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医院,你在这儿已经睡了四天,等会儿记得自己交医药费。”
他说完就下了床,我还想问他尸偶的事,他就丢了一个东西在我床上:“其他事情找别人问去!办好出院手续,回扎纸铺等我。”
王利民说完就出了病房。我无奈地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陶佑斯,我上岸后都发生了什么事。王利民说鳄鱼的尸体重要,但他也说了,养出凶神是需要条件的。不管具体条件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确定鳄鱼的尸体在哪儿。我一打开手机,上面就显示有四十多个未接电话。我大致翻了一下,发现全是陶佑斯打的。这小子是有多闲?每天打这么多电话给我?我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拨通了陶佑斯的电话。通话提示音还没响两声,电话里就传来陶佑斯的声音:“狗哥!狗哥!你活过来没?!”
我听到他喊的那声称呼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皱起眉毛,无奈地说:“你能别这么叫我吗?”
电话里的陶佑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不确定地说:“张……大哥?”
我听见这个称呼,立马开口:“别,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叫我吧。”
我说完这句话后,陶佑斯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我捞尸那晚发生的事。陶佑斯说,鳄鱼尸体浮出水面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当时正趴在岸边扣嘴里的土,水面上就“哗啦”一声冲出来一条鳄鱼。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语气夸张地补充道:“那条鳄鱼是竖着从水里冲上来的!我还看见他的爪子动了一下,我被吓得差点把土吞下去!”
陶佑斯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当时在水下,看见鳄鱼尸体挣扎的样子。那样子和在地上挣扎着不吃土的陶佑斯,几乎一模一样。回想那条诡异的鳄鱼尸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我正想着,电话里传来了陶佑斯聒噪的声音:“狗哥!狗哥!你听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
我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你说,我在听。”
随后陶佑斯又继续讲了起来,他告诉我:鳄鱼尸体冲出水面后,他就示意许老爷子快把鳄鱼拖上岸。可许老爷子说,要等我先浮出水面他们才可以拖尸体,否则我就会死在水里。老爷子这么一说,他和唐简就都不敢动那条鳄鱼。鳄鱼浮出水面后,就一直在同一个位置绕圈。没过多久,水里又浮上来不少白胖子。那些白胖子一直往鳄鱼肚子的位置漂,有几个浑身长毛直接就往鳄鱼肚子上撞。可最后都被鳄鱼甩开了。后来河面上的浮尸越来越多,他们怕有白胖子会钻到鳄鱼肚子里,只能动手用捆尸绳套住鳄鱼的四肢,把鳄鱼拖到岸边。但因为担心我上不了岸,所以他们并没有把鳄鱼拖上岸。鳄鱼靠近岸边后,满河面的白胖子也聚了过来。陶佑斯讲到这里时,语气突然变得很亢奋:“你是没看见那晚上我们有多厉害!我小简姐算河道的那个位置能避煞,许大爷论起他的拐杖,就往白胖子头上敲!我用小竹竿,也捅下水好几个白胖子!”
听着陶佑斯激动的语气,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又怕又要往前冲的样子。我敷衍地说了一句:“嗯,厉害。之后呢?拿些白胖子有没钻到鳄鱼肚子里?”
我话音刚落,陶佑斯说话的语气就变了:“有半颗人头钻进去了。”
我听见他这句话心瞬间就凉了半截。金叶河里有不少人头,可半颗人头的我只见过一个。是戏魂!我不安地问陶佑斯:“那半颗人头的嘴巴是不是特别红。”
陶佑斯似乎是在回想,他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好像……不是。不过我当时没看清,等我盯着看的时候,只看见鳄鱼的肚子外面拖着一截长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