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用,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我话音刚落,小李就提高了声音,冲我十分不满地说:“那你这不是耍我们吗?!要是今晚还查不出线索,你知道我们大队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作势要冲过来抓我的衣领,但何子明出手拉住了他:“小李按照张先生的话去准备东西。”
我一听何子明把我叫做“先生”立马就慌了神,连忙摆摆手说:“叫我张期就行,我就是个半吊子,够不上阴阳先生的名头。”
这我们景南被称作“先生”的只有一类人。因为那类人不仅会看骨相,懂风水,还精通阴行的各种门道,所以被人叫作阴阳先生。何子明把我这种连生意都做不好的人称作先生,我还真是不敢当。小李听到我的话后,明显更激动了,他黑着一张脸,说:“你看,他都说他是半吊子了,我们还要信他吗?”
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我现在早就出声骂他了。这小子不信我,难道要乖乖等着被开除,等着邪祟今晚再害死一个人吗?!我在心里吐槽着,并没有说话。经历了河神的事情后,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说话方式的重要性。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小李,不紧不慢地说:“你明早要是还想收尸,就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个邪祟今晚还要来这里杀人。等它杀完那几个医生,接下来会死的就是你的同事。包括我在内,所有和这次自杀事件相关的人,它都不会放过!”
那双小白鞋的凶厉程度,绝对不会比戏魂差。根据何子明跟我讲的线索,这双小白鞋杀人的数量在逐渐增加。按照它之前杀人的时间来推断,今天晚上它肯定还要在杀一个人。而之后,它杀人的数量就会越老越多。因为邪祟不能随意害人,所以它的杀害对象,只会是和这次事件接触过的人。等这些人都死完,它就会去找它的怨主。怨主就是害人魂心里有怨的人。王玲的怨主就是它的爸爸妈妈,它是横死的,死后又因为想保护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产生了执念。虽然王玲在当铺邪祟的教唆下,逐渐转变了自己的执念。但如果王玲没有怨主,那它就不会有执念,没有执念王玲就成不了邪祟。同样,如果小白鞋找到它的怨主,了结它与怨主之间的恩怨。那么这个邪祟,也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但问题是,它要把我们都杀光,才会去找怨主。而且我现在根本没办法知道,它去找怨主是为了报仇还是报恩。如果是去报仇的,那和刘彩霞报复它子女的事情差不多。可要是去报恩的,那就麻烦大了。小白鞋这个邪祟是戏魂专程送来给我的,我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在这里杀人。而且要是抓到这个邪祟,和它做一单生意,说不定能利用小白鞋压制红嫁衣邪祟。我正思索间,就听见小李语气冰冷地问我:“除了死者的衣服,你还要什么?”
见小李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我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死者的衣服,只要右边衣襟。另外在准备一些鸡血、毛笔、黄钱、冥钱、白纸,还有桃木枝。今晚我们看看那些医生是怎么死的,顺便再看看那个邪祟到底长什么样。”
我刚说完话,小李就面露惊恐地说了一句:“还要看邪祟?!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直接抓起来不行吗?!”
我无奈地解释道:“只有地府的阴官能抓邪祟。”
小李似乎是在怀疑我故意为难他,我回答完他上一个问题,他立刻就出声问:“那只要死者右边的衣襟,又是什么说法。”
我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在旧时候人们穿衣服通常把左边的衣襟,压住右边的衣襟,叫做右衽。而死者穿衣服则是,右边的衣襟压住左边的衣襟,叫左衽。因为这个规矩,所以民间又有左阳右阴的说法。这个说法在阴行里同样适用,如果用左边的衣襟就代表找活人的魂,如果用右边的衣襟就表示招死人的魂。我们要招死人的魂问冤,自然就要用右边的衣襟。小李听完我的解释后,就黑着一张脸去准备东西了。我跟何子明交代了几句今晚要注意的事情,就打了一个电话给王利民。他接通我的电话后,就十分不耐烦地问我:“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发消息?”
电话里除了他的声音,还有风声。我听着那些几乎要盖住他声音的风声就知道,他肯定在骑车。他出医院好一会儿了,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就扎纸铺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在路上?我在心里疑惑地想着,并没有出声问他。我把何子明还有小白鞋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后,就把今晚的打算也说了一遍。王利民听到我要招阴魂问冤后,只说了一句:“问冤没什么问题,只要招阴的东西备齐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听王利民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了底,正准备挂断电话。王利民被风声吹得模糊的不清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医院的那个邪祟,你务必在两天之内解决,这几天你都住在纸扎铺,不要回家当铺。”
王利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但风的声音却消失了。“我过两天回来,你记得千万不要回当铺!”
他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