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口一半的话，意思太明显，猜也能猜到。“谢谢小婉？”

王青霞疑惑，下一刻恍然，朝陆小婉道，“沈爷爷不就是你爷爷嘛！”

陆小婉挤出一丝笑意十分不愿意的点头。“曾铭丰，衣服是小婉爷爷送你的，你谢小婉？”

张英琪一下子问出关键。“没啊，谁说我要谢谢小婉。”

曾铭丰装傻，仰着下巴死不承认。刚才陆小婉的眼神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事情，幸好陆小婉的事情他还没到处说。不等两人说话，他立马扯了个理由，“我话都没说完呢！我说谢谢小婉爷爷，懂了啵！下次听人说话听完整。”

说完还非常得意挑衅的看了眼张英琪。三人出了教学楼往女生宿舍方向走。“不对啊！”

王青霞微微蹙眉道，“小婉你不是姓陆吗？你爷爷咋姓沈啊！”

话落，张英琪也好奇看向她。曾铭丰最近才知道陆小婉的情况，见王青霞问出关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陆小婉不想让人知道她的事情。他立马想帮她把这个问题挡回去，想也没想道，“很奇怪吗？咱们华国多的是不跟爸爸姓的人！我就有个亲戚是跟她妈姓的。”

曾铭丰抢了话头，张英琪直接转头睨着他，“我说曾铭丰，你咋这么喜欢替别人说话呢！我们小婉有嘴！”

她说着转头朝小婉抬了抬下巴，“是吧！”

陆小婉冲她挤出一个笑脸没说话。因为曾铭丰的解释也没人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是张英琪又发现了新大陆，刚才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如今终于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她轻吸了口气，眼珠子往上转了转疑惑道，“小婉，你爷爷凭啥给他买衣服，不给你这个亲孙女买啊！”

这可不是普通衣服，一件一百多可不是小数目。陆小婉也想知道！既然他提到了爷爷，那就真可能是爷爷给的。沈老太爷的羽绒服跟别人的都不一样，陆小婉肯定这是店里的男款羽绒服。回头要问问宝云是怎么回事！曾铭丰见张英琪又问住陆小婉，索性熟练地扯起谎，“这衣服是沈爷爷给我外公寄的，我看着是好东西，要走了！”

“你脸可真厚，连老人的东西都抢啊！”

张英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他，就差没把鄙夷两字写在脸上。曾铭丰想要为自己正名，刚要反驳，张英琪头也不回的进了女生宿舍。他满肚子话堵在嗓子眼憋得慌。王青霞有些忍不住，压着嘴角的笑意，拉着陆小婉进宿舍楼。“你先回宿舍，我跟曾铭丰说两句话！”

陆小婉道。王青霞一顿，知道陆小婉要单独和曾铭丰说话，于是道，“好！”

说完她就离开了。“说吧！你这衣服到底怎么回事？”

陆小婉好整以暇问。“我身上这衣服真的是你爷爷寄的！”

曾铭丰语气真诚，生怕陆小婉不相信，“沈爷爷寄了两件，一件给我外公，一件给了我，让我在学校多罩着你。”

陆小婉才不相信自己爷爷，一把年纪费劲就为了寄两件衣服。想到上次回去爷爷问她店铺时，她说过这两年要在京市开店。陆小婉立马明白了爷爷是慢慢在为她铺路。她扫了眼曾铭丰，他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道，“行，我知道了，回吧！”

干脆利落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曾铭丰见她相信自己的话，脸上一喜，正要开口，陆小婉就转身进了宿舍，他本来准备出口的话一顿，自动变成了喃喃低语，“就……这么走了！”

次日陆小婉拍了封电报，问有没有沈家人买店里的衣服。隔天收到赵宝云电报：【自从上次她送的衣服后，没有人拿过，更没有沈家人买过。】那就是说沈家有人借着别人的手偷偷买过店里的衣服。沈家人帮忙宣传她的店铺，还得他们自己掏腰包，陆小婉肯定不同意。这事只等放假回去再问清楚。自从和李奇峰谈恋爱后，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在宿舍就很难见到张仙云。张仙云早上走的早，上课的时候看着惹眼的张英琪一时有些羡慕，但也只能羡慕。那件让她忌妒的147块的衣服就像一根刺一样，时刻提醒她和她之间的差距。让她无意识地越加努力的抓牢李奇峰。她要改变命运就要找个家庭背景好的对象，无疑京市的李奇峰是她最好的选择。张仙云继续和李奇峰出双入对在学校的食堂和自习室。王青霞为了增加收入，则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周末开始忙碌起来。张英琪周末大部分时候还是回家。三剑客除了周一到周五在一起上课碰个头，其余时间都在埋头学习或者忙各自的事情。除了陆小婉宿舍其他三人都在学生会有任职，除了上课学习，三人在宿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宿舍自然沦为陆小婉的单人自习室。最近她开始明显感觉到胎动，除了上课、吃饭、打电话、发电报出去，其他时间绝不踏出宿舍门一步。进入1982年1月，距离考试不到一个月。整个学校的学习氛围比往常更加浓郁。京市前段时间接连下了几场雪，路面积雪未化又结了冰。除了上次机场接她那一次，孟鸽最近也没来找她，倒是不嫌浪费钱给她发了两回电报！天气越发寒冷，出门吸口气，鼻子都被冷空气呛得发疼。陆小婉如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回宿舍，继续给萨拉画一月份的设计图。之前12月份的图已经画完了，既然两方没提续约，陆小婉就默认自动结束合同。但萨拉不这么认为，迟迟等不来1月的图纸，她给爱丽丝打了越洋电话。前两天收到爱丽丝的电报请求，她直接拒绝。陆小婉也不是傻子，字里行间将自己被萨拉当成员工而不是合作伙伴的套路说清楚。她遵守合同，履约到了最后期限，所以合情合理有自由和权力不续约。萨拉焦头烂额，陆小婉拒绝也挑不出她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