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人提起。我转头看了一眼陶佑斯,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在开玩笑。陶佑斯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解释道:“因为景南的地形有些特殊,山多沼泽也多,所以容易形成瘴气。”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可也知道他说的这件事情比较重要,就出声问他:“你能不能讲得简单一点?”
陶佑斯正盯着白猫看,我问出声后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简单来说,景南容易产生瘴气。”
我听着陶佑斯这句话,心里一阵无语,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景南的山里除了有青米虫,还有容易产生瘴气。这种环境条件不适合人居住,可对于邪祟来说,却是最舒服的环境。我正想着,一旁的陶佑斯就凑过来,小声问我:“狗哥,你家的猫怎么没尾巴?”
抬头看了一眼,正扭着屁股走猫步的白猫,一时间也知道该怎么说。我总不能说,它的尾巴被我砍下来做成了项圈,正挂着扳指拴在它脖子上。当初我打开及柜子,看见白猫的尾巴被做成项圈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原本还以为,只要把尾巴还给白猫,它的阴命就算是接回去。可查阅了古书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没有“接阴命”这个说法。邪祟没有阴命,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下场。但和白猫互换身份的刘彩霞却不一样,它借了白猫的命,在阳间的因果也没还清。再加上邪神帮忙,它才能保住魂魄留在阳间。白猫迈着轻巧的步伐,在我们前面小跑着。它脖子上挂着的玉扳指,随着它的步伐左右晃动。我看着那个泛着绿光的戒指,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当铺本来就是我们张家的,可现在我却混得连个人样都没有!有一个邪神骑在我头上也就算了,这只靠着戏魂混进来的白猫也要踩我一脚。关键这家伙,还是靠我家当铺,才能留在阳间。我看着白猫脖子上左右晃动的玉扳指,心里慢慢有了一些想法。思索间,白猫带着我们走进一间茅草屋里。我看着破败的茅草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这地方是有多久没住人了?”
白猫走进茅草屋后,就转过身来看着我。它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仿佛在说:“大爷要休息了,把大爷抱起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刚才还在我怀里的招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把白猫抱进怀里后,它就自顾自地蜷缩起身体,在我怀里睡觉。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挺安全的,要不然白猫也不会睡得这么香。这样想着,我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陶佑斯也在我身旁坐下,我偏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还盯着白猫,他那眼神就像一个熊孩子,盯上了他从来没见过的玩具!看着陶佑斯的眼神,我心里有些发慌,赶紧出声说:“你之前不是在说,这里的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吗?那我们在白雾里看见的人影,难道都是幻觉吗?”
我的问题似乎让陶佑斯不太好回答,他皱起眉毛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也不确定,我去找小唐姐的时候,差点被那些人影害死。如果那些人影都是幻觉的话,它们应该不能真的伤到我们。”
听着陶佑斯不确定的语气,我忍不住出声问:“你刚才解释瘴气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怎么现在又这么不确定?”
陶佑斯把头偏朝一边,闷声说:“这个地方的风水有些特殊,好多东西都和我奶奶说得不一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陶佑斯说到风水两个字的时候,我立刻出声问:“小唐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风水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回答:“小唐姐说,桃树有辟邪的作用,但在风水上是比较忌讳的一种。”
他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之前我在古书上看到过。民间认为桃树有辟邪的作用,要是谁家里种着桃树,就说明这户人家容易招邪祟、灾祸。不过,陶佑斯也没有说,唐简到底告诉了他什么事情,我只能继续问:“桃树辟邪不是民间的说法吗?风水上为什么会忌讳桃树?”
他的眉毛又皱在了一起,那样子就像背不出课文的小学生。不对,他就是小学生!陶佑斯低下头,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小唐姐说,种桃树也是有讲究的,树的位置和树的大小都不同的意义。”
他说到这里后,就没再往下说,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陶佑斯这小子已经把唐简说的话,忘得差不多了。我没有再继续往下问,正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民间关于桃花树的禁忌,他又突然增大了说话的音量:“我记得我奶奶说过,挂黑布是送葬,挂白布是招魂!”
我没想到陶佑斯会突然说这么一句,但还是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桃树上挂白绸子的事情。之前在木材厂,我见到的那棵桃树上就挂着黑绸子。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在树上挂黑绸子的意思。现在听陶佑斯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东城的木材厂和西城的刘家村,在地理位置上本来就相对地反向。陶佑斯说的送葬和招魂,乍一听没什么联系。可仔细一想,送葬是把邪祟往外送,招魂是把邪祟往里引!一个送,一个迎,刚好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风水局。古书上记载过,因为景南的地理位置特殊,所以用在这里的风水局分两种。一种是活局,另一种是死局!活局能招财,死局就能让人漏财,同样活局能让人增加寿命,死局就能让人早死!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葬在刘家村坟山的四个家族都不省油的灯。更何况唐家的祖坟在这里,他们要想动点手脚,借风水让自家的祖坟起到庇佑家族的作用,简直易如反掌。而这两颗遥相呼应的桃花树,就是最好的证明!