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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这来之不易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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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王都约莫六十公里的平原。  下令全军以百人为单位向敌方境内渗透之后,泉水指挥官独自带了一支百人队在黑灯瞎火的麦田上横穿了好几里地,总算抵达了最近的一条公路。  三个步兵班立刻向前方散开,以箭头的阵型沿着公路以及公路两侧,一边搜索一边向前推进。  “话说这麦子都熟透了,没人收的吗?”

走在前面的入土为安,伸手捏了一根麦穗在手上轻轻揉搓,细看那麦穗上已经钻出了青绿色的芽尖。  俗话说“九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一成丢”,等到小麦完全熟透再收割,每亩至少得减产个四五十公斤,作物的品质也会差上许多。  如果赶上连续的阴雨天气,小麦发芽或者霉变,那损失就更大了。所幸绿洲很少下雨,淡水资源都是由河堤供应,渗透土壤中保存。  “……很正常,猎鹰王国的动员已经到最后阶段了,整个社会生产活动停滞,别说麦子熟了没人收了,就算是收到了粮仓里,也送不到一般国民的餐桌上。”

扫视了一眼旁边那一望无际的麦田,泉水指挥官可惜地咂了咂舌头。  真是可惜了这片肥沃的黑土地。  要是把这土地交给联盟的生活职业玩家们开发,亩产少说也能上千斤。  若是配合上数控种植塔和生物研究所提供的优质种子,两千斤都不是问题!  “要放火吗?”

我最黑跃跃欲试地问道。  “没必要,”泉水指挥官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们的目标是工业设施和交通枢纽,摧毁农田没啥意义。”

大规模摧毁农田得用枯叶剂。  只是放火烧不了几块地,还可能影响在田野中穿插前进的自己人,既浪费时间又没多大收益。  “说起来你咋没把水箭龟套装给穿上。”

瞅了一眼泉水身上的矿工外骨骼,我最黑调侃了一句。  刚才从飞艇上下来的时候他就想问了来着。  泉水翻了个白眼。  “你当我傻。”

毁灭者I型的机动性太差了,加上护盾背包和带自动装填机的120mm迫击炮,穿戴重量已经接近一吨,电源全开也跑不了多快。  何况他们也不是去和猎鹰或者军团的正规军交手,而是去敌后搞渗透破坏,带那么大一个铁棺材属实没必要。  实在需要火力支援,呼叫飞艇炮击就完事儿了。  正说话间,身后的天空传来雷鸣般的炸响。  泉水指挥官回头看了一眼。  “燃烧兵团的兄弟们估计已经降落了吧。”

我最黑一脸难受地说道。  “可恶啊……为什么好活儿都是他们的,我们却要干这偷鸡摸狗的活儿!”

卡卡罗特笑着调侃了句。  “什么偷鸡摸狗!这叫战略破坏,敌后渗透!”

“可以,听你这么一说,这偷鸡摸狗的活儿瞬间就高大上了。”

“哈哈哈!”

看着有说有笑的一众队友们,泉水指挥官咳嗽了一声。  “咱们好歹是来搞破坏的,不是来郊游的……大家严肃一点。”

“既然是搞破坏,难道不该是凶神恶煞一点么,就像这样,”我最黑眉飞色舞地说着,同时努力从脸上挤出了二两横肉,抖了抖端在腰间的步枪,“打劫!兜里的钱都交出来。”

瞧着他那副熊样,卡卡罗特没忍住笑出了声。  “靠!你这演鬼子进村呢。”

泉水指挥官扶住了额头。  这家伙没救了。  “话说咱去哪儿找工厂啊。”

坟头捉鬼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泉水老兄。  见总算还有人关心他们的任务,泉水的脸上总算浮起了欣慰的笑容。  “这好说,顺藤摸瓜就完事儿了。”

公路交通是工业的配套之一,各幸存者聚居地的资源和人力需要通过道路网输送到工业区完成生产。  猎鹰王国是古典军事主义国家,宽敞的公路一般都是专属于军用设施以及军工生产单位的配套。  因此想要识别高价值目标很容易。  只要从猎鹰城附近的公路里选几条最宽的出来,然后顺着公路往前线的方向走就完事儿了。  路上总能找到几个物资集散地。  只要随便那些后勤中转基地,在通过当地的物流信息资料,搞清楚物资是从哪个地方送来的,以2号绿洲的战略纵深,锁定工业区的位置不会太难。  说巧不巧的是,众人顺着大路走了一段,正好碰见了一辆抛锚的拖拉机。  赤着胳膊的男人蹲在拖拉机的旁边用扳手拧着螺丝,另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坐在驾驶位上叽里呱啦的催促着。  看到远处走来的一队人,坐在拖拉机上的那人起初没当回事儿,以为是自己人,结果走进了才发现这些人的装备与猎鹰王国的军队截然不同。  无论是那一身胸甲锃亮的外骨骼,还是他们端在手中的突击步枪,都绝不是如今的猎鹰王国用得起的。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慌忙地跳下车就要往麦田里钻,不过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给拎了回来。  “跑什么跑?”

像拎小鸡似的将那人拎了回来,阿捏冲着他狞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干坏事儿了?”

虽然是萌新,但好歹也是力量系的萌新,刚进游戏就是7个点的力量。  无论是臂力还是握力,都至少是普通成年男性的140%,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挣脱的。  那只手就像铁钳子一样,夹的那人动弹不得,任凭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只觉得被抓住的位置越来越疼。  “没,没有……小的哪敢,”见挣脱不了眼前士兵的束缚,那个开拖拉机的司机终于放弃了挣扎,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道,“请问军爷……您,您是哪个部队的?”

“风暴兵团!”

阿捏自豪地答道。  “风,风暴兵团?”

那司机一脸懵逼,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番号。  “废话那么多干啥?”

听到了前面的动静,我最黑带着人从后面走了上来,凶神恶煞地盯着被拿捏住的那个司机,“打劫的!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打,打劫?”

那司机脸上更加懵逼了,哭笑不得地说道,“大人,您是刚来这里吧?您要打劫也该找那些贵族……我们这些连饭都要吃不起了的穷鬼哪里有钱啊。”

“嘶……也对哦,饭都吃不起了哪来的钱。”

我最黑点了点头,眼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同情,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任务,于是又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掏了出来。  “老子管你有没有钱,赶紧的,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看着那明晃晃的枪口,那司机急的都要哭了。  至于那个修车的男人,已经完全吓傻了,丢掉扳手双手抱头蹲在拖拉机旁边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  朝着自家二货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泉水指挥官走到了那个被吓尿了的司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车上是什么东西?”

那司机紧张地答道。  “……铁。”

泉水指挥官不耐烦地问道。  “我知道是铁,问你什么铁,干什么用的,送去哪的。”

听到这问题,那司机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是……从罗兹兰镇征收的铁制品,我们按照后勤官的命令,要将它们送去威廉工业区。”

威廉……  和猎鹰王国的王子兼元帅似乎是一个名字。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以农业为经济支柱的封建王国搞工业化,大概率也只有王室和大贵族有那个能力,既然工业区是王室的资产,用王室成员的名字命名也没什么毛病。  我最黑走到拖拉机旁边瞅了眼,发现里面都是些锅碗瓢盆,嘀咕了一句。  “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泉水指挥官没有理会他的嘀咕,盯着那人继续审问道。  “你送去的那家工厂叫什么名字,是生产什么的?”

那拖拉车司机用不确定的声音答道。  “名字叫皇家第一铸造厂……好,好像是生产钢管的来着。”

钢管?!  众人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放下了拖拉机上的那批货,我最黑激动地问道。  “是无缝钢管?”

那司机哭笑不得地回答道:“大,大人,我只是个送货的,我真不知道啊……您问那儿的厂长吧。”

钢管只是那家工厂的产品之一。  包括钢盔、工兵铲、刺刀、军用水壶。子弹等等一系列的生产线都在那儿,只是他没敢说。  这些人总给他一种不妙的感觉。  “好主意,”泉水指挥官的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那个司机的肩膀,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男人继续说道,“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下你们的厂长吗?”

那人哪敢说一个不字,面对那如沐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只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泉水也不废话,回头看向身后的队友们,挥了下手。  “走,拷打他们去。”

“这拖拉机咋办。”

我最黑看向旁边那台刚刚修好的拖拉机,只觉得丢了怪可惜的。  泉水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车上的货扔进麦田,拖拉机……先带着吧。”

虽然他也没想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但万一能用上呢?  总之先带着好了。  ……  风暴兵团仍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前进着。  而同一时间,数十公里外的猎鹰城,夜色正如燃烧的烈焰一般沸腾。  密密麻麻的枪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将猎鹰城正中央那座巍峨的城堡包围。  最先填进城区内的两支百人队很快被打的溃不成军。  联盟的飞行员仿佛携带了一个万人队的弹药量,那突突突的枪声就好像子弹不要钱似的。  不止如此,他们甚至把飞机上的机枪给拆了下来。  城区中那些砖石结构的房屋和墙体在12mm口径的机枪弹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往往一梭子过去连人带墙都碎成了渣。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深入城区“围剿敌方飞行员”的阿德姆也没有等到后方的增援。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他的长官并不是瞎了或者是聋了,而是根本无暇顾及他那边。  联盟的飞行员显然并不满足于解决几个小喽啰,就在将他包围的同一时间,分出了一队人手攻向了城堡的大门,并与大门口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交火。  可以预见的是,面对十数挺航空机枪的火力压制,只有几把栓动式步枪的猎鹰王国士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那枪焰已经烧到了眉毛底下,米达尔当机立断,立刻派出了两名忠诚的近卫兵带着炸药前往了城堡的正门,打算将门楼直接炸毁。  虽然这阻挡不了联盟进入城堡,但至少能在城防军赶到之前争取一点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钟楼的方向传来一声枪响,刚摸到城堡正门下方的近卫兵脑袋上瞬间爆开一串血雾。  跟在旁边的那名近卫兵还没搞清楚枪声的方向,很快又是一枚子弹钻进了他的头盖骨。  这次连那枪声都没听见,那人便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两个!”

在通讯频道中汇报了战绩,趴在钟楼顶上的夜十,眼睛死死地贴着瞄准镜搜索着城堡的边缘。  在热成像瞄准镜的辅助下,黑夜对他而言就如白昼一样醒目,一切活物都无所遁形。  而对杀意的感知,能让他迅速判断自己的位置是否暴露,以及是否有其他狙击手盯上了自己。  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他再次扣动了扳机。  只听啪的一声枪响,远处城堡大门附近,又是一名近卫兵被爆了头,重重地摔倒在一旁。  持续的伤亡给城堡大门附近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即使是最忠诚的士兵也不禁开始感到了恐惧。  相比起机枪的火力压制以及战机俯冲的蜂鸣,显然还是放冷枪的狙击手更让人头皮发麻。  机枪突突突的扫射未必能杀死常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老兵,但那把埋伏在射程之外的狙击枪,几乎只要是枪响就一定会有人死。  经验已经失去了作用。  蹲在掩体后面的所有人都成了案板上的肉。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盯上的是谁。  面对联盟凶猛且配合默契的攻势,城堡正门口的防线正在向后崩溃……  “……三个!”

冷静地退出了枪膛中的弹壳,夜十深吸了口气,开始搜索下一个价值更高的目标。  与此同时,城区里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听着远远传来的枪响,老白从一具尸体上拔出了炙热的短斧,扬起食指按在了头盔的侧面。  “城区已经肃清。”

通讯频道中很快传来狂风的声音。  “干得漂亮,继续向王宫推进!”

“收到!”

老白咧嘴笑了笑,将热熔切割斧挂在了外骨骼上,重新抄起了挂在胸前的步枪。  偶尔打打辅助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不过话说回来,猎鹰王国还是有些高手的。  比如刚才他干掉的那位竟然是个觉醒者。  他还以为这个王国的高手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死完了呢。  任何游戏似乎都很难避免一个问题,那就是版本的变迁永远无法跟上玩家滚雪球的节奏。  尤其是这种号称完全真实的游戏,“玩家”这种不但不会死、而且会越打越强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离谱。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他们的对手越打越弱。起初一个十人步兵班还能配一挺轻机枪,如今别说是轻机枪了,偌大的王都竟然只剩下了三十几门防空炮,两支百人队都凑不出来三挺机枪。  近乎疯狂的动员已经抽空了这个王国最后一丝元气。  如果说几个月前的猎鹰王国还是一个被军团武装到牙齿的饿狼,那么如今的它完全就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老狗。  与其说他们是被打死的,倒不如说他们是被拖死的。  因为玩家不会死,所以联盟无论怎样动员,只要不把那些无法复活的NPC大规模投入到前线,人力池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反而因为企业的支持发了一笔战争财。  理论上面对任何“非玩家势力”,联盟都能用这种不讲道理的方式取胜,只要工业生产不停滞,就是耗都能把对面耗死。  老白不禁有些好奇,阿光会如何处理后期战斗力膨胀的问题。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该给这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最后一脚了。”

望着远处已经攻陷的城堡正门,老白咧嘴笑了笑,带着身后一众小队员们迅速朝着城堡的方向杀了过去。  ……  此刻,城堡中已经是一片火海。  慌乱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不绝于耳。  没有人想到战火会烧到国王陛下的城堡。  大多数人都认为今晚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空袭,虽然会很艰难,但并不会太难熬。  然而现在——  这些天真的想法都变成了泡影。  从未上过战场、甚至从未被战火影响过的他们,这一刻终于也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平日里低声下气的仆人们这会儿彻底换了一副模样,对死亡的恐惧彻底撕掉了那毕恭毕敬的面具。  想活下去的人不顾一切的躲藏和逃命,而放弃求生的人则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彻底沦为了野兽。  有的人跳进了水池,有的人躲进了后厨的灶台,还有人为了争抢橱柜而大打出手。  担心被联盟的士兵侮辱,一名贵族夫人选择了上吊自尽,然而她还没有踢掉脚下的椅子,便被门外冲进来的老仆人把她和她身上的衣服一起抢了下来。  “你干什么?!”

“老实点!妈的,反正都要死了,你管老子干什么?!”

一改往日的谦卑和谄媚,那年迈的老仆人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一片雪白,绿豆似的眼珠子里写满了疯狂和贪婪。  以他们的士兵在前线干的那些事情,他们的敌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们。  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让他来——  情急之下,那贵族夫人抓住了倒在地上的花瓶,用力砸向了那个仆人的脑袋,趁着他吃痛地哀嚎,从他的身下挣脱了出来。  这座城堡的人已经疯了!  她奋力地跑向了外面,漫无目的地跑着,不知该去哪儿,只想离这里远点。  结果她刚下了楼,便撞上了从城堡外面攻进来的那群人。  “虽然我不反感你们投怀送抱,但……能不能分一下场合?等我们打完了再说?”

看着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刚抬起枪口的夜十,又尴尬地把枪压了下去,开了句缓和气氛的玩笑。  这时候要是走火算不算误杀平民?  应该不算吧……  “别瞎扯淡了。”

随手撕下一截窗帘丢在了那女人胸前,老白盯着眼神惊恐的她,用人联语问道。  “你们的国王在哪?”

那女人双手死死地抱住窗帘,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我看见他在宫廷里,他上午就坐在那里,一直没出来。”

老白继续问道。  “其他王室成员呢?”

“我,我不知道……但听大家说,要躲进地牢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还是把其他人给卖了。  夜十调侃了一句。  “好家伙,这些人知道我们要来,自己把自己关进来了。”

狂风摸了摸鼻梁。  “只是为了躲避空袭吧。”

那姑娘身上只披了一张薄布,他的眼睛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老白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的队友们挥了下手。  “去宫廷!”

其他人也迅速反应来过来,继续向着前方推进。  枪声从前庭一直蔓延到了城堡的主楼。  双方在狭窄的楼梯间爆发了交火,散开到城堡中的燃烧兵团开始逐个房间清理持有武器的抵抗力量。  而与此同时,城堡的宫廷内却是一片寂静,外面的纷乱声和枪声几乎传不到这里。  坐在王座上的蒙哥特,端详着窗外一片寂静的夜空和夜幕之下的火光徐徐,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身为这个王国的主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王国发生了什么呢?  从一个月前,就没有好消息从前线传来了,甚至连一个十夫长的事迹都要吹嘘好久。  这显然不是即将胜利的兆头。  这时,宫廷的门开了。  米达尔快步走了进来,同时示意身后的近卫兵将门关上。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身上受了至少两处枪伤,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瘸一拐,可见战况焦灼。  在王座前的台阶下单膝跪地,他用诚恳的声音说道。  “陛下,联盟的士兵已经攻陷了城堡的正门!请您立刻随我前去后院的地下通道……”  蒙哥特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了他,却没有起身,而是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  “米达尔。”

“陛下?”

“告诉我……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米达尔愣住了。  看着没有说话的米达尔,蒙哥特继续说道。  “我希望听到实话……以沙海之灵的名义起誓,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我……不知道,陛下,”米达尔低下了头,眼中的催促和焦急忽然被一抹迷茫取代了,“我的实话就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2号绿洲的河堤正在消失,绿洲的面积每年都在减少,用不了几个世纪大荒漠就会吞没他们——就如同已经消失的1号绿洲一样。  沙海之灵并没有将它的恩惠平等地赠予他的每一个孩子,他们既没有雄狮王国那样广阔的土地,也没有驼峰王国的出海口,先天的条件甚至连蜜獾和金蜥都比不上。  除了战争之外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但继续打下去……  他同样看不到未来在哪。  威兰特人并没有告诉他们,哪里才是尽头,更没有告诉过他们,一个由威兰特人统治的世界,他们这些异族又该去哪……  蒙哥特闭上了眼睛,没有评价米达尔的回答,只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宫廷的大门被粗暴的撞开了,五米高的门板重重地啪在了地上,溅起滚滚尘土。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一众士兵,米达尔条件反射地握紧了腰间的军刀,但对上那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他的动作却停住了。  不用怀疑。  就算他是两次觉醒的强者,在没有自动武器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打赢一群荷枪实弹的觉醒者。  对面只用动动手指的功夫,就能将他和他手中这把军刀一起打成筛子。  和老白交换了一下视线,狂风走上前去,在宫廷的正中央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了坐在王位上的那个老头。  他就像一个虚弱的普通老人,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国王该有的威严,就如他脚下那个油尽灯枯的王国一样。  死神的镰刀已经放在了他的脖颈上。  狂风看着他说道。  “投降吧,你们已经输了。”

蒙哥特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干枯的嘴唇缓缓开合着说道。  “猎鹰王室不会投降。”

对他这句话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狂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说道。  “我们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我们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堡,你说什么,甚至是死是活,对我们而言都不重要。”

“我们会对外宣称你已经投降,飘扬在城堡楼顶的联盟旗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用你的面孔合成影像,用你的渠道向外发声,告诉你们的士兵向联盟倒戈,向威兰特人开火……我相信即便大多数人会迟疑,也一定会有人这么做。”

“这场战争不会结束,我们会在你们的土地上继续战斗,凯旋城会如你所愿派出他的军队并宣布永无止境的远征,而我们同样没有理由退后,我们会在这里战斗至最后一人,直到这里从绿洲变成荒漠,直到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米达尔闻言手脚一阵冰凉,诧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坐在王座上的蒙哥特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然像是懂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笑容。  “这是你们管理者的命令么……”  “不重要。”

狂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能为这个国家,这个沙漠……做的最后一件正确的事情,就是在无条件投降协议书上签字,然后下令全军放下武器,前往比斯特镇受降。”

“然后我们会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蒙哥特平静地说道,“所有人都会骑在我们的头顶……我宁可像一个光荣的战士一样死去。”

狂风无动于衷地说道。  “并不会,我们和威兰特人不同,我们不会将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当然,如果你们拒绝了这最后的机会,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蒙哥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浑浊的瞳孔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权衡利弊,也似乎是在判断眼前的男人是否值得信任。  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持续了很久。  终于,老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缓缓闭上双眼。  “哪边才是地狱,只能交给后人去评价了……无论如何,我们确实已经输了。”

这句话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松弛了绷紧的肩膀,缓缓靠在了冰冷的王座上。  “我投降。”

当听懂那释怀的声音从干枯的嘴唇中飘出,无论是站在宫廷中的米达尔,还是倒在门口捂着枪伤的士兵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米达尔忽然意外的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所祈求的已经并非是胜利,仅仅是一个结束。  无论它是否称得上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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