到了老厂医老婆,她竟然说老厂医没有出差,只是晚上回去晚些呢。”
“啊?就是说老厂医还在海城,却不在厂里值班,那是去哪里了?”
“不知道呢,我也是纳闷。”
“老厂医家住在哪里?那老头挺神秘,除了看病都不多说一句话。”
“他性格就那么样吧,不过他老婆是热心人,跟我同村呢,他家住在梅花巷。”
听到这里,章若水不觉心头蓦然一喜,她现在就住在梅花巷。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昨晚刚得到的消息,今早来这里摆摊就有线索了。她不动声色地笑着提醒道:“两位大娘,挑这么多菜能吃得了吗?搁着怕是会蔫了。”
两位大娘这才发现,只顾着说话,竟然不自觉没人挑了一堆菜了。其中一位大娘冲着章若水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善心的姑娘,旁的贩子巴不得我们多买呢。多挑就多挑吧,不碍事,横竖我家儿孙多,今晚又是周末,正好聚餐就吃了。”
另外那位大娘也笑道:“对对,这菜新鲜水灵,卖得价格还公道。我中午做炖菜,晚上包包,也把挑的都买了。”
章若水忙笑道:“两位大娘真好,都是贤妻良母,让我想起我娘。你们买的多,那就再便宜一分钱,就当拉个回头客了,若是有机会还在这里卖菜,你们买我的哈。”
两位大娘一听都乐得直点头答应。章若水边称菜,边跟两位大娘闲聊:“刚才听大娘说梅花巷,我亲戚刚搬去梅花巷,身体不好,老厂医医术是不是很厉害啊,他家门牌号是多少?等让我亲戚找他去看看。”
其中一位大娘抱歉地摇摇头:“门牌号我忘了,年纪大了,不记事,好像是在巷子尽头,是四间屋的院子,院中好像还种着一棵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