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给邪神上香!”
它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像是在防止谁听到一样。我看着它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恐惧。毕竟,眼前的这个张脸跟河神头发缠着的那些人头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比起害怕,我对这张脸更多的感觉是恶心。看着黑影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大约能猜到它这么做,是故意给那尊邪神看的。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就想抬眼看墙上的供台。可黑影却迅速移动身形,挡住了我的视线,它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威胁:“你记住没?!”
看着它脸上的腐肉,我下意识地憋着气点了点头。黑影这才直起了身子,将它的烂脸从我面前挪开。它直起身子后,就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俯视着我,说:“行了,有邪神在这儿我也不敢托大,你跪下来叫我一声师父就行。”
我听到它的话,立刻就呆住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这个邪祟,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弟?它想教我什么?!我防备地盯着眼前的邪祟,完全不知道它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它大概也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立刻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我能收你为徒,那是你八辈子的福气!要不是大人让我教你,你以为我想收你这个倒霉玩意儿?!”
听它这话,它要收我为徒,是邪神的意思?可是,邪神怎么突然让它当我师父?我看了一眼,这个一脸不情愿地邪祟,出声问:“你想当我师父,是不是为了收我的香火?”
我话音刚落,它就突然变了一副嘴脸,一脸奸笑地看着我,说:“你要是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也可以自己去求邪神。”
看来,它是真的不想收我为徒,否则它也不这么说。虽然刚才当票的事情,已经说明我不可能忤逆邪神的意思,但我还是有些不安。邪神不会无缘无故地帮我,之前它肯帮我,是因为我对它还有用。这段时间和邪祟做的生意中,我也发现了邪神会帮我的原因。和邪祟交易的很多东西,只能由活人完成。比如和尸煞交易时,当票上出现的交易款,背尸引路。这恐怕也是邪神会逼迫我,和许老爷子交易《许家捞尸手札》的原因。我要是学会捞尸,当铺的交易款就可以有新的内容。这样一来,当铺的生意肯定会变多。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阴行才阴当生意的源头。当铺的邪神同样知道,它或许从一开始就想要我进入阴行。不然戏魂这单生意,也不会找上门来。我现在甚至怀疑,当铺的邪神跟金叶河的河神,有什么合作关系。我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挂着蛤蟆腿的地方。当初我把蛤蟆腿挂在当铺里的时候,香炉还出现被掀翻的情况。现在想来,可能不是邪神容不下河神,而是邪神容不下正神。金叶河里的蛤蟆是被我亲手封成正神的,但那个水猴子不一样。我正想到关键的地方,一旁的黑影就不耐烦地出声,说:“别想了!这事儿是邪神大人开了金口说的。你刚才被小掌柜抓,还没长记性吗?”
它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刚才我被猫抓了后,身上还有一种又疼又痒的感觉。那种感觉,估计也是邪神在作祟。这个邪神之前附在我身上过,我的脚踝上到现在都还有它当时,掐出来的痕迹。更何况,我的阳寿都是他给的,他能让我痛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么一想,我当时在和山上,不就是因为脚踝突然疼起来,才摔到山下的吗?!“我说你到底认不认?!你要是不情愿,就趁早和邪神说,我可不想被你牵连!”
邪祟不耐烦的怒吼声,将我从思绪中拖了出来。我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了一跳。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脸怨气地邪祟,犹豫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邪祟极其不情愿地对我说:“跪下吧!”
我顺从地跪在地上,出声问:“我要喊您什么?”
邪祟被我问得一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我:“你说你要喊我什么?!”
看着邪祟气急败坏却又没地方发火的样子,我出声解释道:“我已经有一个师父,我总不能让你们一人一邪祟都用一个名称。”
我这么问,就是想知道它姓什么。之前它就说过,它不是张家的人。它才是这间当铺,最初的主人。后来,因为它没有按时完成当铺的交易数量。所以,才被困在当铺里帮邪神做事。而当铺也是在它之后,才属于张家。这就表示,我要是想知道当铺的事情,可以从这个邪祟身上找线索。但这个邪祟和邪神都是一路人,它不可能亲口告诉我当铺的事情。可它身上肯定能找到什么信息。我只要知道它姓什么,就算是找到了这条线索的切入点!我在心里想着,期待着邪祟接下来要说的话。邪祟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它出声说:“我姓许。”
听到他的回答,我下意识就想问它,是不是南城的许家!但它却抬起枯瘦的手,用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下。瞬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片模糊!我感觉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僵直着身子倒在了地上。随后,邪祟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徒弟,你的小情人来找你,为师就不打扰你们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