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又担心陆秉风会被发现了,后悔自己劝他,趁着没人出来。解完手,他再次从车边路过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天黑后再出来,怕是这里人不少,但目前我没看到而已。”
陆秉风轻声应了句:“明白。”
吴健回到废弃仓库里,向老厂医要紫药水。“你怎么了?”
老厂医诧异询问。吴健撸起裤腿,很是无奈地叹道:“走路没看脚底下,被石头给绊倒了。”
老厂医说了一句,走路要小心,便从药箱里拿出紫药水瓶递给吴健。吴健正擦着药水,忽然走进来了一个,径直问向他:“你怎么了?”
吴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那个摔倒被暗哨发现了?那陆秉风有没有被发现,他们会不会检查车底?但时间由不得他多想,很是无奈地出声说道:“我不小心摔倒了,膝盖磕破皮了。”
“你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以后去厕所要速去速回,别磨磨蹭蹭,鬼鬼祟祟!”
那人凶狠地对吴健警告。吴健诧异地反问:“大哥,您哪儿看出我去厕所,鬼鬼祟祟?至于吗?我又不是去女厕所!你这不是恶心人吗?”
那人怒了,骂道:“老子说话,你听着就好,还能了你?我就恶心你怎么了?你去厕所,东张西望做什么,你想找什么?”
一听这话,吴健不敢再往下怼了,担心会暴露。他假装害怕地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抹着紫药水。那还人骂骂咧咧,老厂医在旁好言相劝:“算了,他刚来,好奇也是有的,至于吗?”
那人听到老厂医开口,不再骂了:“好,给您老爷子面子,主要是这小子不像好人。”
吴健也不反驳,装怂认了。那人走了。他心里一直很担心,陆秉风会不会被发现。但几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吴健这才暗暗松口气。跟他预料的一样,果然是外面戒备森严。再说,刘副厂长来到柳皓宇被关得房间。“兄弟啊,你可真是个糊涂人,昨晚那么好的待遇,美人儿,钞票儿,你都不稀罕?”
柳皓宇冷冷一笑:“以为我跟你一样?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美色只会腐败人的灵魂。作为合格的领导者,就因该不贪财,不近女色,否则早晚会被抓进去吃政府饭,轻则牢底坐穿,重则吃枪子。我倒是劝你,还是赶紧改邪归正吧,免得到时哭来不及。”
刘副厂长嗤笑道:“可你现在落在我手上,我让你死,你就活不成。所以别跟我谈什么大道理,你先保住小命最要紧。”
柳皓宇却不为所动,从容应道:“若是能将名字刻在人民丰碑上,也值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跟他聊的架势。刘副厂长气得没差点晕过去。古厂长一再交代,用手段可以,但不能把人打残打死了,毕竟这不是旧社会。用手段的目的就是为了达成目的,若达不成目的,人没了,那么后果很严重。刘副厂长当然明白后果很严重的意义,暴怒喝道:“从现在开始不给他吃饭,什么时候答应合作整合,什么时候给他吃饭。”
说完,他摔门而出,实在是伤脑筋。四个人,都是油盐不进的主,这都已经几天了,却一点进展没有。刘副厂长一筹莫展,甚至他都害怕去逼那四个人,能看穿他的灵魂。而后刘副厂长没有再继续威逼利诱,而是下令,给柳皓宇他们四个人断了饮食。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他不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扛得住。从废弃厂房出来,他去了后面的仓库。吴健看他来了,忙起身讨好地问道:“老板,来活了吗?”
刘副厂长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天生命贱啊,闲着不好吗?还想着干活。”
吴健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嘿嘿一笑:“干活习惯了,乍闲着挺无聊啊,确实天生贱命。”
刘副厂长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望着老厂医出声说道:“六叔,今晚再去你家吃晚饭吧,那小娘们做菜还真好吃。对了,她不是说晚上请你们吃饭吗?不如你们请她吃饭,我们买菜买肉她来做。”
老厂医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小子不会是惦记上人家小媳妇了吧?别忘了她可是有男人啊,你最好别动心思。男女之事,一旦动了心思,很难收手。年纪不小了,厂里那么多小姑娘想要嫁给你,挑一个成家吧。”
刘副厂长嘿嘿一笑,舔着脸子回道:“六叔,我知道人家姑娘有男人,又怎么会有不轨之心?我就是稀罕她厨艺,做菜真心好吃,您老不觉得吗?”
老厂医点点头,应道:“这倒是,那小媳妇做菜是真好吃。”
“这不就得了,所以今晚去您家吃,最好能游说她到咱们厂里小厨房掌勺,这样咱们就能天天吃她做的菜了。至于成家,等缘分到了,我自然会呢,六叔别担心。”
说着他脸上露出神秘地笑容,悄声说道:“六叔,您不知道而已,其实我儿子有了,就是我没想跟那女孩结婚,她现在已经带着我儿子嫁给别人了,但我儿子终究是我儿子是不?”
一听这话,老厂医登时怒了:“混账,怎么能这么干呢?让刘家骨血流落在外?”
刘副厂长忙解释:“那不是早些年吗?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总之我是有儿子,您莫担心。”
老厂医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而后刘副厂长就在这里待到下班时间,然后带着老厂医回家。但他没有坐停在仓库门口那辆车,而是换了一辆崭新的小轿车。章若水正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出神,不知道陆秉风情况怎样,她很担心。“姑娘,在家吗?”
隔壁大娘声音传来,她忙起身走出去开大门。“大娘,我在呢。”
“姑娘啊,你家男人呢?吃晚饭了吗?”
隔壁大娘亲热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