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之谣就让管家雇佣了一些匠人,拆掉了瑞香苑,院子里的灰色的砖都扒了,翻过之后,就露出了新鲜的泥土,凌之谣立刻就种了一些药草。没几天,药草就开始发芽,开花,等到那蓝色的小花开满院落的时候,凌之谣这才觉得心旷神怡。时间一恍而过,转眼已经是春天。赵佑父子赶往淮南一带,一路上,看到饿殍遍野,流民到处都是,赵佑感慨道,“父亲,看来这位凌小姐说的没错,淮南肯定是遭灾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流民。”
赵平贵坐在马车里,看到路边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妇人,让车夫停车,把车子里仅有的几个馒头都送给了妇人。那个妇人感恩戴德地磕头,还没等吃到嘴,迎面赶来的几个流民立刻跟妇人抢夺食物,最后妇人只能赶紧往嘴里塞馒头,差点生生噎死。赵平贵感慨道,“朝廷年年拔款修缮水利工事,年年闹灾,年年有流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儿呀,你要好好记着这场景!”
“父亲,你说凌小姐让我们去淮南查看情况,是不是要让凌大人好好管管这件事情?如果那样的话,那淮南的百姓岂不是有救了?”
赵佑深知几个馒头救不了那么多的流民,而他们此时出来身上的银两也并没有多带,杯水车薪,他也只能盼着更好的事情发生。赵平贵摇了摇头,神色里有说不出的迷茫,“奸臣当道,权贵勾结,别说是凌小姐,就算是凌大人恐怕也不能管了这件事情,我们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是!”
赵平贵和赵佑去了淮南,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当他们看到洪水肆虐,田地冲毁,四处都是动物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淤泥和动物尸臭时,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水患已经如此严重,快,快写信给凌小姐,告诉她这里的情况,让她留意粮荒。”
赵平贵有些害怕,话都说不利落,赵佑也不敢耽搁,慌忙从马车上找出纸笔,当下趴在车辕上写信给凌之谣。凌府。凌之谣让家丁把一万担粮食藏到了凌府地库,那地库就是借着推翻瑞香苑时偷偷修建的,知道的人仅有凌府家人和几个家生子仆人,粮食都是借着夜色运进府的,整个平都城还沉浸在一片春意当中,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临近。除此之外,凌之谣叮嘱管家,加高加固了院墙,还叮嘱晚上增派几个守护巡夜,万不可大意。就在凌之谣安排好这些不久,赵平贵父子的信也送到了凌府,凌之谣看了信后,匆匆走向凌侍郎的书房,一进门,凌侍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开口问,“是不是淮南已经闹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