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和惬的表现太反常了。他此前遇到不公直接出拳头,但是这一次,却一改往日行径。掌门一顿,“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甄和惬看出来了,冷笑:“既然掌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便让我说说。”
说着,甄和惬就一震衣袖,露出里面遒劲的肌肉,还有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蹙眉的威压。所有人都是后撤一步。掌门也不例外。见此,甄和惬又是朗声:“但凡机缘,有缘人得之,那云落崖就算是我宗门所有,但我宗门资产何其多,就拿每年修士历练的场合也不知凡几,而我宗门也有规定,但凡弟子进去历练,他们能得到什么便是什么,宗门绝不插手,便是宗门觉得那是至宝,也要看那修士是否情愿上交宗门,总之,一切均看那修士所为。”
“现在我小阿初只是从练气二层晋级到练气五层而已,这除了说明她天赋好还能说明什么?怎么,你们没见过天才便也不允许我独秀峰有天才的存在吗?“还明里暗里觉得我徒儿得到了天大的机缘,呵,呵呵,天大的机缘,没死算不算机缘,你们要是想要,行,走,我老甄马上就送你们一程,好好让你们去云落崖自取机缘!”
甄和惬掷地有声,目光冷然,看着在场修士,满眼都是威胁。他刚刚本身就透露出了渡劫期的威压,让在场人侧目,而此刻,他又故意威胁,谁还敢说话?便是掌门最后也是抖抖嘴皮,“确实如和惬所说,即便那云落崖下有机缘,也该是能人得之,更何况…现下还没定论。”
“还未下定论?呵,呵呵。”
慈心冷笑,“甄和惬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只说那丫头身上的修为,却不说她安然无恙的从云落崖爬上来,这难道就不是蹊跷?我就不信你们不在意?”
说着,慈心就是威胁的看着众人。只是,她的威胁,是从尊严层面的;而甄和惬的威胁是从生命层面的。哪个更重要?所有人的沉默说明了一切。掌门可能是真的觉得烦了,最后只能叹息,“慈心,我知道让你掏出补偿你心里不情愿,但好歹初倾是你的孩子,你便怜惜一点儿她吧。”
慈心还想说什么。掌门直接打断:“便是你不为初倾着想,也该想想雨薇。”
这句话,掌门是神识传音,但宋初倾还是听到了。什么意思?还不等宋初倾想明白,掌门就是一挥手:“好了,此事已然结束,以后莫要再因此事生出纠葛,大家都散了吧。”
说着就是先行一步。大家也都开始有序散开。甄和惬见此,心里这才一笑:慈心闹出来了又如何,宗门规矩在此,就算他的小阿初真的得了机缘,但那还不是她自己的?反而,今天慈心这么一闹,把小阿初修为的事情说出来,他再趁此机会敲打一下,恐怕别有用心的人就少了一些。而剩下的:“老牧,都多少年了,你们执法堂到底还管不管事?”
掌门一走,甄和惬就找上牧云清。“我一听就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呵。”
牧云清摇头,再看宋初倾,“你呀,为了这个小丫头可真是操碎了心。”
但谁让她是宋词的女儿呢?“既然如此,那便让我我执法堂重诉一次规矩吧。”
话毕,牧云清瞬时掏出一枚金色的玉珏:“执法禁令出,暗夜幽冥现!”
瞬间,就在那枚金色玉珏出现的瞬间,牧云清身后霎时出现了百位身着黑袍的蒙面修士。一个个气势皆是如刀如剑,威压逼人,让人害怕。便是已经回去的掌门感应到这丝变化身形也是微微一颤,而后又是快速离开。同一时间,牧云清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即日起,我暗夜幽冥再次出山,掌管宗门械斗一事,若有人胆敢在宗门内部闹事,亦或者残害同门,凡我暗夜幽冥发现者,杀,无,赦!”
最后三字,裹挟着浓重的威压向众人推去。众人皆是一颤。这个威胁,比甄和惬更甚。惹了甄和惬或许可以求情,但这却是宗门规则之力,暗夜幽冥服务于规则,从不听人辩解,惹了他们,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这就是暗夜幽冥的可怕之处。如果他们只是这样,他们或许还不惧怕,可是听听牧云清刚刚说的是什么?私自械斗、残害同门,杀无赦。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没问题,但问题就是在牧云清是在这个小姑娘得到机缘之后才再次重申的。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明显吗?牧云清还有整个执法堂都是这个小姑娘的后盾啊,这谁敢惹?也是这一刻,所有人都开始正视起宋初倾起来。宋词家的这个女儿不简单啊!所有人都定下了心思,不敢再多想什么,纷纷四散开来。崔嘉和还没走,携着那个蓝衣女修,也就是刘梦慈走过来。一看到牧云清就是笑哈哈,“暗夜幽冥一经出关,你这执法堂算是正式站起来了,不比掌门威望小,可喜可贺。”
说着又是拍拍宋初倾的肩:“小丫头,你失踪这段时间你师父可没少受苦,以后多疼疼你师父。”
说着就是离开。自然等离去之后,又一道清朗的声音还是传来:“独秀峰小五,改日你来我们灵膳坊,会会。”
“小辈听命。”
姬行秋赶紧答道。甄和惬还正跟牧云清商谈这一系列的事:“总归,有你我震慑,不管他们还有没有什么歪心思,但在我宗门内部,他们是不敢动手了。”
“极是。”
牧云清点头,又看向宋初倾:“宗门之内你且可以掉以轻心,但若是到了外界,切记切记,一定不要与你师兄们分散,你的修为还是太低。”
才练气五层,能做什么?牧云清还是挺担心她的。宋初倾自然明白:“谢谢师伯关怀,我知道,以后定会勤加修炼。”
……此间事了,宋初倾一行人总算往独秀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