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我脖子上的东西,力气越来越大,我咬着牙僵直着自己的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或许一秒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候。我满头大汗地站在原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我脖子上的东西除了越来越重,没有半点变化。就在我绝望之际,唐简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狗期,你怎么……”她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我不知道她想问什么,正疑惑就感觉有人踹了我一脚!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到了我的腘(guo)窝,我腿一软立马就跪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失去重心的原因,我一跪到地上,头就变得特别重。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头又重重砸向了地板。“咚!”
我的头在地板上砸出一声闷响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此时,我头上的疼痛和脖子上冰凉的感觉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几乎是下意识就猛地直起了身子,瞬间,我感觉我的头更疼了。脑部充血的胀痛,和额头砸在地上的疼痛一起冲上了我的神经。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扶住了我,应该是陶佑斯或者唐简。我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脸,在我面前交替出现,还看见一个老头指着我笑弯了腰。真奇怪,这个老头我好像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三个人,感觉他们都在嘲笑我。我头疼得难受,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可我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脸颊一疼:“啪!”
我立刻就清醒过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当我看见陶佑斯正骑在我身上,一只手扬在半空中时,我瞪大了眼睛惊慌地喊:“我清醒了!我清醒了!你把手放下!”
面前的陶佑斯迟疑了一下,一边放下手,一边张嘴说着什么。我实在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因为我现在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声音。我怀疑陶佑斯这小子,把我扇耳鸣了!我十分痛苦地闭上眼睛,打算缓一会儿,可又怕陶佑斯动手,只能开口说:“我就闭会儿眼睛,马上就好,陶佑斯你离我远一点。”
“你还好吧,我刚才不是故意踹你的,我就是想帮你一下,不知道你会磕头。”
唐简内疚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她的声音离我很近,不知道是不是陶佑斯刚才那巴掌扇得太用力,我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我疑惑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唐简近在咫尺的脸。她精致的脸蛋上满是内疚的神色,她似乎是想看看我额头上有没有伤口,却没料到1我会睁眼。四目相对之下,唐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她移开视线,偏过头。我看见她的耳尖有些泛红。唐简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说:“咳咳,你要没事,就起来吧。”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正仰面躺在地上。我看了一眼骑在我身上的陶佑斯,冷冷地说:“听见没,赶紧起来!”
要不是看在这死孩子刚才是想让我醒过来,我现在不把他腿打断,都不配姓张!我咬着牙恶狠狠地在心里想着,就听见唐简说:“我说的是你。”
“啊?我怎么了?”
我摸不着头脑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飘了一下,紧接着我的后脑勺就砸在了地上。“咚!”
我瞬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躺在唐简怀里。唐简听见我的声音后,又连忙过来扶着我的头。她慌张地说:“你还好吧,我不知道你……”唐简话还没说完,陶佑斯就扑到了我身上:“又撞到哪了?我看看,我看看!”
陶佑斯虽然矮,但绝对不瘦!他一扑上来,我胸口就被他压得生疼,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大约是离得近的原因,唐简很快就看出我难受。她推了一下陶佑斯说:“快起来,他要被你压死了!”
陶佑斯一起身,我立马就翻身滚到一边。我揉着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我要是再不起来,就要被你们三个弄死了!”
我在坐在地上揉着头,听见陶佑斯疑惑地说:“三个人?你是说,你昏迷的时候看见三个人了?”
“是呀,我看见你和唐简,还有一个老头在嘲笑我。”
我说完这句话后,身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看见唐简和陶佑斯嘲笑我不奇怪,但那个老头是哪来的?!因为我刚才一直看见他们三个,所以不可能看错。那个老头并不是许老爷子,我甚至不知道那个老头叫什么。但我很肯定,我见过那个人!我皱紧眉头,对唐简说:“我确实看见了三个人,但多出来的那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唐简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见到那位吗?”
我点了点头,却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见到那个老头。我跟着陶佑斯鞠躬的时候没说话。不论是许家爷孙两,还是唐简,她们进到大殿后,都十分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我没有,我只是象征性地鞠了一个躬。对逝者要表现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哪怕是装的。这句话王利民一早就告诉过我,只不过我一直没放在心上。今天的这番体验,又让我想起了当初谢老子说的话:“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不可试、不可犯。”
我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额头,看着面前这个坐在太师椅上,看不到脸的逝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我跪在他面前,朝他磕了一个头,学着陶佑斯的话说:“晚辈无意冒犯,求贵客高抬贵手,不要与我计较。”
我刚才鞠躬起不来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东西压着我的脖子,现在想来估计是逝者看我不懂礼数,要我磕头谢罪。这应该也是我跪下后,头会砸到地上的原因。我老老实实地磕完头后,就要起身,但唐简却叫住了我:“狗期,你再磕几个头,我和小斯点红白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