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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中只有一圈霉菌出现的情况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其他杂菌。
这样的情况,代表着制作青霉素失败。 张司九盯着培养皿内的情况,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也忍不住的绷着脸,抿着嘴唇,实在高兴不起来。 也许是自从来到大宋之后,遇到的事情都挺顺利的,张司九觉得自己面对成功的母亲,承受力显然降低不少。 杨元鼎也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他就扬起笑脸,拉着张司九的胳膊将人拽开:“没关系的,做实验的,哪有那么轻易就成功的?别着急,别着急。咱们多试试,总归是能成功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已经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在往前走啊!已经节约了不知道多少力气啦!”他灿烂笑着,见张司九仍旧是情绪不佳,还伸出两根手指,企图上脸给她强行撑开个笑容:“来,笑一笑,笑一笑,想想胖墩——它长得那么胖了,明年肯定阉割技术就要推广了,你到时候又能挣钱啦!”
张司九躲开他的手指,有些无言:“我不是兽医!”
杨元鼎笑容不减,“那你挣不挣这个钱?”
这个问题,张司九连三秒钟都没有犹豫到,就立刻给出了答案:“挣。”
有钱不挣,那是傻子。 张医生是英明的张医生。 在金钱的力量下,张司九内心那点抗拒,如同春雪见阳一般迅速消融,甚至海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来—— 杨元鼎看着张司九嘴角露出一点点笑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青霉素:“我一会儿将这些清理了,然后全部高温蒸煮一遍。然后咱们重新来过?我研究的榨油方法,也有点儿思路了,如果成功,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能买点试试榨油了。”
张司九看着杨元鼎元气满满的样子,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刚才杨元鼎是想哄她高兴,她当然是明白的。 所以才谢谢他。 杨元鼎笑得像小太阳一样灿烂:“咱两谁跟谁?谢啥谢?走,我请你吃点心去。我娘最近对我可好了,连最贵的云片糕都舍得给我买。”
张司九斜睨他:“周娘子对你那是一片母爱。你能少挨那么多打,全靠她。”
杨元鼎“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那个播种机你知道吧?听说呈去东京了,到时候我爹肯定有功劳。我努努力,将来我娘的诰命说不定还能高一点,我爹也能顺便升官。你都不知道,我爹最近可高兴了。上茅房都哼小曲儿。”
张司九脑袋里瞬间浮现出杨县令蹲在那儿一边用力一边哼歌的样子,还怎么都消散不掉…… 她有些无力:这是我能听的事情吗?人家杨县令不要形象的吗? 于是,她咳嗽一声:“换个话题。”
“我大哥今年下场了,你知道吗?”
杨元鼎从善如流的换话题,语气颇有点得意:“这几天要下榜了。我爹为了避嫌,让他去隔壁县考的。”
张司九有些惊讶:“这么早?你大哥也没多大啊。看着才十六七?”
“十六,还没到十七呢。你不知道,他就喜欢装老成。嗨,其实就是个高中生。”
杨元鼎语气中充满了对高中生的鄙视,但下一刻他又补充一句:“当然,我哥是学霸高中生,能保送清华北大那种。”
张司九:……行吧,那是你哥,你说了算。 “他要是过了,我肯定给他送礼,你说送啥好呢?文房四宝?他也不缺。纸?也不像是缺的样子……书?嗯,也不缺……”杨元鼎陷入了纠结里,最后看住张司九:“你说送啥好呢?”
“送灯吧。”
张司九毫不犹豫:“读书人,肯定要熬夜读书的。现在的油灯太昏暗了。你设计设计,弄个亮点的小油灯。”
要是近视眼,还可以考虑送放大镜——眼镜就算了,技术不达标,纠正不了视力。反而容易雪上加霜。 杨元鼎猛地一拍大腿:“这个好啊,这个妙!做出来了,不仅能送我哥,还能送我爹!司九你可真聪明!”
接下来,杨元鼎又絮絮叨叨一些他家里的事情,张司九被迫听了不少杨家内部八卦。 以至于她不得不匆匆告辞,才能摆脱这种烦恼。 不过,刚告辞,周娘子那边就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一趟。 周娘子的桌上有个包袱。 见张司九过来,就笑盈盈的招手:“九娘,快过来看看。”
张司九走过去给周娘子问好:“周娘子。”
周娘子拉着张司九坐下,笑着打开包袱,露出里头几件衣裳和两个兔毛的小物件:“我这几天收拾行李,发现我之前给三郎堂妹做的衣裳做错了大小,现在只能重新做,这几件就没人穿了。又找出了两个之前我戴过的卧兔,放着也被虫蛀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带回去穿用。”
张司九一愣,看着包袱里的厚袄子,还有那雪白的兔毛,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娘子找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就是要她安心收下。 人家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反而不好。 于是,张司九扬起个大大的笑容:“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周娘子!”
“那你试试合身不合身。”
周娘子本来也准备了一箩筐劝说的话,这会儿用不上了,也是忍不住抿嘴笑,心里高兴极了。一高兴,就忍不住想让张司九试试。
张司九没有拒绝,将衣裳都试了试。 衣裳有点偏大,但大得不多。周娘子故作遗憾:“到底不是量身定做,还是大了。好在不是小了,勉强也能穿。”张司九配合周娘子的演出:“不要紧,收点针脚就行,等明年我再放开,还能再穿呢!而且现在我吃得好,说不定就长个子了。”
周娘子连连点头:“对对对,的确可以这样。那就太好了。”
接着,连那个卧兔张司九也戴了一下——其实就是个没有顶子的帽子。妇女要盘发戴发簪,戴帽子的话没法戴,所以这种只围住额头和耳朵的卧兔,就是女人专门用的帽子。 农家也有,不过都是用布条围一下,没有这么讲究。 两个卧兔,周娘子笑道:“还有一个是你二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