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卿浑浑噩噩出了牢房,她不知道刘氏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脑子,现在一团乱。母亲的死不仅另有缘由,甚至与一直疼爱她的祖母有关,这让她实在难以接受。当然了,她心里也清楚,刘氏的话不可尽信,可是那种可怕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裴少卿,死者的致命伤一直没有找到,我们要不要换个仵作?”
不远处的声音让她回了神,抬头就看到裴然正和一个官差说着什么。她刚刚听那个官差的意思,好像是他们的仵作,一直没有找到死者的死因,打算换一个。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十字空间,不知其中的检查系统,是否能检查死者的尸身。毕竟裴然能为她传递刘氏的消息,也是帮了她的。她不喜欠别人人情,若是能借此事还了他,也算好事。“裴大人。”
裴然回头看到她后,当即对身边的人挥手,示意他退下。“你们的仵作,找不到死者的死因?”
“你都听到了。”
裴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知她为何会问起此事,但还是同她提了两句。“死者是前些时日,被人在京郊外杀害的。带回大理寺后,已经换了三个仵作了,却一直没有查到他的死因。查不到死因,案件便无法进行下去,也找不到凶手。”
谢中卿听他的语气,虽然面上没有显露,但明显有些着急了,看来这是个好机会。“裴大人,我略微会写解剖之法,不如让我试一试?算是答谢了裴大人今日登门之情。”
“验尸最为恐怖,你一个女子,不可。”
裴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裴大人,别急着拒绝,若一直无人查出死因,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谢中卿却是摇了摇头,并未急切的想要帮他。她知道裴然虽然年纪轻轻,但能做到少卿之位,想来他的本事不低。见她一个女子想去验尸,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待他山穷水尽毫无办法之时,自然会来请她。裴然听了她的话后,眸色沉了沉,没有再说什么。忽然看到她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抓痕,当即皱起了眉头。“你受伤了。”
谢中卿被他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手背上有三道抓痕,略微回想的一下,大抵是拿刘氏木簪时,被她不小心划伤的。她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这点小伤根本没有放在眼中。“没事。”
“你回去还是处理一下,若是手上留了疤痕便不好了。”
裴然眉头紧锁,见她如此不在意,不禁担忧了起来。“好,知道了。”
谢中卿笑着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比自己还紧张。这点小伤,就算留下疤痕也没什么,她脸上还多得是呢!不过,脸上的伤痕自然没必要随便展示给旁人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炫耀。出了大理寺,刚要上马车,就看到不远处驶来了一辆,停在了她的身边。回头就见萧盛延掀开帘子,示意她上来。“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谢中卿心中一喜,转身上了他的马车。“受伤了?”
萧盛延眼力极好,她刚坐下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没什么,小伤。”
谢中卿拿出来,不在意的甩了甩。“拿过来。”
萧盛延却沉下了脸,向她伸出了手。谢中卿没有拒绝,将受伤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就见他从袖口拿出一瓶伤药洒了上去,随后用帕子仔细的包扎好。“王爷,你的技术倒是不错。”
看着手上精致的包扎,脸上不禁扬起了笑意。“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
萧盛延却是皱了皱眉头,看她这么没心没肺,心疼不已。受伤怎会不疼,她这么不在意,想来以前吃了太多的苦,导致她不会喊疼了。“王爷,伤口不深,只是血渍干在上面了,看起来可怕了一些。不过多谢你关心我,我很开心。”
谢中卿见他如此严肃,侧头看着他笑。不是她不爱惜自己,是这点小伤,她都习惯了。“你啊!”
萧盛延无奈的摇摇头,见她如此狡黠,不禁想上手去揉揉她的脑袋,顺滑的头发想来一定很柔软。不过他的手只是微微抬起,并未放到她的头上,转而拿出了一旁的食盒。“饿了吗?”
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谢中卿连连点头,用干净的帕子捏起一块放在了口中,香甜可口。“王爷,还是你了解我。”
她仰着头笑的满足,暂时将难过的事情抛之脑后了。“医馆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你该起个名字了。”
萧盛延用帕子擦拭掉她嘴角的残渣,眸中泛着宠溺。“嗯……没想好。”
谢中卿实诚的摇摇头,她早就在思考了,只是一直没有定下。“不着急。”
“王爷,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情?”
“嗯?何事?”
萧盛延疑惑的看向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
谢中卿垂下了眸子,声音之中满是悲凉。母亲因她而难产身亡,而她自小便被送去了农庄,不仅从未见过她的样子,甚至连关于她的事情都没听说过多少。此事她手段有限,根本就不知该从何调查,而且她必须要尽快弄清楚母亲的死因,所以只能来拜托萧盛延。他既然能将她的底细摸的如此清楚,想来这种事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好。”
萧盛延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此事交给本王。”
“多谢王爷。”
谢中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有他这句话,便心安了许多。至于刘氏,她还不能出来,就让她在里面关着吧!在母亲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刘氏还是关在牢里才能让她安心。至于用什么办法,就不必她操心了,只要将刘氏和孙强的事情告诉谢恭逾,想来他有得是办法,让她再在牢中住上一段时日。至于为何如此肯定,当然是因为刘氏与他同床共枕多年,有些事情她虽然不清楚,但她的便宜爹还能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