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厂长倒也配合,点头应道:“好,我现在开始说。”
原来他回到电视机厂,姚厂长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几个人给突破了。刘副厂长很是为难地回复一个也没有搞定,都是油盐不进的家伙。姚厂长当时就急眼了,他抬手啪啪,二话不说,先给了两个嘴巴子。刘副厂长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双腮帮子火辣辣,嘴角咸涩,这是流血了,可见姚厂长下了死手,他心里委屈,却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一副由着惩罚的表情,否则打得更狠。打完后,姚厂长告诉他,据安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章若水和陆秉风很可能都来了海城,他们已经在安城有几天没有露面了。为此,姚厂长让他加强对废弃工厂的防范,尽快搞定那四个老顽固。实在是不行的话,可以将他们都杀了,然后再在整合书上按下手印。一听这话,刘副厂长便明白了。姚厂长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如果真杀了那四个人,那他也活不成了,肯定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就像刁万顺一样。刘副厂长正是因为这个心情极度不好,喝醉了,跟章若水吐了真言。“刘厂长,你这是被人利用了啊。”
章若水很是同情地叹道。“你也这么认为?小章啊,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骑虎难下啊,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能去哪里,可留在这里,早晚就被送进去了,还是个死。”
刘副厂长此时大脑在酒精麻醉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把自己的秘密说给一个外人听,这些连他六叔都不知道的事情。“刘厂长你绝不能坐以待毙,你是好人,就该得到好报。”
章若水很是真诚地劝道。刘副厂长听到这话很高兴,到随即又一脸绝望地说道:“能有什么法子呢?”
“如其让他们把你送进去,不如你先下手为强,将他们送进去。这样你就能争取到宽大自首的机会,相信还能少判几年,等再出来好好生活,还是一条好汉。若非你这么继续被他们利用,只能听话杀人,到时候那就死罪啊。”
章若水给他出主意。刘副厂长想了想,点头应道:“这个很有道理啊,小章我不想死,还没活够呢。虽然我跟着他们做了不少狠事,但我不能杀人。我曾经答应过我哥,手上绝不能沾鲜血,否则那就是畜生,不是人。我哥说,不杀人,不祸害老弱病残幼,其他错误,都有补救的机会。若是犯了这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小章,虽然我手上没有人命,可也不干净啊,我害怕坐牢。”
听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章若水明白,这个人还没有坏透,还有他所谓的原则。同时他也很听他哥哥的话,绝不让手沾染鲜血,如此这个人还有的救。于是她出声说道:“刘厂长,我看你喝多了,担心你这么喝下去,会对身体不好。我去跟大爷给你要一副醒酒药丸来吃,然后再陪你继续喝,这样能解愁,不伤身体。”
刘副厂长虽然说话听着像个好人一样,但章若水明白他是真醉了,否则不会给她讲那些。因此她现在说什么,其实他也听不到脑子里。但他会答应她,只因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讨好小章。果然刘副厂长说道:“好吧,你去吧,快回来啊。”
章若水随即起身应道:“好,这就跑着去,你放心好了,拿到就回来。”
说着她走到门口,冲着守在门外保安说道:“你进去先陪着刘厂长,我去找老厂医要点醒酒药来。”
保安答应一声便进去照顾刘副厂长。章若水来到仓库小屋,她跟老厂医要了醒酒丸,并告诉他按计划行事。回到伙房,章若水让保安继续到门口守着。她给刘副厂长喂了醒酒丸,但这是假的,老厂医给得是普通地药丸。刘副厂长醉了,他酒品很好,除了叽里咕噜说他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不做,甚至没有对章若水动手动脚,挺安分。忽然外面传来咚咚两声,章若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伙房门被风吹开了。深夜寒风吹进屋里,在这初冬,让人不觉打寒颤。刘副厂长缩了缩脖子,抱着胳膊说道:“门怎么刮开了,好冷啊,要是有个火盆就好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踉踉跄跄想去闭门。谁料门口却出现一位身穿补丁衣服的老者,花白地胡须,还带着个破帽子。刘副厂长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揉眼睛,喃喃说道:“爹?我这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到我死去的爹了?还是我在做梦啊?”
章若水故意声音颤抖地说道:“啊,刘厂长你可别吓唬我啊,哪里有什么人啊?”
听到这话,刘副厂长被吓得一激灵,酒也醒了大半。他再次使劲揉揉眼睛,扭头望向章若水,诧异询问:“小章啊,你没看到有人?明明我爹站在那里啊,不会吧?”
章若水一脸惊恐地摇摇头:“我真地没有看到啊,刘厂长你会不会是幻觉啊。我给你再吃一颗醒酒丸吧,或许你是喝醉了,太思念你父亲才会出现幻觉。”
说着她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大药丸,递给刘副厂长。刘副厂长没有迟疑,接过来,放在嘴里吃了。这次他吃得是真得醒酒丸,开始投案自首劝说地环节,自然不能再让他醉着。刘副厂长感觉自己脑袋清醒了许多,他出声说道:“这次醒酒丸管用了,我好像醒酒了。”
“刘厂长那你说说,现在还能看到你家老爷子吗?”
章若水小心翼翼地询问。刘副厂长扭头望向门口,登时脸色煞白,声音都结巴了:“能,能,我爹往这走了。”
章若水吓得登时躲在灶台旁边,带着哭腔说道:“刘厂长你可别吓我啊,哪里有人啊,你快去把门闭上吧,免得邪气入侵。”
刘副厂长摇摇头叹道:“已经晚了,我爹已经进来了。”
章若水假装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躲在灶台后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