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府,凌中旭立刻把升职一事告知大家,整个凌族都为之高兴,老祖宗更是说要大摆宴席,告慰凌族那些先人们。凌之谣也跟着凌中旭一起看望老祖宗,顺便帮老祖宗请了一个脉,脉像极好,老祖母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祖母,爹爹刚刚任尚书一职,的确值得庆祝,但当下正是国难当头,如果家里大摆宴席,恐怕遭人嫌隙,不如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庆祝不晚。”
凌之谣斜坐在榻上,娓娓道来。老祖宗一听这话有道理,立刻点头道,“哎呀,你这个小脑瓜想得就是周到,老祖母老了,以后你可得多提醒老祖母,千万不能犯这种错。”
凌之谣被老祖母搂在怀里,上一世,从未享受过这种承欢膝下的凌之谣此时总算是感受到了受人喜欢的孩子到底会有什么感觉。“老祖母只是高兴过了头,之谣也只不过是说了老祖母想说的话而已。”
凌之谣很是乖巧,老祖宗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们凌氏一族,总算是熬出头了,过去那些不幸,那些苦难都不算得什么,只要我们一大家子好好的,这就是幸福。”
老祖宗摸了摸凌之谣的头发,倍感欣慰,好像一切都随着凌之谣清醒而好起来了,虽不知道这其中关联,但总觉得这孩子是个福星。老祖宗看向凌之谣的眼神慢慢浮上宠爱,也不再介意长子是不是有儿子这件事情。这时,有一个家仆进来禀报,“老祖宗,之前柳姨娘的安子今天有结果了,府尹大人判处柳姨娘杀人未遂,将她发落到一个工事上做厨娘去了,府尹大人的意思是,这也要征得凌府的同意。”
“这种时候,说这个晦气的事情干什么,发落了好,越远越好,以后这种女人凌府都不能要。”
“老祖宗,那凌真儿呢?她现在哭闹不止,晕过去几次了,大夫也束手无策。”
家仆禀报道。老祖宗神色不悦,正是高兴着呢,被柳姨娘这事搅和,好心情都没了。凌中旭开口道,“娘,这事我看还得等二弟回来再做打算,毕竟真儿是二弟的庶女,若是我们平空责骂了,到不好。”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丫头也是个烈性的,之前因为被藩王占了便宜,闹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为她娘这事闹腾,听着让人闹心。”
老祖母说罢,叹息一声。说起来这些都是凌氏的子弟,最近早早嫁了一个凌锁心,现在又是凌真儿,她还真是有点伤神。凌之谣看出祖母的伤怀,就主动说道,“祖母,我跟真儿是同辈,不如由我劝劝她,劝好了也就罢了,劝不好,二叔也不会跟我计较。”
老祖宗看了一眼凌之谣,也觉得这法子可行。毕竟凌府上下,凌中旭和凌中城虽是叔伯,可是是个男子,劝起来多不方便,李淑贤和二房的夫人也有些牵强。现在凌之谣愿意去,到是极好的。“谣儿,你千万不要勉强,尽力就好。”
李淑贤担心自家女儿吃亏,嘱咐了几句。凌之谣当然知道娘亲的关切,就笑了笑道,“娘亲放心,巧喜会跟着我一起去的,不会有事。”
凌之谣问询过凌中旭的意思,得到应允,她这才移步到二叔府上。凌中阳说起来只是一个工部的主事,朝廷兴修水利工事,大多都由他过手,之前,凌中阳也曾治理过淮南一带的水利,收效甚微。不过皇上也知道淮南一带水患难治,并没有对凌中阳太过苛责。这也是后来,那些人利用凌之谣害凌中旭的一个关键点,凌之谣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乱。一直走到门厅处,凌之谣这才收了心神。凌雨晗本来是在院子里逗着猫玩,看到凌之谣进来,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揉了揉眼,这才高兴地喊,“娘,你快看是谁来了。”
“这不是之谣吗?快来,快进屋吃点糕点,我刚让人做出来的。”
王盈出来,笑意吟吟地说道。凌之谣看到二婶喜上眉梢,自然是知道柳姨娘被发落的事情,心下也替她高兴。这些年,二叔虽不是宠妾灭妻的作法,但柳姨娘刁钻阴险,二婶娘又是大家闺秀,往往要吃了这种人的亏却不能计较。凌之谣想到二婶跟娘亲一样忍辱过活,心里也是一阵心疼。现下,一切都好了,那个狐媚子再也不能作妖了。“二婶,我过来是想瞧瞧凌真儿的,听说她又哭又闹,祖母的意思是,让我劝劝她,省得她每天扰得二婶不得安宁。”
凌之谣也没有隐瞒,说清楚,也是为了让二婶明白,她是站在她们这边的。王盈听了,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她呀,就是被她娘给惯的,现在听到她娘被发落的事情,肯定是要闹两天的,由着她也好,省得之谣你累心。”
“二婶,现在这种情形,肯定也不好将凌真儿发落出去的……到不如让我劝劝她,让她收收心,好好等着选秀的日子。”
凌之谣说完,就见凌雨晗冲着她点头,凌之谣没回应她。王盈想了想道,“也好,让雨晗陪着你去吧,省得她又作妖乱骂人。”
“嗯,二婶放心,我们不会留太久的,一会就回来。”
凌之谣说完,凌雨晗拉着她就往偏苑跑。跑了没几步,凌雨晗这才对凌之谣说,“你管这闲事干嘛,那个凌真儿,也是活该,就让她哭得肝肠寸断好了。”
凌之谣拍了拍凌雨晗的手说,“她这么哭下去,知道的是说她娘不好了,不知道还以为凌府谁苛待她了,还是劝劝的好,她如果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凌雨晗知道凌之谣说得没错,也不再阻拦。她们一直走到偏苑,就看到两个嬷嬷守在门口,一脸无奈,院子里的凌真儿正撒泼大闹,许多的东西都被她扔到院子里。“凌真儿,你在这发什么疯?”
凌雨晗看她没点小姐的样子,就呵斥道。凌真儿看到是凌雨晗,冷笑一声,“这就迫不及待地来看我的笑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