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云听到此言,低头垂眸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他这人最是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思,即使是他的枕边人也不行,更何况她根本不了解他,就敢妄加揣测。“殿下,臣妾有个办法能助您得偿所愿。”
谢婉柔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虽然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但还是继续大着胆子开口道。“哦?你知道本皇子在想什么?甚至有办法助本皇子一臂之力?”
他听到这话,目露讽刺和鄙夷,此事于他而言已然焦头烂额,这个只会在后院争风吃醋的妇人又有什么高见,她又不是谢中卿。这个想法一出,不由的让他愣住了,心中难免一惊,他怎会在这种时候忽然想到他的皇婶?“臣妾身为殿下的枕边人,怎会不知殿下心中抱负,自然愿为殿下分忧解难,在所不惜。”
谢婉柔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动作之中自然带着几分试探,惊喜的是他并未甩开。“殿下,此次赈灾对于您来说本是件扬名立万的好事,但陛下却非要祈王前往灾区,这分明是在助长祈王府的气焰。祈王已然尽得民心,陛下为何还如此放纵他,就不怕有朝一日……”“放肆!”
萧瑟云怒喝出声,抬手将她甩在地上,目光冰冷。“皇叔的清白岂容你置喙!”
“殿下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为殿下鸣不平,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还望殿下不要因此生气。”
谢婉柔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她本以为祈王风头如此盛大,甚至盖过了他,他会因此嫉恨。可事实却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殿下竟然会维护祈王,他当真没有丝毫妒忌之心?祈王身份尊贵,颇得陛下重用和喜欢,他身为嫡出的皇子,却处处不如他的这位皇叔,心中当真能放得下这口气?她不信。但他的种种表现,却让她怀疑起了此事,难道他即使有心皇位,也不想与祈王为敌吗?到底是不想,还是不敢?“这是父皇的决定,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皇子不客气。”
萧瑟云神情依旧冰冷,但在她求情后,明显有些好转。“是,臣妾知道了,是臣妾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连忙低头应着,声音柔弱,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刚刚却是被吓到了,但也没有到哭的地步,之所以如此则是因为她想博取殿下的同情。只是可惜了,她这招似乎对萧瑟云从来都是毫无用处,只见他恍若未闻,仰起头声音冷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
“臣妾知道殿下心中有大爱,若是殿下想要前往灾区赈灾,不如先斩后奏。”
谢婉柔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再惹他生气。“先斩后奏?你说得简单,要是让父皇知道此事,你我的项上人头都不用要了。”
萧瑟云看着她冷笑一声,分明对她的话丝毫不在意,更是不会采纳。“殿下,父皇并未说过你不能前往灾区,他只是未将此事托付给你。若是殿下有一份为国为民的心,亲自前往灾区慰问灾民,父皇又怎会怪罪?”
若是立下了什么功劳,陛下嘉奖还不开及。他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起了些兴趣,她说的倒是事实,父皇从未禁止过他什么。即使他并未带领军队前往赈灾,但他若是尽力而为,即使不必将此事办的十全十美,父皇也该满意吧。“本皇子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想过在京都为灾区百姓筹集善款?如此不管是与你还是与皇子府都是有利的。”
萧瑟云脸上带着笑意,只是这笑分明让人看了心中一阵发寒。“殿下,赈灾之事父皇交给了祈王府,臣妾不敢冒然抢夺祈王府的功劳,万一因此给您带来什么隐患,臣妾担当不起啊!”
谢婉柔此时的脑子转的倒是快,连忙将一切都推到了祈王府的头上。换句话说,就是皇帝将赈灾之事交给了祈王府,她不敢抢祈王府的风头,怕祈王府对萧瑟云不利。“你想的倒是挺多。”
萧瑟云本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但听她刻意挑拨后,脸色自然有些深沉。“殿下,臣妾与您本是夫妻一体,怎会做对于您不利的事情呢?还望殿下相信臣妾,此次赈灾定是件不小的机会。”
见他动容了,连忙抓住机会劝说,她就是要让萧瑟云前往灾区救济百姓,这可是个得民心的大好时机。她又怎会不知,一旦萧瑟云凭借此机遇立了大功,陛下一定会封她为太子,到时她可就是真正的太子妃了。犹记得谢中卿当初嘲讽她时说过,若是殿下娶的不是她,早就被册封为太子了。既然如此她偏要争这一口气,帮助殿下尽早登上太子之位,那时便是她扬眉吐气之时!“你说得办法确实可行,既然如此,不如你同就本皇子一道前往南方吧。”
萧瑟云考虑了片刻,这次机会他必须抓住,否则下一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想要父皇尽快看到他可以独当一面了,太子之位早就该是他的。既然父皇不下旨册封,待他立了功劳得了民心,便由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替他争这太子之位。“殿下,臣妾不能同您前往。”
谢婉柔当即拒绝了他,在他脸色阴沉之时,连忙开口。“殿下,臣妾要留在京都稳定人心,您前往灾区一事短时间内不能让人发现,所以臣妾得留在京都为您善后。”
“若是父皇问起,你能搪塞过去?”
萧瑟云眼中藏着深深的怀疑,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深究。他觉得谢婉柔不愿意前往南方是另有所图吧?更何况,他非常不放心将这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皇子妃一人留在京都,总觉得会给他惹出不少祸事来。”
“殿下,臣妾怎敢欺瞒陛下,但臣妾愿为殿下牺牲自我。”
谢婉柔说着就拔出头上发簪,刺向来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